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慈光(重生) 作者:吾心大悦(六)【完结】(51)
大殿内安静极了,弄得这次的宴会简直不要太诡异。
沐慈目光柔和,小声问:“怎么想到在今天搞这一出?”
今天以献礼名义而来,效果虽好,能在各国使节在场的情况下把“定海州”砸实。又是节日,有人想反对也不敢太扫兴,是个好时机。
但梅容却是把自己推至风口浪尖,就算一个普通华夏将军,有这么大功劳都得承担“功高震主”的风险,虽有大封赏,却有无穷后患。梅容更是一个因血统,被人不公正对待的胡子,危险x_ing只会更高。
梅容不是不知道风险,所以做这事才没对沐慈透露,怕他阻止。
不过,他却不是为了什么封赏,他目光灼灼凝视沐慈,将他的身影温柔放进湛蓝如海的双瞳中,放进心里,脉脉含情道:“我做这事不是为了功劳,不是为了得到谁的承认,我只想要……光明正大地站出来!站在你身边!”
我不想躲在你的背后,一直被你保护,让你给我“兜”着。
沐慈用力握紧了梅容依然粗粝的大手,再一次,内心里开出一朵美丽的花,绽出一个绚烂的笑容。
只为梅容。
第342章 取字星海
得亏两个人都是不在意旁人眼光的,坐一块儿一边闲聊一边用膳,言笑晏晏,气氛和谐,让牟渔都有点觉得自己好多余,不过他已经完全放弃了在这两人中间c-h-a一杠的意图——c-h-a根针都不可能好吗?
德光帝几次蠢蠢欲动想来听听两人聊什么,碍于身份不能动。抓心挠肝想知道梅容有什么秘诀,引得自家不常笑的九弟竟然一直笑个不停。
这景致太美太有冲击力,叫人多看几眼都会有种心脏病发的错觉。
宴席之后是移驾相辉楼的游园活动,相辉楼对百姓开放,表示节日与百姓同乐。
帝王仪仗先开道,德光帝对沐慈招手:“九弟,来,我们一起走。”
沐慈只抬抬眼,对随意挥手:“三哥你先去,我一会儿慢慢走过去,消消食。”
德光帝知道自家九弟决定了什么,一般二般是不可能改变的,他不好强拉人过来,也不好叫所有人等他一个,深深看梅容一眼,稳如泰山的脸上掩盖着各种羡慕嫉妒恨,最后只能坐上御辇先走一步。
待人走的差不多,沐慈才起身,与梅容十指相扣拉着手,慢慢走出庆元殿。走那九九八十一级蟠龙玉阶,沐慈踩在龙身上一步一步下去,梅容怕他摔倒,就稍微落后一步,仍与沐慈拉着手,走两旁的台阶。
梅容看沐慈走得很稳,还专挑凸起处走,奇道:“你也不怕脚底板痛。”
“我当这是脚底按摩的。”沐慈一本正经道。
梅容看看大部队都走在前面,只有神色肃穆的御林军站在远处,目不斜视的。他迅速靠近沐慈,低头在沐慈耳边低语:“你喜欢按摩啊,那回家我给你按摩脚底……”
他在嵠丘照顾昏迷的沐慈时,洗过无数次他的脚丫子,忍不住回顾一下捏着沐慈嫩白似玉的脚丫子在手里按揉的感觉,YY他现在清醒着,会不会舒服的这样那样叫……
要了亲命了!
梅容下意识看一眼腿间,还好穿着长襟的锦服,看不出异样。
沐慈一句话打碎他的绮念:“你手太粗,不要!”
梅容瞪眼,看看自己被缆绳磨得粗粝,长满厚茧还纵横开裂如砂纸的手,有点被打击了。他看沐慈双眼闪光,表情略带捉黠,忍不住伸出“魔爪”,在沐慈的耳朵脖子上又摸又捏:“敢嫌弃我?”
沐慈被那粗手摸得微疼麻痒,哈哈笑着扭身躲,躲不过就想放手跑开,却叫梅容抓紧了手,一个用力把他的手反扣在腰上,把他按在怀里用手摸他脖子。
沐慈躲无可躲,只好放弃抵抗,靠在梅容胸口,闻着他身上硬朗阳光,略带海风气息的味道,腔调柔软:“海神,有点疼!”
这一身细皮嫩r_ou_是真敏感。
梅容瞬间心疼,放开手查看沐慈脖子耳后,果然都红了,一时懊恼自己闹得过分,一时觉得怀里的人可真娇嫩。心里更是各种满足……明明这么强大冷硬的一个人,却根本不介意在他面前变得柔软,甚至会躲在他怀里……撒娇?
梅容也是个俗人,作为男人,包括虚荣,征服欲等等一系列心态都得到无上满足,然后是无边无际的心疼,整个大海每一滴水都似饱含了他的爱意,他再想不起来这是什么地方,忍不住把心爱的人抱在怀中,叹息……
“我该拿你怎么办?”
