严东迅速起身拉住了她,如果说上次被冷水泼了还不够清醒,那么这段时间他也能够看出于晓是在玩儿真的了。“严、、、严苓,等等等等!”他烦躁的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其实我跟你说了也没用。”严东眉头紧锁的看着自己的这个所谓的妹妹。
“于晓本就生在黑道世家,她不吃人,就会被别人吃,到时候恐怕连骨头都不剩。”严东恼怒的说。“美洲的生意不过是她用来自保的方式罢了,你为什么就一定要知道呢?”严东一字一顿的说:“这对你没有什么好处的。”
严苓顿在了原地,“那、、、那她腰上的伤?”
“那是在接货的时候被别人狙击了,对方、、、可能是她的二哥。”
严苓顿时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严东,本来她以为严东就是最不称职的哥哥了,结果于晓的哥哥更是心狠手辣。严苓这一刻才惊觉,那是一个黑白颠倒的世界,自己进不去,于晓也出不来。
“只有彻底扳倒了他们,于晓才会安全。”严东无奈的说到,他本不想严苓掺和进来的。
严苓的喉咙不自然的动了动,静静的沉默良久之后,才终于开口,“那到底、、、怎么才能扳倒他们?”她冷静的看向了严东,眼中露出了比于晓还要倔强的眼神。
严东静静的看着她,抿了抿嘴唇,“小苓、、、你知道、、、你和于晓越来越像了吗?”他说得有些突兀,他本来是不太喜欢这个妹妹的。
“是吗?”严苓苦涩的一笑,“兴许是和她在一起待得太久的缘故吧。”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但也许是从某一个不知名的时刻开始,自己的视线似乎就不能从于晓的身上移开了,不管是她是任- xing -还是霸道,严苓都觉得于晓是不一样的。不一样到需要好好的整理自己的情绪,才能冷静的面对;不一样到非要每时每刻都看到她,才能不去思念;不一样到想用自己孱弱的身躯去保护她,才能心神安宁。
严东微微叹了一口气,本来还觉得是于晓在逼迫严苓。现在看来,她们不需要自己瞎- cao -心。“你想入伙?”严东试探的问道。
严苓深深吸了一口气,仿佛下定了决心一般抬头看向严东。“是的,但是你不能让她知道、、、我和你是一伙的。”她盯的严东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好,我可以让你入伙。但是你必须得听我的。要知道于晓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别以为你那三脚猫的功夫就能唬得住她。”除了妥协,严东别无他法。
一场结盟,终于尘埃落定。严苓在两天后,回到了于晓的公寓。于晓也在这段时间里处理好了杂事儿,交代好了接下来的任务,心里轻松了不少。不过她们都小心翼翼的隐瞒着彼此,渴望在不久的将来,能够迎来真正平静的生活。
“于家最近好像没什么动静,你是不是把他们整得太惨了?”安然戏谑的问道,指尖的烟还在冒着丝丝白雾。
“还好吧,都活着。”于晓漫不经心的回答。两个人难得一起出来泡吧,也好不容易才选了一个安静的角落。
“那下一步你打算怎么办?直接逼宫?”安然吸了一口烟,淡淡的问道。
“得了吧,我要这个腐朽到骨子里的产业来干嘛?添堵吗?”嘲讽的话语说得那么的风轻云淡,对于于氏,于晓真的是毫不在意。
“留着、、、恐怕后患无穷。”安然出言提醒到:“还是小心使得万年船。”
“说的也是。”于晓的双眼毫无情绪,仿佛她们谈论的就是晚餐的菜单一般稀松平常。“不然早点儿开工吧。”她望向安然:“省的夜长梦多。”
“开工?你说得轻巧,理由是什么?”安然甩了一个略带挑衅的眼神给于晓,完全不指望能得到一个满意的的答案。
“哎!真是麻烦。”于晓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这时,她手机的铃声再一次的响起了。
“不然你就回去算了,这都是第三个电话了。”安然调侃到:“还真是妻管严啊!”
于晓无奈的一笑,“算了吧,人家只把我当知己好姐妹,没你那些龌蹉的心意。”对于严苓的装傻充愣,她已经毫无招架之力了,只能听之任之。
“那还不快回去宣誓主权?”安然好笑的说:“不然那天她真被别人拐跑了,你可就没地儿哭诉了。”
于晓笑着摇了摇头,不置可否的离开了酒吧。
外面的空气寒冷异常,严苓裹着厚厚的冬衣,耳朵上带着大大耳套立在公寓楼下等了于晓将近两个小时。这些天以来,只要严苓每次和安然一起出去她就胆战心惊的。她不知道她们会不会再外面做什么危险的事儿,也不知道于晓还能不能完好无损的回来,所以每次只有这两个人一起出去的时候,她就会在楼下等于晓回来。也只有看到于晓安全的回来时,她才能完全的安心。
“我都和你说了多少次了?”于晓的口气有些无奈,“这么冷的天,别在楼下等我。”于晓脱下外衣披在严苓的的身上,自己只穿着单薄的毛衣,满眼心疼的看着严苓。
如果说于晓第一次还搞不清楚严苓下楼来世为了等自己回家,这几次下来她差不多也能读懂严苓的意思了。自从自己受伤之后,严苓就变得特别粘人,恨不能每天二十四小时都和自己黏在一起。可是每当于晓想要再一次靠近她的时候,她就像是遇到了什么洪水猛兽一样拼命的躲开,“我希望和你成为最好的朋友!”严苓掷地有声的话语时常回荡在自己的耳边,让于晓那颗蠢蠢欲动的心感受到烈火炙烤的疼痛。
“我不冷。”严苓搓着冻得通红的手,身子有些颤抖的靠向于晓。“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她嗔怪的询问着,好像一个责备丈夫晚归的妻子。
“没什么,就和安然在外面喝了两杯。”于晓轻轻的将严苓搂进怀里,一只手不停的搓着她的手臂,试图温暖她。
“你以后别这么晚回来好吗?我一个人、、、害怕。”如此蹩脚的理由都被拿出来用,严苓也的确是没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