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着走着,罗娜娜突然反应过来以前总是喜欢打头阵的张珂此刻却落在了最后,于是她回过头来眯着眼在模糊的视野里观察出她走路的样子好像有点别扭,便出口问道:“张珂?你腿怎么了?”
“没事。”张珂没料到她会注意到自己,而且这句话其实是她咬着牙回应的,她自以为已经伪装的很正常了,可是没想到还是让罗娜娜一眼就看出了异常。她的左脚在刚才被石头划破后好像出了点小问题,以她的经验来看应该是伤到了脚筋,现在她每走一步路都会感到伤口处传来的钻心般的疼痛。可是此时她一来不想让罗娜娜给她处理伤口,二来她不想因为自己而耽误陆曼探索妖山。
这妖山是个禁地,平时若不是出任务就连除妖师都不可以随意靠近,当然也没什么人愿意靠近就对了。所以一有妖山的活陆曼都会接下来,目的就是可以名正言顺的到妖山上来一趟。此时她当然不会希望因为自己而耽误了陆曼。
可是罗娜娜话一问出口,陆曼便也疑虑的回过来头来,这下她也发现了张珂的异常。于是皱着眉问:“你是不是受伤了?”
罗娜娜问的话,张珂还能撒谎,可是如果问问题的是陆曼那她就是在不愿意也不想去欺骗她。哪怕是一件无所谓的小事,于是她犹豫了一小下便十分失落的轻轻地点了点头。
陆曼叹了口气,可是当下就毫不犹豫的扭头往回走来到了张珂的身边,一把架起了她的肩膀说:“不要总逞强。”然后就放弃了继续往紫荆山深处走的意图,带着她打道回府。罗娜娜见状也跟了上来。
这一句话有点戳到了张珂的泪点,作为最强女特种兵一直以来她接受的都是非人的训练,面临的都是最穷凶极恶的敌人。所以她需要的就是钢铁般的意志和从不服输的信念,一直以来都是她把肩膀借给别人靠,从没有人对她说过“不要逞强”这种话,毕竟她是最强的。
可是现在她遇到了一个比她还要强的人......她也曾想过战胜陆曼,可是后来又觉得这样时不时地被人保护一下好像也是不错的。
“老大,谢谢你......”张珂说这话的时候眼圈是红的,可是幸好她带的墨镜将她的这种表情遮了起来。
陆曼摇了摇头没有接话,而是坚定地带着她往回走。
行至山下后三人意外的发现她们来时乘坐的那辆汽车已经被成堆的花瓣给掩埋了,仿佛这里曾下过一场漫天的花瓣雨一般。
“哇!什么情况?”罗娜娜把医药箱往地上一放,叉着腰走上前来拿两根手指从车前盖上拈下一片花瓣放在鼻间嗅了嗅后说:“栀子花?这个时节怎么会有栀子花啊......老大这是不是也是什么妖术啊。”
而陆曼却死死的盯着那片雪白的花海赤红了双眼,突然间她猛地一跃来到了车顶然后焦急地眺目四望,可四周除了她们这一片还有一丝生机外,其余的地方全部是浓雾和漆黑的山体。这一堆花就好似凭空出现的一般,香气袭人却虚无缥缈。
“夕!”明明那若有似无的妖气就弥漫在四周,可是陆曼却什么都感应不出来也什么都看不到,那人仿佛就近在眼前却也像是远在天边。她不顾还有两个不明所以的人正担忧的看着她不敢出声,她觉得自己的忍耐就快到极限了,这么久了,她几乎没有一点关于那人的音信,可是时不时地那人却会露出这么一丝耐人寻味的痕迹来折磨她,就像一场恶作剧一般,陆曼非常不甘心,于是索- xing -直接大喊了出来。
“我知道你在这里,夕!”
“你给我出来!”
可是回应她的只有山谷间空旷的回音。又是这样......又被她耍了吗?
陆曼自嘲的弯了弯嘴角失落之极的低下腰拾起一朵花,她拿手轻轻地抚摸着那朵含苞待放的栀子花,上面似乎还有一滴露水正随着她指尖碰触而滚落了下来,看起来就像这脆弱的花朵经不住她的接触而留下的眼泪一般。陆曼突然有一丝心疼的慢慢合上了手掌,把那朵花轻轻握在手里然后放到了心口的位置闭上了眼。
“老大?”罗娜娜和张珂从来没有见过陆曼这副样子,不由得担忧的叫了她一声。
陆曼被这一声呼喊唤回了一丝理智。看到两个战友忧心忡忡的样子,她又想到刚才自己出格的举动,便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让她们见到自己这幅样子真是不应该,于她从车顶上跳了下来说:“我没事,回去吧。”然后就直接打开车门跨上了后座,不再像窗外多看一眼。
张珂见状知道自己不方便多问,便自觉的走到驾驶位刚要打开车门就被罗娜娜拦了下来,她困惑的回头看着罗娜娜却听她叹了口气说:“哎......行了,不是脚受伤了嘛?我来开吧。”
张珂意外的松开了手,然后不敢相信的看了罗娜娜两眼,见她真的只是默默无闻的打开了车门坐到了驾驶位还系好了安全带并没有说什么多余的废话。张珂几不可闻的“哇哦”了一声,便摇了摇头受宠若惊的去了副驾驶。
几人的汽车绝尘而去之后,就在刚才她们刚才停车的位置附近,某个山体隐僻得角落里有一个少女模样的女妖探出了身子来,她周身披着半遮面的黑袍,周身包裹的极为严实独独露出了一双碧绿到有些发蓝的眼睛,带着无限的哀思目送着那辆吉普的离去......
作者有话要说: hello hello?有人吗?
第5章 第五章
“呃!”一声咬牙切齿的闷哼从张珂鼻腔里泄露出来。仅仅是处理一个划伤,罗娜娜就有本事让一个身体素质一等一的特种兵疼到浑身冒虚汗。
“你就不能轻点嘛大姐?”张珂难以忍受的一把抽回了自己的脚死死抱在怀里埋怨道。
罗娜娜“啧”了一声后,强硬的把她的脚又拽了出来,继续处理伤口说:“我已经很轻了,你到底是不是特种兵啊?这么矫情......”
“哈?”张珂疼到咬牙切齿的说:“你是不是医生啊!这么狠毒?”
“出门左转过两个路口就是我的诊所,里面挂着我的医师执照,你可以亲自去验证。”说着罗娜娜把药物和消毒棉放下后便拿起了纱布开始给她包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