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的财力,也就能勉强维持着郡王的仪仗,以保证拜访其他王爷或公侯的时候不会太出丑,至于其他功能,能省就省了。
其实也不算特别差了,奈何隔壁的堂姐实在太有钱,人家亲娘到现在还活着,在宗室里很有面子,所以宗正府也对她颇为照顾。
有人罩着和没人罩着,那区别……
隔壁的王爷也是新袭爵没多少年的,现封号承德郡王,因为人家老娘是先皇那一辈的亲王,连庆王都得喊姨,所以现在混得风生水起。
‘要是我也能买得起血菩提就好了,不仅能长生久视,还能泽被子孙。’姬木瑜羡慕嫉妒恨的想到。
想到那个远房堂姐那屋子,那些衣甲鲜明的卫队,那排场……姬木瑜不由又叹了一口气。
她现在才知道,赚钱是个多么重要且有技术的活。想到自己京城里的那两位皇姐,姬木瑜不由又又叹了一口气。
常钰被王爷的叹气搞得哭笑不得,不由用棍子敲了敲她的胳膊,虎着脸说道,“专心。”
因为王爷以前一直娇身惯养,一下子也适应不了这里的凄苦,短短几个月病了数次,最后惜命的姬木瑜没办法,自己提出要锻炼身体来……
于是乎,就出现了这样一个场景。
‘二十三、二十四……五十一、五十二……’姬木瑜挥着手中的木剑,一下一下的劈刺着。
为什么不是铁剑,因为姬木瑜竟然拎不动自己库存的宝剑……
而她现在也舍不得去买新的铁剑,这里的郡官不给她添乱子就不错了,更不会借她军中的兵器,所以……
大齐武风盛行,兵器卖的到处都是。她宝库里的宝剑,还是母皇在时赏赐给她的,却是高阶强者用的东西,她真的……拎不动。
她平生最厉害,力气最大的时候,就是上次揍苏凛的时候了,之前可连一点重物都没搬过,纯粹靠吃宫里的材料吃上来的修为。而且日子比较久了,所以疏松的厉害……以至于她竟然会水土不服生病,还一生病就上瘾了。
想到这里,姬木瑜就气的要死,手上酸痛似乎都没了,幻想着眼前也隔壁那混账皇姐,还有讨厌的庆王还有……手里越劈越有力气。
常钰一脸欣慰,对她来说,在这里比在京城好多了。
没有无处不在的御史,没有明枪暗箭,虽然相对穷酸了点,但这里的自由是显而易见的。
当然,如果没有那群混账官员就好了。
刚来那会,宗正府拨款没到,王府久未修缮,王府的属官工资要放,王卫队要招,卫队的兵器铠甲要跟兵部买,姬木瑜的小金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减少,早知道当初她就好好存点钱了。
结果地方官竟然很不要脸的找到王府,哭穷云云,城墙要王爷修,粮仓要王爷补,路也要王爷修,姬木瑜心软,加上不懂情况,然后就傻乎乎的掏钱了。
于是被狠狠的坑了一把。
王爷穷的这么快,跟那群混账有着莫大的关系。
因为欺负王爷是一个人,不受京里喜欢,又没有后台,所以变着花样欺负王府。
这些她在知道之后,都没有跟王爷说,唉。
不然,恐怕小王爷又得捂着自己荷包在夜里偷偷抹眼泪了。
她现在都一直觉得,自己为自己的封地以及百姓做了好事呢。
事实上她只是掏了钱,百姓们都以为是官府修的,她是一点好处都没捞到。
姬木瑜因为不知道,还觉得自己是个负责的王爷。
想当年啊,她在京里的王府,随便养的仆人都有四五百,但现在加上王卫队才不到一百人。不知道今年回京朝觐,能不能从宗正府扣到点钱。
她现在只能咬着牙锻炼起身体。
一边默念‘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
‘唉,不知道阿年会不会赚钱,要是像苏混蛋一样就好了。也不知道以后我能不能养得起阿年。’姬木瑜想法超级乐观。
……
接下来的行军,就没有那么舒适了。
沿途的郡县都不给进,而且还远。那个检将军虽然没找苏凛麻烦,却是写了奏折,弹劾祁萱两人。
于是乎,那两人立刻正经起来。
一天到晚装模作样的,当然,没撑到一天,就原形毕露了。
跑到苏凛这儿赖着不走,理由是姓检的不敢过来。
那姓检的的确一直在避着苏凛,不到万不得已都不来的。
行军途中非常枯燥,苏凛也没想搞什么收服军心什么的。
于是搞了点硬纸,把扑克牌弄了出来。还很贴心的大王小王换成了皇帝,亲王。
于是军中时不时的听见‘皇帝!’‘亲王!’的声音,让人莫名其妙。
……
京中。
姬俞宸正惆怅的咬着笔杆子,闷闷不乐。
苏凛走了一整天了,也不知道现在人在哪。
姬俞宸泱泱的趴在案上,顺手把手里的御笔丢进垃圾桶。
莫小葱看着地,对于陛下的惆怅毫无半点反应。
从昨天誓师完毕之后,陛下就已经开始闷闷不乐了。再说了,反正只要苏凛离开陛下视线超过两个时辰,陛下就会出现这种状态。
只是以前没这么明显而已。
姬俞宸又抓了一本奏折,趴在上面,逐字逐句的看。
一本能看十分钟,效率奇低。
感受着皇帝身上散发的debuff,莫小葱也不由脑袋一点一点的,有点困。
突然一声巨响,莫小葱脑袋差点点下来了。
立马惊恐的四处看,结果发现原本蔫蔫的皇帝,已经站了起来。
昂首挺胸,手还摁在桌上的手印里。
很显然,刚刚那巨响是皇帝拍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