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子烨被压制着动弹不得, 只能哭喊道:“我不知道发邮件的是什么人, 但是我儿子他真的快没命了, 求你们去看看他吧。”
贺谨淡淡道:“我建议你先带孩子去医院看看,有的时候生病还是要相信医生。”
“不是生病……能看的能试的我都已经做过了, 没用……都没用……”于子烨说道伤心处再也忍不住的大哭起来:“他还这么小,都是我不好, 我为什么要因为工作将他送回老家, 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卫世鸣站在贺谨身后小声道:“这看起来好像不是假的, 毕竟是一条人命啊……要不要去看看?”
贺谨皱眉,思忖几秒后对张家子弟道:“你们先去雪山找人,记得保持联系。”
张家子弟没有异议,放开于子烨直接离开了。于子烨脸上还带着泪水,猛地一被放开整个人都软倒在地,但他知道这是愿意跟自己走了,又手忙脚乱的站起来道:“谢谢,谢谢贺先生……您看您现在是跟我去看看孩子还是先休息?”
他其实私心里更希望对方先看看孩子,但是刚刚已经得罪的很透彻了,于子烨还真不敢再说什么。
好在贺谨也想尽快解决,便道:“先看孩子。”
“哎,好好好。”于子烨连忙领着人出门上车,因为刚刚的哭闹还有些不好意思,小声道:“贺先生我刚刚也是着急了,实在是对不住……等事情解决了一定好好跟您赔不是。”
贺谨冷冷道:“不用。”
于子烨一看更犯愁了,还想说什么就被卫世鸣开口打断。
卫世鸣说:“于先生,我能不能看一下对方给你发的邮件?”
于子烨当然不会不同意,便将自己随身携带的笔电打开调出了那封邮件,对方的话十分简洁,只是告诉于子烨一个名叫贺谨的二品三洞五雷大师即将抵达机场,还附赠了贺谨的一张照片,严肃的告诉于子烨,贺谨是唯一能够救下儿子的希望,如果错过的话就真的错过了,毕竟他儿子没有多少时间等待。
于子烨还说自己病急乱投医,什么人都联系过什么人也都找过,所以当时有人发来邮件他根本没多想,满脑子都是他儿子等不得,便直接从家里赶来等人了。
卫世鸣说这样啊,然后将笔电给了贺谨,看着他十指灵活的在键盘上敲动,屏幕短暂的一黑后无数的代码一层层出现飞递上去,然后画面一闪便是一些区域图,接下来的东西卫世鸣是真的一点都看不懂了,干脆放过自己脑子也放过自己的眼睛。
于子烨还在眼巴巴的看着,不敢吭声。因为这些天的事情和折磨,他的眼眶下黑眼圈浓重,眼里的红血丝非常明显,整个人都颓废着憔悴色衰。
卫世鸣跟于子烨搭讪聊天:“您家挺远的啊?”
于子烨苦笑:“是去老家,孩子在哪里。”
卫世鸣:“那您不如先说说自己孩子情况?”
于子烨下意识看了眼还在忙碌的贺谨,心里正犹豫着,就见贺谨一心两用的回复他一个字:“说!”
于子烨看起来果然更信服贺谨,连忙将事情说了一遍:“其实说起来就是我的错,我离过婚,是一个单身n_ai爸,所以工作太忙的时候孩子都没人照顾,就将他送回老家让父母帮忙照看……结果这次却出了事,泽泽,哦也就是我儿子,在老家呆了没几天突然染上了怪病。”
于子烨说起来的时候身体都还是颤抖的:“他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刚开始总是坐在那里直勾勾的盯着人看,有的时候被人发现了就冲人笑,缓慢的僵硬的笑……这还只是开始,被人提醒后我妈以为这是在山里玩被什么冲撞了吓掉魂,便找神婆婆给他喊魂,结果魂没喊回来人差点没了!”
“泽泽声音开始变细就像个女人一样,大半夜还起来梳妆打扮,咿呀着唱一些别人听不懂的小调,没过两天他的身体就开始出现尸斑……他才七岁啊,他怎么会得尸斑,我妈找遍了神婆婆和土方法都没有用便给我打了电话,后来我也带孩子去过医院,根本检查不出来什么,他身体上的尸斑开始腐烂,现在已经不成样子了。”
说道最后,于子烨终于忍不住捂住脸哭了起来:“都是我不好,都是我老想找赚钱赚钱,忽略了孩子还将他送到老家……都是我不好……”
卫世鸣疑惑:“你为什么不接父母进城生活?是因为压力太大负担不起吗?”
“不是,是我爸妈不愿意。”于子烨道:“他们在乡下生活了半辈子了,换了地方谁都不认识嫌弃城市带着憋闷,平时也不敢出门怕被人嘲笑怕给我丢脸……其实我那会嫌弃他们丢脸啊,一家人在一起就好了。”
“这样啊……”卫世鸣发现这人x_ing情不错,爱护孩子孝敬父母,在出事后将所有责任揽到自己身上,最起码是一个有担当的男人——就是泪腺有点发达,这会功夫已经哭到一盒抽纸用完了。
贺谨用手机对着电脑拍摄了几张,就将电脑恢复原样递给了于子烨,淡淡道:“孩子出事之前干过什么?”
于子烨结果电脑道:“说是去山里玩了一圈……他往常都会去的,村里也没什么坏人,随便孩子满山跑,以前从来没出过事,还是这种事。”
贺谨:“等见了孩子就知道了。”
于子烨连连应了好几声,窝在副驾驶不敢说话了。
贺谨转头对卫世鸣道:“刚刚找到了地址,是G市。”
G市也就是他们出发的市区,如果对方在原地将他们指使开,还故意用人命y-in谋拖延住他们脚步,那就说明对方想对八卦花坛做什么,更甚者说不定投资商也是个诱饵。
卫世鸣暗自心惊,看着贺谨打电话告诉那些守护八卦花坛的大师后,又联系了张家子弟让他们小心点,最后才汇报了省道协,言明自己被拖住的大概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