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了晚膳,温玉霖便提出大家一起去街上走走,她是跃跃欲试要表现一下自己。她想着,就自己夫人这暴脾气,还怕找不到机会吗?
果不其然,就在她买个烧饼的空档,就有人送上门来了。那人是个摊贩,见这一家人衣着光鲜亮丽,便想骗几个钱。在洛兰付了钱之后,又递了个假货给她,谁知道洛兰眼尖,一眼便看出这玉石与方才那块不同。那摊贩便同她们争执起来。
温玉霖见来了机会,兴冲冲地挤了过来:“你卖假货还有理了?你就这般欺负妇孺?”
那摊贩见周围围了人,哪儿肯承认自己卖假货,只争得面红耳赤:“受不了你这个疯婆娘了!我不做你的生意,把你银子拿回去!”
洛兰拿了银子便想作罢,谁料温玉霖一反常态:“你说谁疯婆娘?她是我宝贝女儿!”那摊贩见她弱不禁风面上无须的样子,倒是不怕她:“不止你女儿,你夫人也是个疯婆娘!”温玉霖撸起袖子就要冲上前,洛佳禾赶紧拦住了她:“玉霖玉霖,你不用这样的,我还是喜欢你冷静的样子。”
温玉霖并没有就此停下,还是一副要向前冲的样子,那摊贩见有人拦着,倒是更加有恃无恐起来:“你倒是来啊,你以为我怕你吗?公公!”
话音才落,却被洛佳禾转过身来,一拳打倒在地,竟是吐出一颗牙来,洛佳禾恶狠狠地警告道:“谁敢叫她公公!”
洛兰听了,有些害怕地低声问洛英:“那我的孩子小时候要叫爹公公怎么办?”
洛英翻了个白眼:“你可以早点教她叫外祖父。”
第17章 第 17 章
第十六章
温家三位小姐,向来洛英最没人关注,实在是这位二小姐一心只读圣贤书,可如今竟是称为了温家最轰动的人,没有别的,只是因为不知谁开始说起,这温家二小姐其实是个小少爷,也不知道什么缘由当作女儿养。
“你知道吗?我有个亲戚是在温家做丫头的,她有次看见那二小姐偷偷刮胡子呢!你说她会不会真的是男扮女装啊?”
“哎呀,我早就觉得她不像个女子了,你说哪家小姐的胸脯像她那么平的。”
“你还别说,我上次还亲眼看见她从衣服里掉出个小包袱来,肯定是拿来装大胸脯的。”
“你亲眼看见的?你还能看见这种事?”
“对啊,就在前面那条街,何家的和我一起看见的,要不是我们看见了,还真不相信她是个男的。”
“你们这些有什么啊,我家那位说,昨日在青楼里还看见她了呢,穿着男装,估计是憋坏了。”
“她着男装俊俏吗?你家那个怎么就认出来了?”
“本来也认不出,他看见那个人面生,又藏藏掖掖的,看打扮倒是个贵公子,就多看了几眼,也是他眼尖,竟是认出那带着的玉佩是玉禾珠宝铺里的镇店宝,向来不卖的。也就是换了个装扮,仔细看,眉眼还是认得出的,长得可是像极了她爹。”
有些人也找了自家认识的在温家干活的人询问,有些是恼羞成怒地骂了他们一通,也有面色怪异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的,这下子,大家越发相信温洛英是个男子了。
就在此时,柳家小姐办了个诗会,邀请了京城各位小姐参加,温家去了两个,却是没有温洛英,这可实在罕见。温洛英是出了名的才女,温洛兰都能接到邀请的诗会,她却没有去,可见她身份的确可疑,或许是年纪大了,也知道害臊了,不好再跟女子厮混一起了。
之后又有别家的小姐办了几次聚会,无非是赏花品酒,也都没有温洛英,像是坐实了大家的猜测。也有好事者,到温家讨要说法,说温玉霖男扮女装跟女子厮混实属流氓,温家也不反驳,只放话说过几日会给大家一个说法。
过了几日,京城县令亲自贴了个公告,并亲口告诉大家,温洛英的确是个男子,温家虚报- xing -别,隐瞒身份,引起混乱,罚银五千两。温家老老实实受罚,又派人打点了东西去向那些和洛英有过接触的女子道歉。
此事引起轩然大波,那些原本就在猜测的人更是拼了命地四处炫耀自己当时的“明察秋毫”,过了几日,温玉霖才出来解释,是温洛英刚出世差点夭折,大师指点要当女儿养,才有了这么一出。再加上这几日温玉霖态度诚恳的赔礼道歉,大家本来也就是凑个热闹,自然也就没去深究。
也自打那日起,温洛英穿起了男装,风度翩翩,令不少姑娘心之神往。
事情发展顺利,洛佳禾便十分舒心,拿来一个瓷瓶,郑重其事地交给洛英:“既然你决定如此,以后就不能再改回去了。我和你爹也相信你,你是知道自己的。哪怕以后不能跟柳家的姑娘在一起,你也不要伤心,京城里还有那么多姑娘呢!这药呢,是南湘那边一个寨子里的,也是你外婆想办法得来的,也正是这药,才有的你们,你先收着,到时候我再让你外婆去要。”
洛英自然听得懂这是什么药,一时觉得惊叹不已。其实她接受爹变成了娘,本以为她们三个都是捡来的孩子,原来还有这种药,回头她一定要把这个消息告诉洛君,洛君可是神伤了好多天,才接受自己是孤儿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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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这药,温玉霖拿到的时候是不信的,可洛佳禾信啊,她不仅信,她还要温玉霖也信。她一定要吃,温玉霖也只好找大夫确认这药不伤身,才敢让洛佳禾吃。
洛佳禾对这件事十分上心,温玉霖也只是随她去,一副兴致缺缺随你意的模样,洛佳禾渐渐也失了兴致,倒不是不喜欢孩子,而是觉得温玉霖或许并不喜欢孩子。
可正在她忘了这件事的时候,她突感不适,大夫把出了喜脉,她顿时半喜半忧。她犹犹豫豫,不知该如何告诉温玉霖。左右又想到,温玉霖一直都不信那药,该不会误会自己与别人苟合吧,想到这,她越发忧心忡忡起来。
温玉霖觉得洛佳禾这几日都有些怪,并没有往日的欢脱,甚至连平日里爱吃的东西也吃得不多,她忍不住问道:“可是南湘发生什么事了?”她想了一圈,京城里也没有发生什么让洛佳禾忧虑至此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