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咬牙,文小姐直接给自己打了三壶酒,然后拿着托盘把酒壶酒杯都给端上,来到了窗边早已收拾好的一方小案边上。
那窗户大敞着,外面已是暮色四合,连迎面吹来的风都少了白日的燥热,变得凉爽起来。坐在案旁的木椅上,略微抬头一望,便能看见半圆的月已经高挂在了天际,旁边还伴着几颗闪亮的星子……
窗外景色不错,略微缓解了文小姐心中的紧张,她瞥了一眼小案上被她摆放得整整齐齐的三壶酒,手一抬,从最右边的那壶酒起,提起酒壶开始自斟自饮。
第一杯酒下肚,英气的眉目便忍不住一皱——这酒和她喝过的那些花酒果酒真的不同。花酒果酒大多偏甜,口感更是绵软,而这酒闻着香醇之余已觉呛鼻,喝下去的滋味儿就更别提了,从口腔一直烧到了胃里,那火辣辣的浓烈感觉着实让人喜欢不起来。
文璟晗并没有像许多初次喝酒的人那般呛咳起来,因为这具身体本身早已经习惯了酒水的滋味儿,她只是觉得那酒气冲头的感觉很不好。
这般浓烈的酒下肚,哪怕只是一杯,换做以往文璟晗肯定已有三分醉意了。然而今天她放下酒杯后刻意等了等,口中的酒气逐渐消散后,头脑竟甚是清明,半分醉意也没有!
文璟晗苦笑一声,看样子这酒量是跟着身体留下来了,眼前这三壶酒都不知道够不够秦易喝的。
无奈,举杯望月,浓烈的酒水一杯杯灌入口中,紧皱的眉头今晚再也没有松开过。
……
半个时辰后,墨韵阁里的秦易已经抱着只喝了一小半的酒坛呼呼大睡了。酒坛倾斜,酒水倾倒,洒了一地,小少爷呼吸均匀,半张脸却是直接埋在了面前装菜的盘子里,场面相当狼狈。
不过这样的狼狈暂时无人得见,因为关门前秦易就已经吩咐过了,今晚任何人都不许进门打扰,哪怕听到房里发出什么奇怪的声响。
万幸,小少爷和大小姐都没有发酒疯的毛病……
而相比起墨韵阁里已经喝醉,正幸福得呼呼大睡的秦易,秋水居里的文璟晗就显得苦逼不少。她不喜欢喝酒,酒水的刺激让她忍不住皱眉,可她面前的三只酒壶已经打过第二轮酒了,再次饮尽时其实连舌头都已经有些麻木了,再品不出那酒水的刺激。
但醉意是有,离醉倒,却似乎还有一段不断的距离?!
文璟晗抬眸,醉眼朦胧的看着窗外的明月,恍恍惚惚的仿佛看到了天边挂着两三个月亮。再眨眼看看,那两三个月亮又似乎合二为一了,重新恢复成了一轮明月……
然而醉眼朦胧的她还能摇头晃脑的起身,歪歪倒倒的又去打了一轮酒回来。
自斟自饮,清冽的酒水一杯接一杯的被送到嘴边,然后喝着喝着,大小姐突然委屈起来——秦易这什么酒量啊,肚子都喝涨了,居然还没醉倒?!
作者有话要说: 文璟晗:所以说,醉倒之后摔伤头的秦易,当初到底是喝了多少酒啊?是直接掉酒缸里了吗?!!!
秦易:是啊是啊,可是现在几杯就倒,小爷的一世英名算是毁你身上了!!!
PS:今天比较早,来来来,咱们继续,大家热情一点,晚上就会有二更掉落~
第38章 鸡飞狗跳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日上三竿了, 文璟晗还未睁眼就觉得头疼欲裂, 和两个月前意外换身那一回醒来时的感觉格外的相像……
是换回去了吗?
文璟晗带着万一的希望睁开了眼睛, 然而入目的还是熟悉的青色帐顶——这是在秋水居的卧房, 这是原本属于秦易的床,所以果然还是……失败了啊。
沮丧的情绪瞬间填充了心扉, 文璟晗抬手扶住了胀痛的脑袋,眼角的余光明明已经看见了挥洒进屋的阳光, 知道时候已经不早了, 却丝毫没有起身的想法。
就在这时, 卧房的门被人推开了,随着“吱呀”一声轻响后, 是一道轻盈的脚步声随之响起。
文璟晗先是一惊, 然后才后知后觉的想起自己做完是坐在窗边饮酒的,根本就没有回来床上躺着,所以说是谁把她扶回了床榻?!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 文小姐当即就被惊出了一声冷汗。她猛的一下子坐了起来,顾不上宿醉晕眩的脑袋, 赶忙低头去看自己的衣裳。待见到还是自己昨晚穿的那一身之后, 这才长长的松了口气——秦易的身份到底是个秘密, 她十几年也没让身边的人知道,总不能暴露在自己这里。
文璟晗的一口气刚喘匀,耳边便传来了一个略显熟悉的声音:“少爷,您醒了?”
闻声回头,文璟晗一瞬间有些恍惚。宿醉醒来, 她的头还疼着,眼前的女子端着托盘而来,恍惚间好似回到了两个月前,她才在这间屋子里苏醒……
“宁秀,你怎么来了?”文璟晗抬手按了按突突跳的太阳- xue -,只觉得脑袋疼得像是要炸开一样。她有些不明白,那酒本身就不好喝,宿醉醒来还这般难受,为什么还有那么多人对它趋之若鹜?
宁秀原是秦易身边的大丫鬟,只是女子心细,文璟晗来了之后怕被她看出端倪来,于是找借口把人弄走了。也是因此,这两个月来跟在她身边的只有一个心大的秦安。
听到文璟晗的话,宁秀的眼中顿时闪过了一丝委屈,连带着脸上的表情都冷硬些:“少爷这是看不惯我了吗?前些日子寻借口将我送走就算了,您自己也不知道好好照顾自己,昨晚若不是秦安去寻了我来,您是打算自己在那小案上趴一晚上吗?”
文璟晗没回话,她猜到以往秦易在家中醉酒后,肯定都是眼前之人照顾的,所以秦安才会特地去将人又给找了回来。她盯着宁秀多看了两眼,只是有些疑惑:“你脸上怎么了?”
宁秀的眼中的委屈隐去,瞬间闪过了一丝慌乱,不过也只是一瞬,复又平静了下来。她将托盘放到了一旁的桌子上,然后端着只小碗走了过来:“还说呢,都是你这小祖宗,没事儿喝成那般醉醺醺的模样。人家好心好意来扶你,结果你一拳头就招呼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