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我明白的,是我对不起她。她恨我,恨不得能将我千刀万剐,这些我都明白的。可我却不明白,她为何总是念着旧情,没有一次是真的要置我于死地的。有时候,我甚至多么希望,她真的能够杀了我,给我一个解脱这种痛苦的机会。”
说到后来,柳三娘似乎已经醉了,她趴在桌上,笑得一脸苦涩。
“你说,若是最开始,我就告诉她,我想要得到的人,是她,从始至终,都只是她。那我们之间,是不是就不会变成这样了呢?”
听了这么多,顾卿音总算是明白了,这冷韶英对于柳三娘来说,代表着什么。
然而,她却是不知该如何去回答柳三娘。
“可惜啊!可惜!”柳三娘没等她回答,便已张狂大笑,跌跌撞撞的走向了床边,“可惜如今,这一切,都回不去了!我早已经不奢求什么了,我只要,她还活着,就够了。就算是恨,能让她记我一辈子,那也是值得了。”
闻言,顾卿音微一叹息,方道:“何必呢。”
床上的柳三娘,目光已经有些放空了。
她伸手,覆上了棉被之中那只温暖的手,用力的握了住,继而勾唇一笑,道:“小顾子啊,趁现在年轻,有些事情,便大胆的去做吧。不要等自己老了,才知道后悔呐。情这种东西,若是真的染上了,终其一生,都不会让人寻到忘记这一切的解药呐。得不到的情,的确就是这世上最毒的毒药。它会让你痛不欲生,至死方休,永远,都无药可解。”
顾卿音微微敛眉,她将已经睡着了的钟书谨抱了起来,叹息道:“你醉了,别想太多了。我先回去,你记得好好照顾自己。”
直到回了自己的房间,顾卿音的心中还是有着一股说不出的烦闷。
为什么呢?
那个故事之中,若是把柳三娘换成男子,那么,她那藏在心中不能言说的爱意,是不是早在当初便能大胆的说出来了?
可惜,这个世上,没有如果这种东西。
有些时候,错过了,就是错过了。
毕竟那也算是看着她长大的长辈,看着她这副模样,说不心疼,那肯定是假的。
“卿卿……”
被她放置在床上的钟书谨困顿的睁开了眼,拉住了她的手腕。打断了她替这人擦拭脸颊的动作,也打断了她那惆怅的思绪。
“怎么醒了呢?”
顾卿音将手中的白巾丢入了边上的盆子里,捋了捋钟书谨那微润的秀发,轻言道。
钟书谨伸手揽着顾卿音的脖颈,将人往下拉了拉,又贴着她脸颊蹭了蹭。
“今- ri -你还没有亲亲我,睡不着。”
紧贴的两张脸,皆因喝了些酒而滚烫的异常。
听到钟书谨的话,顾卿音连心口都开始发烫了。
自那日她失控抱住钟书谨之后,她这几日,都是在夜里睡觉之前,吻过一遍钟书谨,才安然入睡的。
是的没错,当时她不但失控抱住了钟书谨,还失控吻上了钟书谨。
不是浅尝辄止的那种,而是钻进她的口中,竭力汲取着芬芳香甜的那种。
从那一刻起,她那心中,早在不知何时就破土而出的种子,便已开始茁壮成长了。
而她,也不愿再去抑制着那种子的成长了。
幸好,钟书谨不但没有抗拒她那失礼的行为,反而还很是欣喜,似乎很喜欢,她对她做这种事情。
如今听到钟书谨这话,顾卿音心中的那些怅然愁绪,便已被这突来的欢喜所替代了。
她偏头,衔了钟书谨的唇,在钟书谨那生涩的迎合之下,带着她一同共舞。
一吻毕,两人皆还有些喘息。
顾卿音抵着钟书谨的额头,贴着她的鼻尖,低声诱导道:“阿谨,想不想知道,夫妻之间是该如何压着睡的。”
钟书谨眼中还带着一丝迷离,闻言,她果断的应了一声。
“想!”
顾卿音勾唇轻笑,再一次低下了头,含住了钟书谨的唇。
是的,三娘说的没错。
有些事情,不该等到日后才知道后悔。
第二十二章
窗外寒风簌簌, 雪花飘零。
寒风透过门缝, 渗进了屋内。
桌上的油灯随风摇曳, 那微弱的火光将灭未灭, 坚韧的为房中之人添上几许光亮。
那盆本该用来取暖的炭火,还未点燃, 便被冷落到了一旁。
此刻这满室的森寒,已无需炭火取暖, 便能让人感受到宛如春天般的暖意。
床榻轻颤, 柔软的棉被之上交叠着两名身姿妙曼缠绵拥吻的女子。
两人身上那厚重的外衣, 早在不知何时就已经被顾卿音褪去了。
紧贴着的胸口,正透过单薄的中衣将那柔软又滚烫的温度传递到了顾卿音的心尖上。
顾卿音的心, 也因着那样的柔软和那样的滚烫而颤得厉害。
她稍稍离了钟书谨的唇瓣, 挨着钟书谨的额头,喘着气低声问道:“阿谨,会冷么?”
“唔, 好热……”
钟书谨贴着顾卿音蹭了蹭身子,带着一股说不出的燥热, 喘息着开了口。
顾卿音已经笑弯了眼, 没想到这种拙劣的哄骗, 竟也能让自己得意至此。
她的手已经贴到了钟书谨的衣带之上,诱哄道:“那我们,解开来凉快凉快,好不好?”
“嗯…解解解…好热的……”
手指轻挑,不过片刻, 便已解下了那碍人的中衣。
手心触到那片滚烫的肌肤时,顾卿音明显感觉到了身下那人的轻颤,不禁令她顿了一顿,深思了稍许。
温香软玉满怀,任谁在这种关头,都是不愿舍得收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