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三发子弹- she -出,果然引起了安氏兽的注意力。它焦躁的甩了甩尾巴,河马似的巨大头颅左右打量,站在两伙人之间犹豫不定。
众人期盼的僵持没能维持太久,安氏兽的迟疑只是一瞬间,只见它张大嘴喉咙里发出一声奇异的吼叫。四蹄腾起,朝着白即墨贯匈的方向冲过去。
凶兽来势汹汹,即便早有准备,两人仍然禁不住后颈发寒。白即墨换了一块新弹匣,这也是最后一块弹匣。他握紧□□,沉声吩咐:“拖住它。”
贯匈用力点点头。
就在这短暂瞬间,安氏兽已经近在咫尺。贯匈不等它张嘴咬过来,一个猛虎扑食先发制人。他出手如电猛地攥紧安氏兽的耳朵,用力一撑翻身跃起,双腿一夹竟然骑上凶兽后背。
岂料安氏兽仍准白即墨,知道他最具危害,竟然不顾背上的贯匈,不依不饶的朝白即墨扑过去。生死存亡之际,白即墨可顾不上贯匈,扣紧扳机一阵乱- she -。
安氏兽在枪林弹雨中搏斗许久,早就知道这东西厉害,闻声往侧面一翻,借机躲开- she -击,又打算压死背上的贯匈。
14发子弹哪经得起连- she -,几秒的时间弹匣就空了。安氏兽听声音听着,顿时抖擞精神一跃而起。白即墨躲闪不及,胸前一阵剧痛,心知不妙。安氏兽喜好借用惯- xing -撞进猎物,然后瞬间张开血盆大口要紧往后一扯,两个力道相撞,任谁都歹皮开肉裂!
安氏兽强劲的咬合力可以嚼碎人类最坚硬的头盖骨,何况是柔软的腹部,森白可怖的獠牙如利刃......
“——嘶!”
白即墨撞飞三米多远却没有大事,只是冲锋衣被撕烂一块,胸口血气翻腾。
安氏兽脖上的绳子死死嵌进颈部皮褶里,顺着套马圈往后,笔直的登山绳绷得犹如一张满月弓弦,弓弦的另一端缠在贯匈双手上。他整个人笔直如一杆标枪斜插,和地面形成近乎35°的三角。
即使贯匈的脚如耕犁在草地上刮出一道厚厚的痕迹,也让人难以想象,这个相貌忠厚的青年居然可以抗衡一只体重超过自己三倍的巨兽。
“吼!”
安氏兽近乎发疯一般狂吼,唯一幸存的那只竖眼竟然诡异的渐渐泛红。它的四肢铁蹄锤击地面,发出咚咚咚的巨响,一条长尾扬起竟然勾住登山绳。
贯匈此刻已经是强弩之末,安氏兽尾巴一甩,他便跟着被拖过去。
这一系列事件前后不足三分钟。白薰华刚刚跑到洞口前,将猫娃子手里那柄微冲从洞里往上提。
“薰华,快!”
安氏兽扬起尾巴如同一击重锤,而躺在地上的贯匈已经没有丝毫招架之力。纪宝见状脱口催促白薰华,而她自己则持枪冲过去。
“——砰!”
纪宝这一枪,如神附体,黄铜子弹急速旋转,瞬间打穿安氏兽的一只耳朵。这头蛮荒巨兽登时疼得暴跳如雷,张开血盆大口发出凄厉的哀嚎。
就在此时,地下传来一声闷响,紧接着鸟飞兽奔、地动山摇,仿佛大地要撕裂。
“地震?”
纪宝一惊,再回神安氏兽已经撞过来。她生- xing -喜好冒险,不知遭遇过多少野兽,此刻能清楚的感觉到这头安氏兽心中不死不休的恨意。除了死亡,已经没有什么能阻止它的杀戮。
“纪宝!”
白薰华失声大叫,手中的□□还缠在绳子上。
纪宝闻声扭头看向她,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
“吼吼吼吼吼!”
安氏兽突然浑身一哆嗦,前腿膝盖一软,庞大的身躯轰然栽在地上。如同一块巨大的岩石从山上摔下来,轰隆隆碾压过草地杂木,一直冲到纪宝脚边。
那只乒乓球大的竖眼,死不瞑目的瞪着眼前的人类。血盆大口无力的半掩这,嘴里唾液挂在獠牙上,混着不知道是谁的血丝。
... ...
谁也没有料到居然会这样结束。
荒原的风掠过,如同夜鸦舒展柔软的翅膀,无声无息栖息在枝头,传递死亡的音讯。也好似白鹿腾越轻盈的身躯,悄然无声出现在溪边,带来绝境的希望。
生与死,两者一体,万籁俱寂。
唯有——
“呼~”宋半烟从地上爬起来,掸了掸身上的泥土,“死了吧?”
纪宝离得最近,目瞪口呆看着她站起来。宋半烟上衣被毁得不成样子,只剩下两个胳膊和肩膀上那半截挂着,裤子完好无损,身体中间一段沾满半凝固的血迹。
整个人,像是被拼起来的?
“半仙儿...你...长好了?”纪宝说话的时候嘴唇都在抖索。
宋半烟没听清楚,抬头正要问,只见一个仍应扑过来,她下意识张开双臂。
“美人入怀。”宋半烟一把抱紧白薰华,在她脸颊亲了一口,大声赞道,“如彼萱草,使我忧忘。”
此时此地,有此情调,也只能宋半烟了。
白薰华喜极而泣,紧紧抱着她,埋在她颈窝轻轻抽泣:“......半烟...宋半烟。”
宋半烟连忙应声:“在,我在呢。”
失而复得的狂喜让白薰华难以自抑,她撩开宋半烟的衣领,在她肩头轻轻咬下。宋半烟一贯身娇体软,顿时疼得嘴角抽搐,却也不敢乱动。
“亲爱的?”宋半烟委屈巴巴的吸吸鼻子,“怎么了?我没干什么坏事啊。”这荒郊野岭的又人给自己撩拨。
白薰华破涕而笑,手背拭去泪痕,恢复一贯模样:“你呀。”
宋半烟咧嘴笑道:“我怎么了?”她说话间透着得意,眼睛瞧向死去的安氏兽,一副等着表扬的样子。
纪宝哈哈大笑:“半仙儿,我就知道你死不掉!”
宋半烟嫌她这颗十万伏大电灯泡,眉梢一挑,似笑非笑的说:“这可说不定,好人不长命吆。”她话中意思在明白不过,却还嫌不够的瞥了白即墨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