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萝萝眼睛一眯,懒洋洋的说:“她来了。”
徐老爷子眼神一动,抬起脚步。乙字组开道,徐老七领人断后,徐天福每一步踏出都稳,稳到蕴着千钧之力,似要踩裂青石。
华发苍颜,将军宝刀鞘中鸣,尚可一战!
“我只要九鼎。”
宋半烟垂下眼,她刚刚说的话半真半假,徐天福没有反驳,必有更深的隐情。抬眼望向徐天福身后的墓道,宋半烟眼中光芒渐渐锋利。
年老者皮皱血枯的手中托着的金色宝石,被年轻人骨肉丰满的指尖捻起:“成,大道两边,各走一路。”
郭湖看见白即墨,慌忙喊了一声:“白先生。”
徐老七招了一下手,郭湖得了自由,理了理衣服大步走到白即墨面前:“白先生,我......”
白即墨抬手打断他。现在不是听他汇报情况的时候,徐天福突然做出妥协,只怕导师的人马已经杀过来,当务之急是打开机关,找到圣木曼兑。
徐老七带着三千童子迅速占领石门等掩体,见温萝萝往后撤,连忙喊住她。
温萝萝看着望不尽头的金银珠宝,舔了舔嘴唇:“我要百分之五。”
徐老七笑道:“太少了,我那份也给你。”
金色宝石呈橄榄型,倒像安氏兽的竖眼。宋半烟大步往里,在丘处机遗脱前停下脚步,抬头目光落在他身后的鎏金铜兽上。藏宝窟中三面四角十二盏灯,每一盏灯探险小队都摸过,没发现什么暗槽卡勾。
当宋半烟抛起的金色竖眼宝石,自动依附在鎏金铜兽额头上的时候,在场所有人无不啧啧称奇。
“白昼消亡,黑夜光降。”
- yin -森墓道中出现Lancinate挺拔的身影,帽檐下的半脸精致而棱角分明。那双眼,冷峻凌厉如一柄见血的剑。
徐老七双手握紧□□。
“揭开神赐的帷幕。”
白领节,白衬衫,白马甲 ,燕尾服。
徐老七视野里,墓道尽头出现一个窄小身影。像是一个瘦骨伶仃的孩子在四脚着地的奔跑,只是速度快的惊人。
“把它全部撕下,弃之一旁。”
背带、礼服裤,歌剧单鞋,
扣动扳机,左轮飞转,发出一串震耳欲聋的低吼,嘣嘣嘣!点四五的黄铜子弹如同一颗颗小炮弹。擦过墙壁留下一条深沟,击中目留下一滩碎肉,顷刻间碎石血雾弥漫墓道。
“于是深渊在我们面前裸露。”
还有礼帽和手杖。
“充满着恐怖、- yin -暗和烟雾。”
白手套服帖的裹着五指,Lancinate修长的手指握着手杖,轻轻落在地上。身后是成千上万
“跟我比装逼!”徐老七从后腰马鞍包里冒出一个半圆球往上一扔,圆球稳稳吸附在墓顶。徐老七打了个响指,“lighting!”(布光)
迪厅蹦迪用的七彩爆闪声控灯瞬间亮起,耀眼的五彩光束落在金子、银子、珍珠玛瑙、各色宝石上,堆满宝藏的石室,此刻如魔窟,如梦境。
一滩肉从Lancinate身后背推出来,看上去像是幼儿园小朋友捏了一团橡皮泥,其实是一个体型魁梧臃肿的胖子。胖子惊恐的瞪圆眼睛,张大嘴巴拼命吞吸空气,整个人像河豚一样膨胀起来,胖到几乎将墓道塞住。
徐老七举枪就- she -:“防弹墙推进不好吗?这群怪物。”
温萝萝倚着珊瑚树打了哈欠,眼神一凝,盯着地上的金币。
“叮叮叮~”
拜占庭金币、波斯金币、金柿饼、金五铢各朝各代的金币都在轻颤,互相碰撞发出悦耳的轻响。紧接着夜明珠在玉托盘里滚动,祖母绿和绿松石混在一起,鸡血石砸碎玉髓和碧玺,人都开始站不稳。
藏宝窟下面成千上万吨的流沙碎石,此刻如同大坝泄洪一般向两侧喷涌。藏宝窟就是一艘漂浮在水库上的船,随着水面慢慢下沉。
这间石室太过巨大,以至于哪怕只是下沉一厘米,也会产生巨大的震动。金山滑坡,银海如沸,碎玉落珠,地动山摇。
“守住!”
徐老七大吼一声,扣动扳机。枪口喷着火焰,子弹却因为颤动偏了方向,打在墓道地上,砖瓦碎片下雨一样“稀里哗啦”直往下掉。
藏宝窟已经下沉半米,速度还在加快。
Lancinate神色如山岳冷肃:“冲进去。”
徐老七见那死胖子像个打不破的气球一样慢慢飘过来,扔掉转轮□□,双手交叉扭开珐琅袖扣,撸起袖子接过MK-48轻机枪。枪口挂着GP-30型榴弹发- she -器,一颗榴弹下去可以穿透10米厚的混凝土。
“——轰隆!!!”
宋半烟脚下一个踉跄险些摔倒,揉了揉半聋的耳朵朝白薰华笑道:“神仙打架咯。”
徐天福望着丘处机的遗脱,默然不语。
白即墨与纪宝十指相扣,郭湖给自己包扎伤口,而一旁的猫娃子垂着脑袋不知在想什么。
第228章
榴弹在河豚胖子瞪圆的瞳孔里飞速迫近——
“轰隆!”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 伴随着漫天粉末, 砖石、夯土、布料、筋骨皮肉五脏六腑。青白、红色、大量黄色, 在吞吐的火光中迸- she -, 那是战争的烟花。
在这让人无法直视的爆炸冲击波中,Lancinate拔地而起, 歌剧皮鞋尖点过一块一块炸飞的青砖,燕尾服的下摆极致飞扬, 她像一只灵巧的燕子, 在榴弹碎片的暮春细雨中穿梭。
徐老七拎起MK-48轻机枪, “突突突突突突!”
长柄伞尖在墓道左侧墙壁上一撑,借着惯- xing -Lancinate踩上右墙。死亡的子弹从耳边呼啸而过, 她无视物理定律般踏着墙壁急窜出数步, 偶尔用长柄伞借力,勾着坑洼的墓顶荡出七八米。一个翻身落在地上,站在藏宝窟厚重的石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