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弗勒斯苦笑着,摇了摇头。现阶段,他和卢修斯的计划并没有太大的进展,况且,他和卢修斯有协议,他不可能将这件事情随便告诉其他人。
出乎西弗勒斯的预料,西里斯点了点头。“只有两天。”看着西弗勒斯,西里斯神情认真。“如果两天后你没有办法,那么一定要去找邓不利多。这里,毕竟是我家,我不能够容忍这种东西在我家里存在太久。”
西弗勒斯沉默着,严肃的点了点头。
“那么,耶达怎么办?”看着西弗勒斯,西里斯满脸为难,“他毕竟是尼尔心爱的宠物,我们就任由它那样,不管它吗?”
西弗勒斯轻叹了一口气。“现在,我们最多只能够替它施加一个防腐化的魔法。如果魂器处于休眠状态,我们还能采取措施。可是,魂器吸收了耶达的生命力,以及处于半开启状态,如果我们贸然接触它,有可能会遇到意想不到的危险。”
“好吧,那就这样。”虽然很无奈,西里斯还是默认了西弗勒斯的安排。“至少,在处理了魂器的事情以后,我们还能够将耶达的尸体完整的交给尼尔。”说到这里,西里斯变的愁眉苦脸。尼尔的爱宠莫名死亡,他还不知道多伤心……
还有,雷古勒斯……
西里斯的喉骨发出一声轻微的叹息。这一天的经历实在是太过惊心动魄,几乎颠覆了他这么多年来的三观——
他从来没有想过,在他看来,那么胆小,那么没有勇气的雷古勒斯,居然会有勇气做出这样的事。他不明白,这是为什么?他的父母不是即使开除他也要追随伏地魔吗?他的弟弟不是黑魔王的狂热拥趸吗?为什么最后,雷古勒斯却会情愿放弃生命,也要反抗伏地魔?
“没有谁是自愿的。”西弗勒斯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西里斯这才发现,原来他竟然在不知不觉间,将心里想着的问题问出了口。
“黑魔王到后期,已经完全没有理智了。”寂静的书房中,西弗勒斯的声音低低的回响,“他甚至动不动就会用钻心咒惩罚让他觉得不满意的食死徒。只是,太多人都碍于黑魔标记,无法脱离食死徒——”说到这里,西弗勒斯顿了顿,“包括你的父母。”他没有告诉西里斯的是,如果当年没有西里斯那么决绝的追随凤凰社,雷古勒斯本不用早早的便加入食死徒。过去的事已经过去,他不愿意让已经死去多年的雷古勒斯的事情影响西里斯的情绪——现在尼尔一定非常伤心,他还需要西里斯的安慰,在这个时候,西里斯不能倒下——西弗勒斯这么告诉着自己。
西里斯怔怔的,看着西弗勒斯,神情里充满了哀伤和疑惑。“他们真的不是自愿的?那他们为什么不愿意告诉我?我可以和他们一起想办法啊——”说到最后,西里斯哀嚎出声。
西弗勒斯一声冷笑,看着西里斯。“你能有什么办法?况且,他们也只是到了后期,没有退路。”看不得西里斯这幅颓废的样子,西弗勒斯不情不愿的加了一句。
西里斯狐疑的抬起头,看向西弗勒斯。劳累了一天,又情绪激动,西里斯的脑袋现在已经变成了浆糊。现在的他,就像抓着浮木的小男孩一般,西弗勒斯说什么,他便信什么,脑袋里根本没有思考的空间。“伏地魔先后是不是变化很大?”西里斯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除了这个原因,他实在是想象不到,就他了解的那个残虐和暴力的伏地魔有何追随的必要。
这一次,西弗勒斯久久没有问答。直到西里斯都等得有些不耐烦了,西弗勒斯终于出声,“至少,在我入读斯莱特林时所了解的黑魔王和后期我实际接触到的黑魔王完全是两个不同的人。”
看着西弗勒斯,西里斯恍然。“所以,你后来后悔了,才转入凤凰社这一边,对吗?”
没有反驳西里斯的猜测,西弗勒斯沉默着,点了点头。虽然不全是这一原因,但他认为另外的原因,他没有必要告诉西里斯。
“先回去吧。”见西里斯的情绪有所缓和,西弗勒斯截断了两人的对话。“尼尔独自在办公室等了一天,一定等急了。”
“好,赶紧走!”听了西弗勒斯的话,西里斯有些懊恼的立马跳起来,变得异常心焦。双手推着西弗勒斯,西里斯走出了书房。
西弗勒斯无奈的抽了抽眼角,可看到西里斯火烧眉毛的样子,西弗勒斯难得好心的不再再次打击他。
两个人下到一楼。
“雷尔他真的死了?”门厅里,传来沃布尔加的悲鸣。西里斯停止了脚步。悲哀的看着沃布尔加,西里斯声音悲愤。“是啊,现在如你的愿了?你忠心耿耿的对待伏地魔,可他却害死了你的儿子!可怜的雷尔,他是那么的胆小!如果不是你们的逼迫,他怎么可能加入食死徒!”情绪激动之下,西里斯不管不顾的将责任全部推在了沃布尔加的头上。即使知道他们可能是迫不得已,西里斯也无法原谅,雷尔当时还这么小?他们怎么忍心让他去做食死徒?这么说着的西里斯,完全忘记了,在他学生时代的后半段,随着与家里关系的僵化以及对雷古勒斯的恨铁不成钢,他对雷古勒斯的事情也渐渐变得漠不关心。
说完这句话,西里斯不等画像里沃布尔加的回答,直接从壁炉离开,此时,他的全副心神都放在了担忧尼尔的反应上,再顾不得其他的许多。
西弗勒斯唏嘘的看了一眼画像,但却一言不发。西里斯和家族的问题,已经是多年的顽疾,这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够解决的问题。况且,西里斯对于雷古勒斯的牺牲,也需要一个接受的过程。在这时,西里斯的离开正中他的下怀。他不希望西里斯在此时情绪不稳的情况下与沃布尔加进一步沟通,免得西里斯情绪再受刺激。如果西里斯都倒下了,那尼尔怎么办?
