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单文淑却是斥了一句:“你知不知道老爷对你的期望有多大!你知不知道你……”
“嘘。”单文淑还未说完,林子言便已伸出食指抵住她的嘴了:“傻瓜,为功为名为利,得到的无非是那些身外之物罢了,到头来,我还是逃不过要嫁人的命啊。淑儿,如今母亲已经知道我们的事情了,若不离开,难道你想要我们留在这里,看着我被逼着嫁人吗?”
听到这话,单文淑不禁怔了怔。
“我知道,你定是不想的。”趁着单文淑怔忪之际,林子言轻柔的将单文淑揽进了怀中,温声道:“我们走吧,我不想日后会有什么遗憾了。就算能陪伴你的时间不多了,我也不想就这样偷偷摸摸的,带着遗憾了却此生。”
林子言想要离开这总兵府的心思,已经不是一日两日的事情了。
单文淑想要离开这总兵府的心思,也不是一日两日的事情了。
单文淑紧紧揪着林子言腰间的衣衫。
若是让她看着林子言嫁与他人,那她定是生不如死的。
可她又怎能因为自己的这点自私,就这样让林子言跟着她背井离乡呢?
第三十七章
“慢点慢点!”钟书谨被顾卿音这样拽着走, 有些吃力, 见周围没人, 她才冲顾卿音说了一句:“子言想来投靠我血炎教, 你这么生气做什么!”
闻言,顾卿音这才停下了脚步, 回身反问道:“难不成你还很高兴?”
“我为什么要不高兴?我倒是没试过使唤这种官家子女,若真有这个机会, 试上一试也无妨啊!”
钟书谨拉着顾卿音在廊下的宽栏上坐下, 偷偷拉住了顾卿音的手, 才继续道:“而且,我还没同意让她来呢!你就这么生气!你知不知道我们血炎教是不收官家之人的?要不是看在……”
要不是看在顾卿音的面子上, 钟书谨定然当场就断了林子言的心思, 告诉她血炎教是不收官家之人的。
毕竟,若是官家有哪些有心之人想打着投靠血炎教的名义,来血炎教作乱, 由内部击破血炎教,那血炎教定会元气大伤的。
不过, 钟书谨倒是没好意思直说是看在顾卿音的面子上, 而是转口道:“要不要看在子言功夫不错, 对我还算不错的份上,我肯定也不会允许她来的呀!”
“所以说?你这是真想同意了让她入你血炎教?”
“怎么?有何不可?子言功夫好,让她来给本教主当打手,也是有点用处的!”
钟书谨这扬着眉梢的样子,显然是心情不错的表现。
顾卿音叹了口气, 望着钟书谨悄悄伸过来的那只手,道:“你不懂,子言她,实在不该与我们这些人一样浪迹江湖的。”
“同样是人,怎么我们可以浪迹江湖,她就不可以呢!”
钟书谨轻哼一声,显然很不满意顾卿音这样的说法。
如此,顾卿音自是少不了一番解释:“你不知道,她不像我们,她有她的抱负,她想要保家护国,建功立业,为父分忧,为母分忧,为亲弟争权,她还有很多很多想做却还未做成的事情呢。当初我与她相识之际,她就曾说过,若是能以女子身份建功立业,登临高位,这世上是会不会就少了些轻视女子的人了?阿谨,那是她的夙愿啊,她是要当巾帼英雄的人啊,实在不该与我们一起,浪迹天涯的。”
的确,林子言有她的抱负与梦想,此次若是突然与她们一同离开了,那这里定不会再有她的容身之处了。
那么,她的那些还未来得及完成的夙愿,就不会再有完成的机会了。
知道了这些,钟书谨才知道顾卿音为何会生气了。不过,就算如此,钟书谨也还是没有改变自己的想法,只道:“我知道了,不过,我还是尊重她的选择,她若真要来投靠我教,我定是不会拒绝的!毕竟有这样的人加入我血炎教,对我们血炎教来说,定是极大的助力!”
钟书谨这严肃的样子,看得顾卿音怔了一瞬。
若论好处,抛却林子言官家子女的身份,对血炎教来说,确实是一件有好处的事情。
况且,钟书谨相信自己的直觉,她觉得林子言,定然不会是那种有心之人。
原先林子言对她自己母亲那戒备的样子,与对单文淑那关切的样子,钟书谨自是记得的。
她觉得,林子言会提出此事,应该就只是单纯的想逃离这总兵府而已。
原本还想认真与顾卿音争论几句的钟书谨,看到顾卿音那灼热的目光后,竟没出息地渐渐红起了脸。
“我……我的意思你明白了没有!”
“嗯,明白了。”顾卿音直盯着钟书谨看,下意识地摩挲着钟书谨的手背,勾唇道:“你是教主,你最大,所以当然是你说了算。”
钟书谨被挠的心里痒痒的,连忙用另一只手掰住了顾卿音那不规矩的大拇指,问了句:“那你就不生气了咯?”
“这是你们两之间的事情,我有什么资格生气?”
这话,莫不是气话吧?
钟书谨忙道:“当然有资格了!她是你的好友,我是你的…嗯……反正你是最有资格生气的!”
“你是我的什么?”闻言,顾卿音的眼中才慢慢染上了些许笑意,往钟书谨耳畔凑近了些,“是什么?嗯?”
温热的呼吸扑打在钟书谨的耳畔上,惹得她面色更加红润了。
真是的,那话的重点明明是在讨论顾卿音有没有资格生气好不好!
情急之下,钟书谨连忙把顾卿音推开了些,率先跳下了那宽栏。
“好啦好啦,快回去吧!有子言在这里,现在我们再呆在这里也没什么用了,先回去歇一歇吧!免得明天没力气赶路!”
钟书谨这避而不谈的态度,真的是让顾卿音很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