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世鸣淡淡道:“习惯了。”
以前可从来没有人跟他说一句不需要你冲在前面。
贺谨沉默,一声抱歉压在嗓子眼里却无从说起,他第一次感觉到有种无力的挫败感。
“那,那个……”旁边有人弱弱的举手出声:“请问是贺先生吗?能不能打扰一下聊几句。”
贺谨冰冷的眼刀一下子甩了过去,刺的出声的人又连忙缩回手没敢说话。还是卫世鸣叹口气将情绪调整回来,直接道:“你有事就说。”
“哦哦……”对方似乎也察觉到自己来的不是时候,但还是硬着头皮道:“刚刚应该有人联系过贺先生了吧,我是被派来接贺先生走的,现在情况危急,我们一边走一边说吧。”
卫世鸣顿时反应过来他们的处境以及未解的问题,直接甩开贺谨的手道:“让你凶,吵了半天架也不能解决问题。”
贺谨动了动唇,最终还是没说什么,只是看着突然冒出来的人神色越发不善。
对方:“……”他发誓他没想到来的时候会遇上这种情况。
贺谨的手机一响再响他都没有接过,卫世鸣道:“不管对方有什么目的,但是事情是真的肯定不能不管,你去雪山我去处理事情还是我去雪山你去处理事情,你自己选?”
贺谨:“我可以打电话通知省道协,派人去。”
卫世鸣:“那你能保证他没有后招?会不会源源不断的来烦你?”
贺谨沉默。
卫世鸣不客气道:“选,快点。”
贺谨看了眼来接人的男人,眼中锐利的光芒几乎凝成实物戳穿对方,咬牙道:“我去雪山!”
现在看来雪山因为未知明显更加危险,而这些人只是为了拖住他们脚步的小麻烦,所以贺谨当之无愧的选择了最危险的一个。
卫世鸣大概也了解他的选择,直接对男人道:“走吧,我跟你去看看。”说完直接走远。
男人应了声连忙跟上,感受着背后针扎似的目光只能泪往心里流,还要对面前的人热情招待,殷勤的给打开车门请对方上车。
身后,贺谨一直盯着卫世鸣坐上车走远,才转身用拳头锤了一下墙壁,对于自己刚刚的冲动和语气差劲开始检讨……他好像惹对方生气了。
……
车子驶离街道转向另一个方向,卫世鸣直接道:“将你们的事情说一遍,不要耽误时间。”
对方应了声,开口道:“我叫庞浩,是本市李家的秘书,发生事情的地点就是李家最近新买的土皮上,董事长一向在意风水这种事情所以当时买的时候是千挑万选,还找了大师帮忙寻找好地方,后来才挑选了这么一块土地。”
“这地的确是风水宝地,谁看了都会说一声好,只是前不久施工准备建筑得时候却变了,那地里一夜之间长满了藤蔓将所有地方都笼罩住,连机器都钻破坏力极强,偏偏还割不断他们,后来找大师在看的时候大师却一改之前夸赞宝地的言辞,说这里的风水被人破坏了,要是处理不好还会伤及家人,后来又给董事长推荐道协会的贺先生,让我们来找他就可以结局。”
一听是藤蔓,卫世鸣就有一种不好的联想,这让他又回忆起刚从山里解决的那一株藤蔓。他问:“这藤蔓还有没有其他特征?有没有结果子?紫色皮的那种。”
庞浩兴奋的一拍大腿:“大师你怎么知道啊!”
卫世鸣:“……”
他一点都不想知道。
卫世鸣道:“你们没人吃吧?”
“怎么会有人吃,这东西这么邪x_ing……”庞浩说着还有些奇怪,似乎不知道卫世鸣为什么会这样问。
卫世鸣也没解释,直接道:“直接去地那边看看。”
“哎,好。”庞浩就喜欢跟这么干脆利落的人相处,做起事来都事半功倍。
车子转了个弯直奔风水宝地而去,路上卫世鸣有些饿了,从包里摸出一个面包啃,他们忙忙碌碌跑了一上午热茶都没喝上一口,面包还是刚刚买衣服时贺谨抽空买的。
这人这么好,你说怎么就对鬼道这么有偏见呢……难不成是年轻的时候被戏耍过?总不会无缘无故的讨厌吧。
坐在副驾驶上的庞浩递了瓶水过来,卫世鸣说了声谢谢。
庞浩道:“不客气不客气,没想到大师这么辛苦……”就抽空啃一个面包,这职业j.īng_神真是让人想点赞。
卫世鸣也没解释,吃完一个面包垫吧垫吧就到了目的地,他背着包下车往前走了几步,看着面前据说是风水宝地的地方,大片大片的藤蔓蜿蜒纠缠在一起,将地面层层叠叠的覆盖住几乎没有落脚的地方,一些机械设备作业工具也都被侵占,像是一个绿油油的怪物,颇为震撼。
更重要的是,传说中的风水宝地一点都没有风水宝地的样子,卫世鸣不会看山势也不会看其他的东西,但他r_ou_眼所能看到的却被正常人多得多,比如现在在他眼中的风水宝地几乎相当于墓地,空气中的y-in气充斥凝聚成黑雾充满煞气,虽然比起小区内的黑雾差远了,但是风水宝地突然出现这种状态反而是最异常的。
卫世鸣看了会,手指微动出现一个雪亮的匕首,走到藤蔓边缘斩断一条蜿蜒的触角,就见黑浓的液体从藤蔓中流出,被斩断的藤蔓挣扎几秒最终还是扭曲着变成了一把枯C_ào。
藤蔓好处理,但是得找到将风水宝地变成这样子的原因,人为破坏的话不会是晚上偷偷往里面埋尸体吧?
卫世鸣甩了甩手中的匕首,就见匕首的手柄瞬间扩大十几倍,刀刃也越来越弯逐渐形成了一个镰刀的样式,像是除C_ào一样一镰刀下去砍掉半数藤蔓,黑色的污血从断口处流出,藤蔓大把大把的变成枯C_ào。
卫世鸣对身后人说自己一会就出来,然后便Cào持着巨型版镰刀仿若老农民一样,一刀一个脚印的逐步深入进去,在他身后都是被挥斩下来的枯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