他大老粗了二十多年,总算体会到“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摔了”到底是一种怎样的感觉。
毕竟在皇宫大殿之前,到处是眼睛,梅容一时情动,但他也是个很理智的人,不敢抱太久,很快把沐慈放开。不舍得放开手,依旧牵着沐慈走路。
好在沐慈因为体弱,不发威的时候,那张漂亮脆弱的小脸总是很容易激起保护欲。所以德光帝爱牵着他,牟渔不仅牵他还常常公主抱他。现在梅容随侍,牵着沐慈只让人觉得这胡子忒得大胆,并不会立即联想到基情上。
两人还没走到相辉楼,就被不速之客拦了。
沐慈冷眼看着这个不知道死活的东西,看出他是来找梅容麻烦的。沐慈不是老母j-i,梅容也不是需要保护的幼崽,沐慈便没有出头,拍拍梅容的肩让他自己应对,然后走开了几步。
梅寰只以为梅容在楚王心中不过如此。
他喝了不少酒,脸红眼睛也红了,瞪着梅容冷笑,说话倒利索:“阿野,看不出来啊,攀上贵人,腰杆硬了,连父亲和大哥都不放在眼里了。”
难怪那么多船队,他说放手就放手了,原来能得楚王青睐,转眼封爵拜将,不稀罕了,自己就配捡人剩下的不成?
梅容似笑非笑道:“你这话我听过好几回了,也不打算换点新鲜的?”
“你少横,你说你眼里有谁?”梅寰质问,看几眼楚王。
楚王神色淡漠,目中无波无澜,并没有出头的意思。
梅容无所谓耸肩,酷拽道:“说实话,我眼里谁都没有。”
梅寰扬声道:“哈,我就说你目中无人,谁都不放在眼里。也不知道凭什么能迷惑……迷惑世人。”
——楚王被迷惑就罢了,凭什么大家都同意他封爵?这样的人怎么能封爵?
梅容好笑:“哎,行了哈,我一开始就没反驳你,车轱辘话翻来覆去说也不嫌累。”
梅寰气得脑充血,指着他道:“阿野,我倒要看看你能装到几时,到时本x_ing暴露,令人生厌,我看你还如何得意?”
梅容懒得和醉鬼多说,铺垫差不多,就酝酿会心一击:“谁都不放在眼里是对的,有些不值得的,眼不见心不烦;有些值得的,不能放眼里,得装在心里。”他对沐慈飞个眼色,才继续捅梅寰的要害,“大哥,你最好祈祷我一直得意下去,不然我打回原形,只能回梅家继续做海贸……我想父亲会欢迎我的。”
梅寰只觉得五雷轰顶,他想了多年的船队终于到手,怎知道梅容居然想着重新拿回去,这如何使得?可他偏偏知道自己的斤两,从来都斗不过“海神”。他指着梅容的手指发抖,恨不能直接戳进梅容可恶的鼻子里:“你……你……你好大的脸,父亲才不认你这个杂……”
好悬有最后一丝理智,不敢踩楚王的底线。
梅容轻轻拍开他的手指:“不认更好,我就不会留情了。”
“你这个无君无父……”
越说越难听,梅容对德光帝方向拱手:“陛下威严四海,这话我可不认!”才蹙眉看向梅寰,“有些话可说不得,我看你是喝醉了。”
作为醉鬼应该立即反驳:“我没醉!”
梅容已经很利落踢出一脚,把梅寰踢飞出去,倒地上有出气没进气了。
梅容拍拍衣摆:“醉得不省人事了,还嘴硬。”
一旁越来越多的围观群众:“……”
虽然梅寰作为脑残反派是该揍,可作为庶子,当众揍嫡子亲哥什么的……你这么凶残,你爹知道吗?
然后,大家的目光聚焦在最重礼法规矩的楚王身上,看他怎么处理这个桀骜不驯的新部下。
沐慈对牟渔使个眼色,牟渔走过去摸一摸倒在地上的梅寰,道:“没事,真醉了。”
沐慈淡漠点头,道:“在我面前醉酒失仪,出言不逊……把他丢御湖里醒醒酒。顺便问一问承恩国公夫妇,到底是怎么教育子弟的?良莠不齐!”
谁良谁莠,一目了然。
围观群众:“……”
忽然觉得很同情梅寰,怎么破?
不过同情归同情,没哪个会脑残到跳出去做炮灰——楚王的态度还不够明显么?
在人群里刚想过来训斥三子的梅显,果断缩回了脑袋。他是真不敢和楚王对上的,毕竟在先帝在位,暴太子宫变那会儿,他是吩咐过梅容要杀死楚王的。
现在梅容完全投效了楚王,不知道那逆子有没有把这事也抖落给楚王知道?
御湖就在旁边,很快传来重物落水声,扑腾声……
楚王面色冷淡,随意挥挥手,才有御林军敢下去捞起某个被迫醒酒的炮灰。
“阿野?”沐慈很自然和梅容重新牵好手,问,“你的小名?”
“谁知道呢?反正他们这么混叫。”梅容冷笑道。
这含义好丰富,告黑状的最高境界啊。
“梅三郎,你已过弱冠,可有取字?”沐慈忽然想起一事,好像所有资料里都没显示梅容有字。他作为现代人,一直没在意这个细节,但这一点在古代却是很不合理的。
古人二十行冠礼,冠礼取字,才代表成年。在外面与人交往,平辈都称对方的字,直呼其名是不礼貌的。
梅容道:“我多年在海外漂泊,家中长辈并没有机会给我冠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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