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当我吻上你的双唇,便知道你爱我。
亲爱的,爱情的冲动你我无需抵挡。
内容标签: 情有独钟
搜索关键字:主角:陈绒,朱盈白 ┃ 配角:秋明,朱盈砂,王程康 ┃ 其它:
第1章 胜女与剩女(一)
陈绒。三十三,金牛座。海归女博士,未婚。
“绒绒啊,我打听过了,这男孩真的不错,要相貌有相貌,要学历有学历,还温柔体贴。你也这么大了,该知道找个这种男人不容易,女人嘛,到了你这个岁数早就该成个家了。去年,你那表妹,比你小七岁的那个,结婚,今年孩子都有了......”
“妈,我说过了,我不会再去相亲!”
“好话跟你说到尽了,必须去。我帮你约好了,就今晚八点!你去准备准备!”
陈绒听到这,脑海一阵眩晕,无力感随之席卷全身。如果是两年前她一定还能再争辩,但现在她连在家说话的欲望都没有了。
陈妈复杂地望了望一直令她感到骄傲的女儿,擦擦眼泪走进了陈绒的房间。
客厅终于恢复了安静,早几年这里一定会开展一个不亚于世界大战的争吵。
白色墙壁上的挂钟在摇摆不定,正如此刻陈绒的心。做了三十三年,眼看着就要三十四年了的乖乖女,陈绒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她要摆脱他们。
这个想法其实并不突然,只是今天来得尤为强烈。陈绒无力地靠在沙发上,想东想西,就是没有个一定。
“绒绒啊,你今天就听听你妈的话,你妈这几年为你这事- cao -碎了心。你也知道,你妈平时最爱美,这几年我看她美容院都没怎么去。你妈说她出去总是怕人问起你,你,唉,年龄也不小了,该懂点事了。”一直在阳台浇花的陈父听着没动静了,终于放下水壶,靠着窗户,慢慢地吐着烟圈。
陈绒仿佛被突然惊醒,含糊的“嗯”了声,好一会才缓过神正声劝道:“爸,你少抽点烟吧!”说完也不待他回答径直回了房。
陈妈在整理衣柜的衣服,陈绒静静地坐在床上看着,母女两谁都不肯先开口。
“这件吧,别收拾了,今晚就这件。”陈绒指着陈妈手上的淡绿色连衣裙。
陈妈终于眉开眼笑了,乐呵呵地把那件挑出来放在床上。然后轻轻地坐在闺女旁边,握着她的手,语气里带着幸福道:“你呀,从小就犟,但你一直是妈妈的骄傲。你就听妈妈的话,妈妈也是为你好,不会害你的。”边说边瞅着陈绒的脸,见面色没有变化心里终于缓口气。
一片沉默中,客厅响起了咳嗽声。陈母站起,叨着“我去看看你爸”和“给你弄好吃的”的话出去了。
陈绒悄悄地把房门关上了。随手将床上的那件衣服往旁边一扔,整个人深深的埋入软被中,闷得有点透不过来气。心烦意乱,起身将窗帘随手拉好,在窗边愣一会又仔仔细细的将所有透光的地方一一遮掩好。
直到整个房间不见一丝亮光她才感到满足,莫名的幸福着。将整个身躯包裹在被窝里,听不见一切杂响,只听到“咚咚、咚咚”来自心脏强有力的跳动。就像要出国前的那个夜晚的深夜,寂静的,空白的,虚无着。如果说,出国之前她是缸里的鱼,那么国外的生活也只是江湖里的鱼缸而已,绝没有海阔凭鱼跃的轻松惬意。相对于镜头中对世界的惊奇,肉眼感受的异国风情只让陈绒空虚迷惘,是对将来一无所措的恐惧。
自以为的脱离父母,却又时时受到约束,他们随手指了个远方,她就要努力朝那奋斗,即使她对那远方只略有所知甚至隐隐排斥,她也理所应当地认为那就是她的归宿。
对陈绒来说,出国与没出国是没有任何区别的,只是听起来更好听,或者更能满足父母。但在回来的这些年里,她却异常的怀念一个人在外的时光,没有华丽的篇章,就只是一个十分普通又乏味的下午都让她不经意的想念。
眼睛又开始泛酸,她心想,多大的人了,枕头却- shi -了。
周末的下午陈绒直接呆在房间睡过去,直到傍晚陈妈敲门才醒。心不在焉地打扮,不到半个小时就直接出门。陈妈在厨房做饭没听到动静,倒是陈爸低头叹气也没去看电视里的新闻。
五点不到,相对于八点的相亲来说还是太早了。陈绒走时心烦气躁竟忘记带钥匙,车自然也开不了了,又不想回家,更不知道该去哪儿消磨时间。
陈绒家本来不在这里,在临市,小学时父母为了让她上更好的学校就举家搬迁过来了。房子靠近省重点初高中,周围学术和商业氛围都很浓厚。二十多年了,陈绒对周围却一点都不熟悉。孤身站在小区门口,看着来往的人流,陈绒不止一次地感觉格格不入,一切都陌生到令她害怕。
逆着人流,一直走,约半小时是市民公园,再往后,穿过大片树林,有一朵云似的湖,温柔地卧在山底。
很多树看着熟悉却说不出名,陈绒就在这一片陌生中回想过去熟悉的片段。记忆如黄昏中婆娑的树影,层层叠叠忽远忽近,你伤心,伤心的记忆便张牙舞爪,你开心,开心的记忆却模糊不清。
微风拂过,湖面映着黄昏波光粼粼。这里很静,虽然心烦意乱的人也无所谓静与不静。对于陈绒来说,最近的烦恼很多,但过去的烦恼也不少,只是过去的种种不快都跟随时间一起消磨了。那些看似不可弥补的遗憾和刻骨铭心的痛苦,早已被遗忘到岁月的旮旯。也只有这种时候,陈绒才会突然把它们想起,来借愁消愁。
若恨起父母,记忆里哪一条都能成为恨他们的理由。于是鼓起勇气下定决心要彻底断绝这反反复复拉拉扯扯的关系,可是永远都等不到那所谓的“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因为仔细想一想又好像没有什么是不能被原谅的。
湖面看久了便觉得脚下的地是船,逆着风缓慢前行,而人,在水天一色间只模糊成了一团影。天地也随着心态变宽了。她看山,她望水,她瞧云,哪一个都似乎没有烦恼,所有的汹涌澎湃都在此刻平息,无所谓热闹,万籁俱寂。也只有在这种时候,抛却外物的干扰,才能碰触到真实的灵魂,才能爬出围墙看见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