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半烟一惊,扑倒纪宝身边抓起地上的□□。
“——嘶!!!”
郭湖抓住徐天福的胳膊用力一扯,竟然硬生生将那条胳膊扯了下来!刹时皮开肉裂,鲜血四- she -,溅在宋半烟脸上,烫的她脸颊一抽。
郭湖踩在徐天福身上,张口啃咬他的手臂,嘴里发出“咔呲咔呲”的撕咬咀嚼声,听得人寒毛炸立,心里泛吐。
徐天福躺在地上大口喘气,已经是一条腿踏进阎王殿了。徐老七见势不妙,撞开Lancinate就要冲过去,结果被一脚踹飞。
郭湖撕开胸前的衣服,露出快速愈合的伤口,居高临下的看着徐天福:“你再次轻视了神。”
徐天福残存的手摸向口袋,张开大笑:“你不过是个怪物!”
郭湖并不动怒:“与人类不同,就是怪物?”他说着,抬脚踩住徐天福的右手,弯腰拿出那个高爆□□。
“只会依赖这些玩意,人类已经忘记审视自身。”郭湖随手将它扔掉,望向宋半烟和白薰华,“两位,正式认识一下,我是leader,你们可以称呼我为导师。”
白薰华不动声色,心中知道leader正确的意思是领袖。
宋半烟拿着枪走到白薰华身边,目光扫视一圈。发现导师胸口的伤口已经愈合,只是颜色眼深一圈。她无所谓的说:“我们对那个鼎没兴趣,你们爱谁谁拿走。”
导师伸出手。
宋半烟从白薰华手里接过古鼎,突然开口问导师:“是你杀了史蒂夫?”
“不是。”导师平静的说,“是命运。”
宋半烟眉头一挑,心道:这不是傻就是疯了,看起来是疯了。
她定了定神又问:“曾昭燏和紫金山防空洞计划的人也是你杀的?”
导师冷冷的说:“你的问题太多了。”
宋半烟恍然不闻,抱着古鼎又问:“你会杀我们吗?”
Lancinate骤然握紧长剑。
这不是她所熟知的宋半烟,本能让她感觉到危险的气息。不等Lancinate查明原因,导师已经出手了。
隔着深渊,九斿白纛无风自动,宝顶四周垂下的银白色长鬃犹如一团团轻烟,白雾霏微,渐渐浓稠,如梦如幻。似有千军万马在呐喊,似有苍生黎民的朝拜,似有梵音天乐在颂扬......
古鼎窝在宋半烟的臂弯中,表面残余的血液已经消失,金光灿灿不像古董,反而像暴发户家中的西贝货。
宋半烟见导师冲上来,第一反应就是开枪——
“砰砰砰砰砰砰!”
肩膀腹部三处血窟窿也无法阻止导师,他一把抓住古鼎的耳。宋半烟知道自己的力气不可能跟他抗衡,不退反冲,猛地一下撞进导师怀中。
“——噗通!”
宋半烟径直被撞飞出去,擦着地面一直滑到九道石壁地基才停下来,浑身骨头碎了一般瘫在地上。她咬牙切齿,奋力一撑想要站起来,肩胛骨“咔哒”一声又狠狠摔了下去,只在手边摸到被导师扔掉的高爆□□。
导师拎着古鼎,目不转睛的痴迷欣赏,突然“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
白薰华趁机一抽,导师脚下的绳环猛地收紧。不等导师反应,白薰华对着深渊岩壁扣到绳枪。就听“嗖”的一声,离弦之箭疾如闪电,绳索绷紧“嘭”的一声拽倒导师,拖着他直奔深渊!
说时迟,那时快,Lancinate势若脱兔杀出重围,西洋剑如飞刀- she -出,“唰”一下割开长绳。温萝萝手中匕首寒光四- she -,高高扬起对着她右肩狠狠扎进去,Lancinate扭腰翻身一拳打在她下颚。徐老七出手如电,一把抓住Lancinate手腕。
导师五根手指扣住深渊边缘,翻身一跃而上,迎面而来三把手术刀,齐齐砸在他胸口。徐十二还待再出手,导师拔出三把手术刀,甩手一掷将他钉在地上。
“啊啊啊啊!!!”
徐十二的惨叫没能惊动徐天福,他已经睁着濒死的眼睛盯着导师。直到导师再也坚持不住,手中古鼎“咚”的一声滑落。
徐天福笑了。
导师半跪在地上,难以置信的盯着徐天福。从指尖开始,渐渐席卷全身,肌肉骨骼身体的每一个细胞变得绵软无力,不受控制。
“我轻视神,但同样的错误不会犯第二次。”徐天福指着自己的断臂,“而你野兽一样的习- xing -真是改不了啊。渐冻病毒的滋味如何?”
渐冻病毒是从渐冻人身体里提取的缺陷基因,融合了其他神经毒- xing -物质。可以快速损坏神经细胞膜,扼杀神经生长因子,使神经细胞无法持续生长发育,是针对导师体质专门研发的病毒。
导师恶狠狠的瞪着徐天福。他的身体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萎缩。
徐天福开怀大笑:“哈哈哈,这不是命运。我身体每一块地方都埋着病毒胶囊,哈哈哈,老陶,我给你报仇了,我给你们报仇了。”
Lancinate愤然用力,“咔”一声折断了自己手骨,借势挣脱束缚。歌剧皮鞋尖头踢进徐老七右腰伤口,嵌住温萝萝脖子提起一掀。
Lancinate扑倒导师身边扶起他,导师张口咬住她脖颈大动脉。
宋半烟踉踉跄跄的站起来,见状嘶声大喊:“快阻止他!”
Lancinate反手拔出肩头的匕首,嘴唇翕动,柔声轻吟:“谁终将声震人间,必长久深自缄默。谁终将点燃闪电,必长久如云漂泊。”
她脸色急速灰白,冷峻的脸上露出释然的微笑,衬得头上尖尖的犄角也有几分可爱:“我的时代还没到来...有的人...死后方生。”
徐天福脸上沾染的鲜血已经干枯,白发白须杂乱的粘连在一起,枯槁的下颚艰难开合,喃喃叹息:“天数如此,奈何!奈何!”
导师推开Lancinate干瘪的尸体站起来,口中尖牙狰狞:“这就是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