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是丁殊从那堆散落的档案上知道的东西。
在赵安然专心查看档案的时候,丁殊实际是去了宿舍区打听情况。
比起许之岚那由于嫉妒以及自身的低情商带来的恶意闲话来说,覃雨彤的名声也并不好。
覃雨彤出身优渥,虽然本身也足够努力,却几乎被掩盖在她的嚣张之下。
加上她自我意识很强,说话也非常不客气,在一部分人眼中是直率,在另一部分人眼中就是高高在上不可一世了。
可以说有多少人喜欢覃雨彤,就有多少人讨厌她。
要说最讨厌的,也难以分出高下。
这就是丁殊在学校里能得到的全部消息了。
剩下的,想必眼前的人更加清楚。
“老余,你也有被人赶出门外的一天啊。”丁殊不客气地嘲笑。
“这是常事。”余柯叹了口气,“毕竟我身份比较敏感,他们好像一点都不希望我去打扰他们。”
“作为受害人家属的话,那也太过了吧。”丁殊若有所思地看了余柯一眼,“当然也可能是你长得太不可亲了。”
“本来还想问问她那个朋友的事……”
余柯有些苦恼,他想问的东西没问完就被赶出来了,而这次走访又是私人的名义,他还真没什么办法。
“我我我!”赵安然积极地举手。
“你什么?”丁殊和余柯同时把目光集中到她身上。
“我去试试吧!”赵安然说,“我也想帮上一点忙嘛。”
丁殊和余柯对视一眼,然后丁殊点了点头。
“好吧,又到了交朋友游戏的时间了。”丁殊朝赵安然摆摆手,“记得多打听点情况,我们在外面等你。”
看到赵安然敲门进去,丁殊和余柯才走到不远处无人的巷口。
“真好骗啊。”丁殊蹲在墙角,托着腮感叹。
“是啊。”余柯在丁殊旁边蹲下,掏出一根烟,自顾自地点起来,“介意我抽根烟吗。”
“介意。”
“……”余柯一滞,又按熄了刚点燃的烟,“好吧。”
丁殊朝余柯伸手,勾了勾食指。
“干什么?”余柯问。
“资料啊。”丁殊说,“你不是要找我帮忙吗?”
“……我只是请你帮我将‘真相’转告给秋零而已。”余柯斜了丁殊一眼,“破案是我们警察叔叔的工作。”
“没有跟你抢饭碗的意思,但是既然要我转告,好歹我也有点知情权吧。”丁殊说,“万一投入不够真实,就算是我,秋零也未必会信。”
“……所以为什么当初我没把她关起来算了?”余柯仰天感叹。
“我会帮你转告她的。”丁殊说。
“真过分。”余柯控诉。
“谢谢夸奖。”丁殊朝他翻了个白眼,“上次赵大小姐的事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上次那个事出有因,现在不能告诉你,以后也不能。”余柯说,“再说帮你找个免费劳工不好吗?”
“我招的是助手不是供起来的祖宗谢谢。”丁殊揉了揉头发,“大小姐太金贵了,不那么阳光的事我都不敢拿来玷污她。”
“换个方向想,从小放养的大小姐,韧- xing -也许比你想象的要强。”余柯说。
“你们为什么都这么不余遗力地想要坑我接手这个大麻烦?”丁殊很不解。
“还有谁?”余柯惊讶。
“秋零啊。”
“哦。”余柯不意外了,“说是麻烦,好像偷偷关照她的不是你一样,我看你好像很乐在其中嘛。”
“你该去挂眼科了。”
“不过说真的,以人家大小姐的身份,就算碰到什么事,也没什么人敢对她下手。真心交个朋友也没什么,以后也能多条后路。”余柯劝道。
“那是两码事——”丁殊再次朝余柯伸手,“你到底给不给?”
“……就这一次。”
余柯没有揪着之前的话题不放,伸手在口袋里摸了半天,摸出一张对折的纸来递给丁殊。
“死者连中七刀,都是要害,加上许之岚的那个巧合,基本可以确定是有预谋的仇杀,没有作案工具,没有监控录像,没有指纹,死者身上的手机也被取走。可以说所有的细节几乎都被注意到了。”
“有怀疑的对象?”丁殊接过纸,一边展开一边问。
“本来没有的。”余柯侧过头,看了眼丁殊手里的纸,“原本只是想问问死者父母,他们女儿有没有很好的朋友——仇人不清楚的话,好朋友总是知道的吧。”
丁殊展开纸,发现那其实是一张照片,看起来已经有些年份了。
“照片哪来的?”
“刚刚进去的时候趁他们不注意,在书房顺的。”余柯答。
“……你还记得自己的身份吗?”
“他们又不知道。”余柯说,“很偏僻的角落,已经积了很厚的灰了。”
“你还真是越来越没有下限了。”丁殊几乎对他肃然起敬。
“哪里哪里,就是跟你顺便学了一手。”余柯谦虚道。
“呵呵。”
“其实来这一趟也不是完全没有收获。”余柯回归正题继续说,“之前来例行调查过,那时候他们还说一定要早点破案,严惩真凶,为女儿讨回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