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苒摇摇头,冲她一笑:“大家进来之前都紧张的要死,生怕被总裁骂,每次都要站在办公室外面深呼吸数分钟,平复完紧张的心情再进来。”
初凝捉住她的手指,递到唇边亲了亲:“那你呢?你也怕我吗?”
安苒摇摇头,又点点头。
“刚开始进公司的时候,很怕总裁,觉得你周身气场很强大,但是表情很冷淡,似乎连一句话都不愿多说,遇到不悦之事便蹙起眉头,静静的看着犯错的人。”
初凝声音清醇:“嗯,何时开始又不怕了?”
安苒靠着她肩膀,埋首在她肩头:“是第一次犯错的时候,我都以为自己要被炒了,你静静听了一会事情的经过,淡淡开口,说那件事不完全是我一个人的责任,你也有责任。”
初凝轻笑一声:“自那以后,你就觉得我是个纸做的面人?”
安苒抬起头来,捧住她的脸颊,在她脸侧上吧唧亲了一大口。
“是你先对我做那些事的!”
虽然家族里其他兔子有点喜欢换伴侣,但我这只兔子很长情的,一般一生只会有一个伴侣。她在心里默默的想。
初凝含笑看着她:“那你对我也做了同样的事,我们之间是不是两清了?”
‘两清’这个词实在是太过刺耳了。
安苒鼓起脸颊,眸子亮亮的,像是一只愤怒的兔子:“不要!”
初凝捏着她白嫩的耳朵,低低的笑了。
安苒哼哼唧唧的缩在她怀里,说了会话,而后就像是忘记了刚才的事,直接回去工作了。
郭明嘉看见她出来,凑到她耳边问:“刚才高总为什么找你啊?”
安苒抿抿唇,看着她关切的目光,却没有办法说实话:“没有什么事情,就是说了一下上次的事情。”
郭明嘉看她神色不太好,拍了拍她的肩:“她难道又想害你?”
安苒低下头,不敢再看着她,平静的说:“没有,她只是和我说,上次的事情只是偶然,希望我不要记在心上。”
郭明嘉嗤笑了一声:“她害的你差点丢了饭碗,还不要记在心上。要不是总裁,你现在肯定既没了工作还要赔钱。”
安苒点点头,不愿意再继续这个话题,忧心忡忡的工作了一个下午。
刚才总裁是在安抚她,所以刻意说些其他话,想要分散她的注意力。安苒虽然笑了,但是并没有真正的放松下来。
她的神经都是紧绷的,不知道高思澄想针对的人是谁,是她,还是……总裁?
一直到下班,她都面对着电脑发呆。直到初凝走到她身后,拍了拍她的肩:“走吧,下班了。”
安苒的行李还在租房里,离公司很近,之前初凝去过一次。
一室一厅的小租房,初凝上次只是在客厅吃了饭,还没能进安苒的卧室看。
但这次过来,两人虽然谁也没对谁认真告白,但却有了一份甜蜜的默契。
安苒进屋收拾衣服,初凝则躺在了小兔子的床上,抱着她床上的兔子玩偶,笑着说:“我等会给你买个流氓兔吧,你不适合这么萌的小兔子。”
安苒嗔嗔的瞪她,目光中有无声的控诉,她明明是只可爱的美兔子,干嘛天天喊她流氓兔!
房间不大,安苒的东西也少,一个行李箱就足以装满。
初凝看着那兔子玩偶,怀里还抱着一个红色的胡萝卜棒,右手戳了戳,却从那上面掉下来一根短短的白发来——不是兔子的白色绒毛,倒像是人类的白头发……
初凝心里一紧,上前接过行李箱,握住安苒的手:“我们立刻走。”
安苒还准备和自己的小窝做最后的告别,就这么被她拉下楼上车,连她最喜欢的毛兔子都没能带走,初凝就淡淡说了一句她再给她买,安苒简直要被她给气死了。
初凝立刻发动车子,驱车离开,银色的凌志如同游鱼,瞬间划入了车流之中。
有人站在安苒家的小区楼下,打了个电话:“对不起老板,今天只有我一个人在这里,有人跟着观测对象一起过来,我发送支援请求后需要半个小时,但是那两人很快就离开了,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
电话里的人冷笑了:“我知道了。”
初凝全程都没说话,她目视前方,大脑却在飞速的运转,难道有人早就盯上安苒了?如果不是这几天安苒都跟在她身边,是不是已经被别人都劫走了?
为什么会有人盯上这只小兔子呢?因为她是只兔子吗?
安苒也没说话,粉粉的脸颊鼓起来,总裁实在是太过分了。那只兔子明显就不是钱的问题,她刚刚来到城市里的时候,很不适应这里的环境,又是孤身一人,于是买了这只兔子回来,把她当成同类,晚上抱着她睡觉,渐渐才安稳下来。
两人达成协议的只是她去做总裁的私人管家,即使感情上也有牵扯,但终归只是心照不宣,现在总裁凭什么这样对她最爱的那只兔子!
她想着想着,眼眶都红了。她其实也没有多生气,忽然间从自己的小屋里搬出来,今天高思澄和她说了那几句话一直在她脑海里盘旋,现在她真的很没有安全感,可她根本不知道总裁想做什么。
这种焦虑的感觉萦绕在她心头,安苒的肩膀抖了抖。
初凝一直开车到颜宅门前,刚才接到她通知的保镖已经立在大门两侧,一见她下车,齐齐鞠躬:“颜总。”
安苒微怔,为什么要有这么多的保镖啊,难道总裁是想囚禁play?
她摇摇头,抛弃荒谬的想法,可是片刻前总裁的强势已经让她很难过了。
初凝已经通知了管家,所有休假中的仆人开始回来工作,管家接过行李箱,初凝牵着安苒的手,一直到了大宅里,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安苒被她揽在怀里,半晌也听不见她说话,心里还在怀念自己的兔子玩偶,实在是闷的慌,也不说话,默默的推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