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游芒在交代完人事后,又语音发了条信息过去:公司员工不能有婚外情,只要一经发现出轨、当小三的,立刻开除。
秋树好笑道:“你这管员工,还管到员工私生活了?”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是支持的。
游芒还以为秋树是真的在介意,踌躇半晌后说:“我不知道其他公司怎么安排的,秋氏这边……我就是想加那么一条。你要是觉得不好,我就跟人事那边说取消这一条。”
秋树没回答,而是盯着游芒看,游芒被她看得发毛,感觉自己快要扛不住全交代出来时,秋树却是扑哧一下笑了起来,她伸手揉揉游芒的脑袋,笑着说:“我觉得你做得很好,不用改。再说了,也不用完全听我的,我又没在秋氏上班。”
游芒这才长出一口气。
两个人回来几天,舒馨和秋庭荭没来过,秋树就给舒馨打了个电话,让对方过来吃饭。
两人结婚后,房子也换了,这次爱人之间的气息更浓郁了,不像以前都是偷偷摸摸地搞些小心机,老是掺杂着一种想秀又不敢秀的气息。
舒馨同意了,说到点就过来。至于秋庭荭则是在外地,今天回不来了。
到了下午,秋树和游芒说:“妈今天晚上会到家里来吃饭。”
游芒似乎紧张了一下,问她:“我们的妈妈……会来?”
秋树瞥她一眼,笑着说:“是啊,晚上还要在家里住一晚。”
游芒好半天才哦了一声。
到了晚上,舒馨过来,三人坐在一起吃饭。
在聊了几句话后,舒馨忽然问道:“小芒这是怎么了?今天话这么少?”
游芒似乎吓了一跳,好一会儿才扬着笑脸说:“我本来话也挺少的。”
她这一笑,让舒馨更觉不对劲,当下就问:“你们两个是不是吵架了?”
以前游芒话是少,但今天明显就更少了,而且那个笑容,舒馨是知道游芒不常笑的。
秋树在旁边似乎没听见,一个劲儿地夹菜吃饭,舒馨就问她:“你们俩是不是吵架了?”
秋树说:“没有啊。”
游芒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连忙道:“真的没有。”
舒馨心中疑惑,但想着小两口过日子磕磕碰碰难免的,见两人都说没吵架,就当不知道。最后离开时,还是象征地说了几句,让两个人好好相处,要是有什么问题就各退一步等等。
等舒馨走了以后,游芒似乎大大地松了口气,转身就想问秋树:“你不是说妈要在家里住……”
游芒话没有说完,因为她刚转身就对上了秋树怀疑的目光。
秋树站在玄关处,盯着她的眼神又冷又无情,说出来的话更是让游芒如坠冰窖。
“你是谁?游芒呢?”
秋树自问自己并不是多么聪明的人,上辈子的成就也多有运气的成分在里面。这辈子她只要按照以前的脚印,也能再创造出一个庞大的秋氏集团也说不定,但她这辈子所求不多。再说,也可能是有点迷信吧,觉得世界是守恒的,她既然和游芒在一起了,那么总需要舍弃点什么,为求一个心安吧。
她对游芒不说完完全全了解,至少对方的身体、习惯总是了解的。
就算一个人真的- xing -格大变,那也应该是受到了很大的触动才会有的。像游芒,结婚了可能是会改变,但还是多多少少引起了秋树的注意。
直到今天和舒馨吃过晚饭,秋树几乎已经确认了。
“我就是游芒。”游芒的嗓音似乎有些干涩,她的眼眶里似乎很快有泪水聚集,但不想被秋树看见,于是撇开头不去看秋树。
秋树没吭声,说心里没感觉是不可能的,但只要一想到是一个素不相识的人顶着游芒的身体做这些事,她只觉得自己的身体比对方更冷。
心里也更加慌张,如果不是因为自己是重生而来的,她都不敢去想,游芒身体的灵魂是不是发生了变化。而真正的游芒呢?会不会有人发现她的消失呢?
秋树没敢去想太多。
却没想到会听到另一个让她更加震惊的答案。
“我是……重生来的游芒。”“游芒”是这么说的。
秋树很快镇定下来:“我凭什么相信你?”
游芒笑了下,看得秋树有些恍惚,接着从对方口里说出来的一件又一件的事情,逐渐证实了对方的话。
游芒说完这些,倒是没有再哭了,而是看着秋树说:“高中的时候,你经常跟我说,你做梦梦到我做了各种各样的事。以前的我不知道,但现在……你应该,是重生了。”
秋树怔怔地看着游芒,对方说的都是她知道的,她确信,眼前这个人没说谎。
但这不代表秋树就能一下子接受,她抬手制止对方继续说下去,而是问出了自己的疑惑:“那……之前的游芒呢?她去哪儿了?”
大概是将心中最大的秘密吐露出来后,游芒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她伸手想要去抓秋树的手臂,但只伸到一半就又收回来了:“坐着说吧。”
秋树到客厅坐下,游芒去倒了两杯冰水放在茶几上。
似乎酝酿了片刻,游芒说:“我,就是我。只是……多了一世的记忆。”
秋树嗯了一声,没插话。
这就跟主人格和副人格一样,哪一世的记忆感情色彩浓烈,就会觉得哪个是主人格;实际上,两个人格都是同一个人,只是需要像心理医生那样,将所有人格融合在一起。
游芒则是稍微有些不同,在突然多了一世记忆后,她今生的记忆就有些模糊了。所以才会表现得反常了一点。
“但记忆‘恢复’也和周围的人有关,”游芒喝水掩饰掉自己的眼神,她所说的周围的人其实就是指的秋树,“比如,那天很热,我出去找你,然后想到了你该涂防晒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