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的两人都坚信自己认为的才是真相,自是互不相让的,于是就默契的定下了这个赌局。
想到自家教主那让她极为失望的表现,冷韶英可真是恨铁不成钢啊,然而她现在只能硬着头皮道了句:“可你也别忘了,顾大夫也是被我们教主压过的!我那也不算输!”
“好好好,那这一次,就当平局算了!”
如此,冷韶英才稍稍满意了一些,然而她的面上却依旧还是那副冷冰冰的样子。
被柳三娘拖离了那处小苑后,冷韶英才惊觉自己的掌心已经被这女人紧紧握了许久了。
“还不快松手!”
听到那怒吼声后,柳三娘才讪讪收回了手。
“我都这么让着你了,还这么凶做什么……”
能被这个锱铢必较的女人让个这么一回,冷韶英确实还算是满意的。
没再为难柳三娘,她冷哼了一声,才转移话题道了句:“对了,方才我都忘了问了,为何你的人给他们都安排好了房间,就我一个人没有?”
“啊,他们这也太失礼了吧,回头我就好好训训他们哈!”柳三娘笑意盈盈,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道:“不过呢,我给小顾子留的这小苑确实是不大的,可能也是因为没有多余的房间了吧。”
冷韶英自然是不会相信柳三娘这番鬼话的。
“少来!定是你让人故意为难我的吧!”
柳三娘笑嘻嘻的道了句:“怎么会呢!你这么难得来我这一次,我怎么可能会亏待你啊!不如这样吧,我那院子里空,你上我那去住呗?”
闻言,冷韶英略微蹙了蹙眉,细想了些许事情之后,她望向柳三娘的眼中倒是添了几分深意。
柳三娘见了,连忙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道了句:“当然了,你要是不想来,那我也没办法了,你就自己随便找个人挤一挤吧!可别再说是我为难你了啊!”
看到柳三娘这一副没心没肺的模样,冷韶英顿觉烦闷,不知为何,她竟突然忍不住开口问了句:“柳三娘,你为何,至今还不成亲呢?”
柳三娘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了一僵。
她讪笑了两声,才答道:“那些臭男人,不是冲着老娘的沧浪阁来的,就是觊觎老娘这姿色的,让我选那些个心怀不轨的人成亲,那我还不如抱着我的金银财宝度过余生呢!”
听了柳三娘的答话后,冷韶英不禁沉了沉眸,不再追问这个话题,她便转身离开了。
“我知道了,你自己回去吧,我去与容儿挤个一间房就是了。”
待到冷韶英的背影渐渐消失在视线中时,柳三娘才收起了那副笑容,沮丧的垂下了头,重重的叹了口气:“哎。”
哎,又搞砸了。
“呵。”一抹略带嘲讽的笑声自柳三娘身后响了起来,“柳三娘啊柳三娘,你可真是傻呐,这都过去十几年了,你竟还不死心么?”
听到来人的声音,柳三娘瞬间就瞪大了眼,她连忙停下心中那烦乱的思绪,回过头去看了一眼。
眼前的女人,黑衣紧身,长发高束,只有一柄短剑紧扣在她的护腕之上,身上便再无其他多余之物了。
这样的装扮,与她十多年前初次遇到此人时,所差无几。
“岑秋!你怎么跑来我这里了!”
惊呼一声之后,柳三娘又心虚的看了眼冷韶英离去的那个方向,见冷韶英没有中途回来,她才敢冲着来人的方向跨了两步,一把就将她拖走了!
“岑秋!不是说好的再也不见面吗!你怎么说都不说一声就突然跑来我这里了!”
不顾柳三娘那气急败坏的模样,岑秋依旧是淡然的坐在了桌旁,抿了一口那刚泡好的茶水。
“我又不是冲着那荆门冷氏来的,你这么激动做什么?”
听到荆门二字,柳三娘顿怒。
“荆门已经没了!她就只是血炎教的冷韶英而已!不是荆门冷氏!”
“呵。”岑秋嘲讽的笑了笑:“那你也永远都撼动不了荆门在她心目中的地位。”
柳三娘高声喝到:“荆门已经没了!”
“是啊!所以,你才永远没办法跟那个死人比啊!”
荆门,正是十多年前冷韶英所嫁的夫家。
而岑秋,正是十多年前受了柳三娘的钱财与恩惠,才愿带人前去灭了荆门的杀手。
那次的交易,虽是因为岑秋的原因,才能买动刺影门去动手的。
可不管怎么说,那次的事情,于她与岑秋来说,总归也是正正当当的生意,除了在冷韶英面前她会愧疚一些,在这岑秋面前,她当然是问心无愧的。
她与岑秋,自那次之后便再也没有见过了。她实在想不明白,这十多年未曾再见的故人,为何会突然跑到了她这沧浪阁来。
“岑秋!你个王八蛋,非要这么戳我心窝子才高兴吗!你说!你今日来我这里究竟有何目的!”
“你放心,我来你这里,不是为了当年的那件事,而是来给你送消息的!”
柳三娘戒备道:“什么消息?”
岑秋不答反问:“我先问你,毒医是你什么人?”
闻言,柳三娘顿时提起了心防。
刺影门,乃是江湖之上杀手门派之中居于首位的,想请他们出手,并不是一件简单事,可他们若是出手了,那结果大多是能让人满意的。
就如冷韶英当年的事情一样,若非是那场杀戮的尾端,柳三娘因为不放心而过去看了一眼,可能冷韶英至死都不会知道那事是她做的。
这岑秋是刺影门的人,她这特意问起顾卿音,难道是要来对顾卿音动手的?
想到这里,柳三娘连忙高声喝了句:“我警告你啊岑秋!那也可以算是我养大的孩子了!就像我亲闺女一样!你要是敢对她动手,拼了老命我都不会放过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