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在床上的乔语叹了口气，听见身后传来轻笑声，“你这样会吓到它的，有时候不需要千方百计地把小猫招过来，你专注做自己的事，不去管它，她就会主动靠近你的。”
“喵。”
小三花喵喵叫地附和。
乔语不好意思地从床上爬起来，看到程声时愣了下。
脱了外衣，程声里面只穿了件银灰色的毛衣。
大概是摘了隐形，她戴了副没有镜框的眼镜，两手插.进裤兜，露出一小截细嫩如藕的腕部，有些慵懒地靠在墙边，看着她笑。
虽然程声穿着大衣的时候乔语就觉得她身材很不错，却没想到脱了衣服如此惊为天人。
那腿，那腰，那×……咳咳。
简直了，长得这么好看，身材也这么好，为什么不进娱乐圈呢？
“把手机给我。”
程声走到发愣的乔语面前，右手从口袋里伸出，“不是要抽卡？”
乔语忙把手机掏出来，交接时两人又不经意触碰到彼此的手指。
“你的手好凉。”程声温和道：“我还以为是外面太冷了，才会这样。”
“我的手一年四季都冰凉冰凉的。”乔语摸摸脑后的小丸子头，“你的手好热乎啊，指尖就能感觉到了……所以难怪我手非呢，程老师一定能抽出好卡的！”
程声握着手机走到桌前坐下，“好啦，被你戴了好几顶高帽子，不抽出点什么真不行啊。”
说完，她闭上眼睛。
乔语走过来，讶然道：“程老师你这是？”
“做一件事前屏息凝神，也就是冥想，能让我很快进入状态，运气也会好一些。”程声点进游戏，放在身前，“这大概是我做事的玄学吧。”
乔语咋舌：“程老师你也太认真了吧，抽个卡没必要的……”
程声一本正经地扶正镜框：“我不能让你失望啊。”
她瞥乔语一眼，葱白的手指悬在嘴边，示意她安静下来。
乔语乖乖地不说话了。
其实程声闭上眼，静心的时间也就几分钟而已，她很快睁开双眸，点了游戏里的抽卡按键。
乔语凑过去看，两人一张一张卡掠过，异口同声地念出那些卡的稀有程度。
“r。”
“sr！”
“r。”
“r……”
“r…………”
“ssr!”乔语跳起来。
程声把手机还给她，白皙的面上微微染上几道绯色，深深地舒了口长气，“给你。”
“谢谢程老师！”乔语激动极了，“您真是欧洲人啊。”
和程声分别后，乔语回了房间。
她捏着手机，明明得了新卡，却好像一下子对游戏失了兴趣。
回想走时，程声送她到门口，忽然说：“乔老师我差点忘了，我想要你的微信号，可以给我吗？”
不知为何，她的神情让乔语一下子想起高中时背着书包回家，有个骑自行车的男生挡住她的去路，“乔语，我喜欢你，手机号可以给我吗？”
两人口吻如出一辙，特别的直白，坦然，没有一点忸怩。
“想什么呢……”
乔语失笑，摘了发绳，把手机扔到床上，去浴室卸了妆，开始洗澡。
哗啦啦的水声响起。
程声对她真好……
乔语忍不住想。
热水落在乔语的肩上，慢慢浸润至身体各处。
可是，为什么？
乔语百思不得其解，她努力去回想大学时有关程声的往事，可惜距离那时已经过去五年，岁月在她那四年走得又急又快，浅得像东飘西落的浮萍，从没有扎稳住脚跟。
“……算了。”乔语不再去想。
录制完综艺的第二天，乔语向程声匆匆告别，又飞速去拍即将结束的一部新戏。
生活继续忙碌地推着人往前走，过了几天，正当乔语拍杀青戏时，周雯给她来了一通电话。
“这次又给我带了什么坏消息？”乔语穿着戏服，心情正好。
“……小语。”
周雯沉默了下，说：“这次是真的有坏消息，网上又炸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 程声：并没有玄学这种东西……我只是在乔老师面前太紧张，找个好听的借口深呼吸而已……(～￣▽￣)～
第10章 小冰块
乔语的心微微往下沉。
她漫不经心地捏紧造型师为她接的长发，带着调笑的语气问：“我这次上的什么热搜啊？”
.
上午，心理咨询室内。
“程声，现在你朋友的情况怎么样？”
年轻的心理男医师询问对面坐着的女人。
两人靠坐在窗台旁，温暖的阳光静静穿梭在室内的尘埃之中。
回想和乔语见面的那天，程声眉眼有些黯淡，轻声道：“她能和人正常交流，但与七八年前在学校时相比，基本不说长句，激动起来，说话就开始含糊磕绊。大一时，她还有勇气上台表演音乐剧，现在，却很本能地去排斥有关台词的一切事情。”
手里握着热茶，她眉间拧起的细纹久久不散，“林医生，你怎么看？”
林医生拿起茶几上放着的文件翻阅，“……从你向我述说的这些情况来看，她的语言功能似乎一直在缓慢地退化，但反常的是她并非不与人打交道，恰恰相反，她不得不经常交际应酬却还出现了这样的情况，就说明不是外界的问题，而是心理出现了某种障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