这么想着,西弗勒斯收回视线,跟随着西里斯的脚步,头也不回的跨进了壁炉——
☆、矛盾
魔药办公室。
漫长的等待时间最为难熬,为了寻找耶达的死因,尼尔疯狂的翻阅着魔药办公室里的书籍,想要寻找到一丝线索。然而,直到太阳再次出现在天际,尼尔依旧一无所获——他将西弗勒斯的藏书翻遍了,都没有找到一丝一毫有关魂器的线索。耶达的猝死像烈火一般燃烧着尼尔的心脏,让他的心像是被剜掉一块r_ou_那么生疼。虽然精神极度疲劳,尼尔却丝毫无法入眠,为了消磨时间,也为了让自己不胡思乱想,尼尔躲在魔药室,一瓶接着一瓶的熬制着最为简单的疥疮药水。
此时的尼尔,只觉得异常的焦虑。他不知道父亲和爸爸在布莱克老宅有没有什么进展,但他知道,仅凭昨天父亲毫不犹豫的赶他离开,爸爸却破天荒的没有阻止,即使他们回来,自己也很难从他们的嘴里获得更多的线索。可是,他实在是无法忍受——他视为家人的耶达莫名其妙的死在了本应该是最为安全的家里,然而他却对此丝毫不能有作为——他甚至连害死耶达的到底是什么都不知道——除了只知道那个东西被称为魂器。
这一刻,无法掌握自身命运的无助感再一次席卷全身——尼尔在心里恶狠狠地下定决心——这一次,他一定不要做乖宝宝!即使双亲不告诉自己,自己依旧会想方设法去查清真相!
忽然,客厅传来轻微的声响。是父亲和爸爸回来了!尼尔神情一震,第一时间熄灭炉火,推开了魔药室的大门。
“父亲,爸爸,你们有进展了吗?魂器到底是什么东西?耶达又到底是怎么死的?”急于知道真相的尼尔第一次在双亲面前选择了单刀直入的说话方式。这一刻,尼尔无比的憎恨自己,为什么当时不快一点看笔记。如果他当时不是被突然出现的爸爸给唬住了,担忧爸爸知道自己居然在学黑魔法的反应,而是接着看完笔记,想必,现在他知道的消息一定会多很多。
看着托着浓浓的黑眼圈,脸色隐隐有些泛青的尼尔,西里斯有些不忍,可是,他和西弗勒斯一致认为这件事并不是尼尔这个年龄的小孩子能够随便接触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尼尔的问题,西里斯下意识看向了西弗勒斯。
西弗勒斯脸色漆黑,语气硬邦邦的。“这不是你现在能够接触的事。”西弗勒斯也没有拐弯抹角,直接回答。“等你成年以后我们会把这件事的始末原原本本地告诉你。”西弗勒斯狡猾的许下一个承诺。
深吸一口气,尼尔拼命地压抑着自己的情绪,他的声音粗听很平静,细细听来却有一丝微微的颤抖。“尼尔是我的宠物,我将它当成我的家人一样。我有权知道它死亡的真相。”说到后面,尼尔的语气也不自觉地变得僵硬。
看到西弗勒斯和尼尔僵持的样子,西里斯有些头痛。回来之前,他已经预料到以尼尔对耶达的爱护,他必然会对这件事情追问个究竟。可是,这件事实在是兹事体大,他和西弗勒斯都不敢冒险将这件事告诉尼尔——尼尔这么小,知道这件事不会对局面产生丝毫帮助,反而有可能会在未来给他带来危险。
蹲下身,虽然累了一晚,头有些晕眩,可西里斯还是装作很有活力的样子。将尼尔拥进怀里,西里斯的语气前所未有的耐心。“尼尔,不是我和西弗勒斯不想将事实告诉你,而是这件事实在是太危险——连我和西弗勒斯都没有能够好好处理这件事的把握——我们不希望你陷入危险当中——”
尼尔悚然一惊,抬头先看了看西里斯,再看了看站在左边的西弗勒斯。“也就是说那个黑魔法物品还在布莱克家,你们并没有把它处理掉?”
西里斯苦着脸点了点头。“所以我们暂时都回不去了。”
“你对那件东西到底知道多少?”西弗勒斯冷不丁地开口。雷古勒斯的笔记毕竟是从尼尔那里得到的,西弗勒斯必须要确定尼尔到底事先有没有看到有关记载——不然为什么看到耶达死状,尼尔的第一反应是跑回去翻阅那本黑魔法笔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