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千沉笑笑,道:“马上了,让她再等等。”
士兵怀着忐忑的心情将顾千沉的话转达给了楚墨染。楚墨染狠狠地拧着眉头,总觉得被顾千沉那家伙坑了是怎么回事。
士兵瞄了一眼楚墨染的表情,当即转过头站好,眼观鼻鼻观心,他什么都不知道。
终于,男子比试结束了,主考官当即站起来,说道:“由于女子武举此次只有一人报名……”这句话刚出,便引来一阵哄笑。
“安静。”校场立即安静了下来。
“所以,本次比武的优胜者,将会与这名考生比武,当然,输赢都不会影响优胜者的成绩。比武的第一名若是不愿意,就第二名去,以此类推。”
“和女人比,就算胜利了也胜之不武啊,有什么好比的。”考生中有一人说道。然后便获得了一堆应和。
“安静。这名女子,就是楚墨染楚将军,想打赢她可没那么容易,好了,第一名,你愿意吗?”考官问道。
此次比武的第一名,叫武厉,是个虎背熊腰的汉子。“我愿意。”他说道,能够打赢一名将军,是无上的荣耀,即便输了,也没有什么好丢人的,大家都知道,晋升是要靠军功的,能当上将军的,自然不会是什么无能之辈。
武厉和楚墨染的比试很快就开始了,楚墨染即便没有达到目的,但对于这个武痴来说,能与男子比武的第一名交手也不错。
胜负到来得不算很快,两个力量型的人,且不说纯粹比拼力量,就论技巧和经验,楚墨染都要比武厉高出一截,但是武厉属于那种遇强则强的类型。最终,还是楚墨染胜出了,毕竟楚墨染的功夫除了学的,更多是在战场上磨练出来的。
这个结果让所有留下来观战的考生都陷入了沉默,能打败比他们强的人,自然更强。受到打击的一众人都默默地不吭声了,但这也不完全是一件坏事,至少在军中形成了勤学苦练的风气,还是很值得庆幸的。
楚墨染痛快地打了一场,心情很好,也没去和顾千沉“算账”。
在文举和武举的会试结束之后,就该准备殿试了,不过,武举并没有殿试。因此,武举会试的综合排名便是武举最终的排名。参加武举的人只需要在文举殿试结果出来之后,一起参加传胪大典。
因为刘泽逸举荐的关系,加上是卿阮的孙女,洛离璟对卿九离这个人还是很感兴趣的,因此,在会试结果出来之后,洛离璟便让人调出了卿九离的考卷。总得来说,洛离璟还是比较满意的,但还是得看殿试的表现。
洛离璟给参加殿试的考生出的题目是“贪墨之下,民生疾苦,何解?边境不宁,何解?经济停滞,何解?”一共三个问题,考生需一一作答,严格来说,可写的范围还是很广的,只看考生能不能想得到了。洛离璟也想要借此机会找到哪怕一个有才能有新想法的人。
殿试进行得很顺利,洛离璟很快便决定了出了三鼎甲的人选,只是今年的总通过人数并没有上一次科举多,甚至不及上一次的一半,哪怕是增加了女子科举这一项。兴许和这次科举太过匆忙有关。
自此,景国第一名女文状元便诞生了,如刘泽逸所说,卿九离确实是难得的人才,洛离璟很满意,只是这安排去处便成了一个很大的难题。
对此,顾千沉非常“贴心”地把人要到了枢密院。虽说卿九离明显更适合参政,而非管理军事方面的事情,不过,眼下正值枢密院缺人之际,而且卿九离年纪尚小,在枢密院磨炼几年再转调也不迟。枢密院需要真正懂军事的武官,同样也需要文官,两方制衡之下,才能做出更正确的决定。
除此之外,顾千沉还盯上了几个人,不过这事儿就要和吏部尚书去说了。也因此,接下来的几天吏部尚书远远地看见顾千沉就跑,奈何要顾及自己尚书的颜面,顾千沉叫他也不好不停下,结果还是被抓住了。
吏部尚书叫苦不迭,在他眼里,顾千沉就像是饥饿的狼,两眼发光地盯着他手里的肉。人碰见狼怎么办,躲又躲不了,只能先喂一块肉安抚情绪,以免自己马上也成为狼的食物。
很快,发榜日到了,几家欢喜几家愁,详情无需再表。
景国在科举之后直接将这些人投入在实际的岗位上,制定一段时期的实习,表现好可以留用,表现不好就要去翰林院学习三年再考核分配了。
卿九离对于自己将要实际学习的地方百思不得其解,无论如何,她也没有料到会是枢密院这个地方,压根没有想到是顾千沉“走了后门”。因此,她还特意去请教了爷爷,然而卿阮只是笑而不语,只跟她说去就是了,不用想那么多。
第71章 孽缘与否
卿九离在枢密院忙碌, 生活过得很是充实,除了某天出门的时候撞上一个人,之后便再也甩不掉了。事后,卿九离每每回忆此事, 都要感叹一句孽缘。
某天, 卿九离从枢密院回家,一脚刚踏出门槛, 就被迎面冲来的一个不明物体给撞上了。卿九离鼻子猛地一疼,鼻血当时就下来了,她连忙捂住鼻子,疼得眉头紧紧地蹙起, 整张脸都变形了。
卿九离疼得还没反应过来, 就被提溜出了门外,故此一阵怒上心头。这人急急忙忙地跑过来, 不看路撞了人还这么不尊重。
“我没注意, 你没事儿吧, 抱歉抱歉, 我不是故意的。”
卿九离抬眼瞄了那人一眼,女的,能一只手把她提起来,当即便知晓了此人是谁,冷冷地说道:“楚将军, 您看我像没事儿吗?”
是的, 撞到人的正是楚墨染。楚墨染愣了一下, 这才从卿九离的指缝中间发现了血迹,心下一急,直接撕了袖口伸过去想帮卿九离止血。
卿九离截了楚墨染想伸过来的手,抽走那块衣料,仰了仰头,擦擦血迹,为防没有擦干净,干脆直接捂住了鼻子。
“抱歉啊,我从来不带手帕这种东西,委屈你了。”楚墨染面上露出些不好意思的歉疚感,同时也有一丝庆幸,还好穿的不是盔甲。
有鉴于楚墨染认错的态度还算不错,卿九离的火气也就消了大半,于是道:“算了,你撞了我我撕了你的衣服,两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