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树心里“咯噔”一声,上辈子可是从来都没有这么一出的,叶静是继承了家业,后来结婚就当全职太太了,从来没有过那方面的倾向。她从来没想过,叶静会问出这样一个问题。
对面叶静看着秋树的表情变了又变,她问:“你在想什么?有这么难回答吗?”
秋树都快不知道该怎么说话了,好半天才装作开玩笑地说:“那蛋糕真是你送的?你不会是要跟我表白吧?”
叶静表情空白了一瞬,随后有些不可思议地说:“我?跟你表白?你在想什么啊!我又不喜欢女生!我说的是友情!友情!”
秋树悄悄松了口气,然后违心地说:“你们两个我都很喜欢。”
估计是被前面的“表白”震了一下,叶静都懒得拆穿秋树的谎话了,气鼓鼓地往前走,走了几步又很认真地辩解:“那蛋糕真不是我送的,你不要往我头上扣,我真的……对你没那方面的意思。”
秋树说:“我知道。”她知道是谁送的。
叶静:“是游芒送的吗?你们两个肯定吵架了,你今天心情不好,我都看出来了。”
秋树笑了下,也不介意被叶静挖伤口:“那你还一直戳我痛处。”
叶静:“谁让你‘见异思迁’的,把我忘那么快。”
秋树有苦难言,早知道一开始就不要去接近游芒,就默默守护也挺好的。
进了宿舍楼,到二楼后,叶静继续往楼上走,秋树则是去到自己的寝室。因为衣兜深,她掏了半天钥匙才掏出来,然后打开了门。
游芒坐在自己的凳子上,她的书桌桌面很干净,只是捧着一本书在看。见门打开,她朝秋树看过来,然后又移回去,盯着书。
秋树打量了游芒几秒,转身将门给关上,一边脱外套、换鞋子,一边说:“外面下雪了。”
游芒应了一声,秋树松了口气,感觉自己也有了点力气,她接着说:“照这样下,明天就能堆雪人了。到时候要不要一起出去堆雪人?”
秋树已经换好衣服了,作业都在教室里做得差不多了,还剩下一张卷子没写,但再过不久也要熄灯,她没打算拿出来写。而是准备去外面洗漱,心里已经做好了得不到回应的准备。
十几岁的秋树回去问朋友为什么疏远自己,现在的秋树不会了。该走的会走,不会走的不用担心走。
秋树去到阳台洗漱完,接着就端着热水回来泡脚。长期泡脚可以在来例假时,缓解疼痛,所以她一直维持着这个习惯。
出去倒洗脚水的时候,游芒也跟着出来了,就在旁边洗漱。
秋树倒完洗脚水,又去上了个厕所,再出来的时候,游芒已经开始洗脸了。对方和早上一样,直接拿着毛巾去水龙头下面碰冷水。
在心里面叹了口气,其实游芒是个固执的人,就像她说过很多次,用冷水太冰了,但对方并不会听她的话。哪怕很多时候,游芒看上去好像都很顺着她,实际上在一些小事、一些游芒认定的事情上,对方是不会轻易改变的。
想是这样想,但秋树好像当老妈子当习惯了,站在旁边对秋树说:“你别碰冷水了,先用我的脸盆洗脸,等明天我去卖一个新的回来。”
秋树想着,要是游芒不听就算了,她又不能管对方一辈子。况且,她连对方的现在都管不了。
游芒顿了下,她伸手拧紧水龙头,把秋树的盆子找出来,兑了热水后才开始洗脸。旁边的秋树脸色变了又变,明明从今天早上开始就对她爱理不理的,到了晚上,她自己都已经做好了两人形同陌路的准备,结果对方又变得“听话”了。
好像今早的游芒是个假的,被人穿了一样,真正的游芒又重新回来了。
在秋树胡思乱想中,游芒已经洗好脸了,将毛巾挂在晾衣绳上。秋树只能满心思复杂地跟着秋树回了寝室。
在床上躺下后,趁着灯还没亮,秋树轻声问游芒:“小芒。”
游芒应了一声,秋树心道,果然变正常了。
并且,游芒还主动多说了一句:“怎么了?”
秋树突然就觉得有些委屈,但她很好地掩饰掉这一心情,她说:“你今天白天怎么了?感觉都不想理我一样。”
她觉得她是得不到回答的,或者说,得到的答案并不是真正的那一个。
等了一会儿,没能等到答案,秋树又说:“不想说就算了,睡觉吧。”
她说完,那边游芒又解释了:“我来例假了,心情不好。”
秋树今天都在琢磨着游芒为什么不理她,还真没有注意到这一块,想了下,她还是接受了这个理由。有理由总比沉默好多了,她关心道:“以后还是不要碰冷水了,你要是不舒服,就我去打热水就行,反正也不重。”
对面游芒“嗯”了一声。
秋树不放心,又说:“那放寒假,你来我家吗?”
游芒:“不去了。”
“哦,”秋树问,“是有什么安排吗?”
游芒顿了下,说:“家里离不开人。”
于是秋树不再追问了,她的心情要比白天那会儿好太多了。
大概是因为两人白天交流的时间太少,秋树这会儿有说不完的内容,她的语气轻快带着笑意:“我还以为你不会理我了,所以我自己选了首歌,你们朗诵的时候我就可以给你们当伴奏了。”
秋树把歌名报了一遍,又说:“学校里有钢琴,明天下午我们就去钢琴室,我弹给你听,好不好?”
游芒应了:“好。”
大概是太过开心,秋树又开始哼起那首歌的调子。游芒听了,觉得的确是很符合诗歌,她声音轻轻的,被秋树的声音掩盖住:“本来应该是我和你一起选的。”
秋树没听清,她停下哼唱,询问道:“小芒,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