娮姬有一瞬的恍惚, 总觉得这句话曾经在哪里听过。
神是不会死的。
真的是这样吗?
笔尖在纸上划出沙沙的声音, 又一行字跃然在纸上, “我目前只能碰到物品,碰不到人,所以你也听不到我的声音,再过几天应该就好了,你别急。”
“我不急, ”娮姬伸出手在空气中摸了摸,什么都没摸到,只好放下,“我只是很想抱抱你。”
子午垂眸看着穿过自己小腹的娮姬的手,沉默了。
子午在纸上写了俩字,“别动。”
娮姬看到后,就老老实实的举着胳膊不动了。
子午往娮姬身边凑了凑,小心的调整着自己的位置,然后做出了被娮姬抱在怀里的姿势,她笑了笑,又写道,“现在你就在抱着我。”
娮姬看到后笑了笑,她低头轻轻的蹭了蹭,若有能看到的人,就会发现这一次并没有穿过子午,恰到好处的仿佛她们真的能碰到彼此。
娮姬在子午耳边低声道,“我感受到了。”
子午捂着脸,怎么……怎么觉得脸有点烫呢。
两人一个说一个写,还没聊够,就听到门被敲响,单娇娇小声叫道,“娮上将?你在吗,娮上将?”
娮姬站起身,这才发现自己竟然在地上坐了那么久。
她打开门,看到单娇娇端着一个碗,看到她开门了,露出一个很温柔的笑,“上将,我熬了药粥,有压惊安神的效用。”
娮姬犹豫了一下,还是没让开路,伸手接过药粥,说,“你有心了,早些休息吧。”
“上将,哀思过重很伤身子的,子午姑娘若还在,定不愿看到你这么糟蹋自己,”单娇娇小声道。
娮姬勾了勾唇,笑着点了点头,“嗯。”
单娇娇看了看粥,又说,“曾经子午姑娘说要学做药粥的,可惜还没来得及……”
“是么,”娮姬轻声问道。
一旁的子午很懵,她看了看娮姬,又看了看单娇娇,满脑子问号。
可惜娮姬看不到她的神色。
两人又站在门口寒暄了好一会儿,单娇娇才依依不舍的走了。
娮姬刚关上门,一回头就被一张纸糊了一脸,娮姬拿下纸,只见上面写着,“我没有,不是我,我没说过。”
“我知道,”娮姬说,“你喜好甜食,就算是熬粥,也偏爱甜味的,药粥这种清淡的,你自己都不喜欢,更不会学了做给我。”
子午脸微微一红,她拿着笔抖了抖,又写,“你和单娇娇什么时候这么亲近了?”
娮姬看到后露出个意味不明的笑,“你不在的时候,她温柔小意,处处留心,很会照顾人。”
子午捏着纸团了团,团到皱巴巴之后,又展开写道,“沾花惹草。”
娮姬看着被卷巴后又被舒展开的纸,笑了笑,往床上一坐,“不敢不敢,我满心满眼只有子午啊,不过,子午,你是在吃醋吗?”
“……才没有,”子午哼唧了两声,心底那点莫名的不安倒是没了。
她看了看娮姬的神色,看得出来,娮姬一直都没好好休息,眼下一片青黑。
想了想,子午又写道,“反正我不开心了,我要跟你绝交一晚上,现在开始,闭嘴,睡觉,别跟我说话。”
娮姬一看,就知道子午这是关心人,不过一阵子不见,怎么也想不到子午变得这么口是心非,还挺可爱的。
她把纸放到床头,然后躺了下去,只躺了一半的位子,然后拍了拍空着的那一块儿,“来,一起睡。”
子午哼了一声,站在床边看了一会儿,还是躺下了。
就算看不到、听不到,娮姬似乎也能感受到她,在她躺到她身边之后,娮姬就真的闭上了眼,呼吸放缓,睡了过去。
子午伸手虚虚的描绘着娮姬的轮廓,笑了笑,也跟着闭上了眼。
自从子午不在之后,娮姬很久没睡的这么安稳了,被大华的催促声吵醒的时候,看着被面上暖暖的阳光,她愣了好一会儿。
坐起来后就恐慌的喊道,“子午?”
她很怕,昨夜的一切不过是她的幻想。
在看到一张纸悠悠的落到她眼前的时候,她才松了口气。
子午写道,“怎么了?”
娮姬冲她笑了笑,“没事。”然后就起身开了门。
这个时候,事情应该办好了,以华夏军的能力,上野应该永远不会抵达沪城了。
大华看到一身睡衣的娮姬愣了愣,上将竟然睡了这么久?
“上野明走的水路,专人专程的轮船,保护措施严密。不过,凌晨的时候,轮船被劫持了,船上无人幸免,后来船就沉了,现在十区正在派人去打捞沉船。”
娮姬点了点头,还没说话,就看到单娇娇出现在大华身后,她对娮姬道,“上将,井桑小姐来访。”
“让井桑小姐在客厅稍等,”娮姬又对大华道,“别掉链子了,你也去招呼井桑小姐吧。”
等人都下去后,娮姬才慢悠悠的换衣服。
脱了一半的时候,一张纸飘到了她眼前,娮姬顿了顿,先看纸。
“你换衣服都不避着人吗!”
娮姬眼底划过一抹笑意,“怎么避,我看不到你在哪儿,我怎么知道你有没有转过身?我有没有背对你?”
子午把笔扔到一边,不想理她。
娮姬脱了上衣,换上衬衫,套上军装,换好全身都没超过三分钟。
她这才说,“再说,我也不介意你看到了什么,反正迟早什么都得看到的。”
子午:“!”无耻!下流!不要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