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时得了第一，也是全场的最佳演员。”程声和她一起回忆过去，“当时你每一句台词都大声说出来了，还有歌，你还飙高音了记得吗？”
乔语笑了，“可是唱得很难听啊，还破音了呢……”
“又不是要和帕瓦罗蒂比。”程声眼里散落满满一地的星星，“你并没有每句话都说得很清楚，但你大声地说出了每个字，就算破音也没关系。”
经她提醒，乔语才发现自己相比七年前，好像退缩了不少。
她本能地躬起腰——程声的手牢牢地把她的背扳回来。
“重要的不是说得清不清楚，是你敢不敢说出来。”
程声把剧本摊到两人中间，黑色中- xing -笔在那段长长的台词上勾勾画画，“掌握这几个字的重音，它们就像一幅图上最关键的点，说好了，这幅图就连起了线，就完成了。”
两人肩膀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
加上程声的左手还放在她背上，随着说话慢慢垂下来，倒像是揽着她的腰在说话了。
靠得近了些，程声说话也轻了许多，在她耳边温柔地嘱咐着，像有只毛茸茸的小鸟在她耳廓边啄呀啄的，快要钻到耳蜗里……
有点痒。
乔语的脸逐渐红了，耳根开始发热。
“来，再大声地说一遍。”程声鼓励她。
她点头，重新说台词，只是一说台词身体就条件反- she -地往后弓，程声就轻拍她的后背，让她的不安和紧张感迅速消散。
只是她的手像烙铁，像火炉，贴在她身后熊熊燃烧着，让乔语快忍不住了。
“我去上厕所！”
程声讶异地扬眉，看她回来时脸上泼了点水，“乔老师，没事吧？”
“没事。”
乔语拍拍脸，站在她身边，大声把台词全说了出来，像背诵完课文期待地看着老师的小学生，“这次怎么样？”
惊喜地看着她，程声的月牙眼圆成了满月，还拍拍手，“好厉害啊，才练习不到半小时，乔老师就突破自己了，这长句说得又快又好。”
“那，那我回片场啦。”
乔语开心地抿了下唇，“现在一点多，要是晚了就要赶上下午上班的高峰了。”
“我送你。”程声不给她拒绝自己的机会。
乔语跟着她下楼，“程老师，你从小到大人缘一定都很好吧？”
“怎么这么问？”
因为你人好好啊。
张了张嘴，乔语改口：“感觉你- xing -格特别好。”
程声笑着没说话，驱车带她往片场赶。
在车上，乔语捏捏脸，发现一切恢复如常后松了口气。
真奇怪，刚刚那是怎么回事……
“程老师，为了感谢你改善我的台词问题，我晚上带你去购物好不啦？”
四舍五入，算不算小冰块向她约会啊？
程声弯起眼睛。
“好啊。”
作者有话要说： 因为要申榜，所以到下周四前都会是两千左右一章，下周四开始，不管能不能申到榜都开始至少日三千啦~
第15章 小冰块
程声把乔语送回片场的时候，朱珠正百无聊赖地晒着太阳玩手机。
她看到乔语从程声的车上下来，两人笑着，也不知对彼此说了什么，就见程声对她摆摆手，重新坐回车里。
乔语跟着车走了几步，急急地对程声说了句话，程声点头笑了。
望着她载车远去，乔语转过身，迈着轻快的步子经过小助理，顺便丢给她一个袋子，“巧克力布丁，顺路买的。”
“谢谢皇后娘娘！”
朱珠喜滋滋接过，再瞧乔语，一脸阳光灿烂，好似春风拂面，几个小时前的- yin -霾早就一扫而光。
程老师就是春风有木有！
两人关系突飞猛进有木有！
朱珠乐得见她心情由- yin -转晴，抱着布丁，屁颠屁颠地跟她去了化妆间。
化妆师和造型师开始为乔语妆扮的同时，乔语重新把剧本看了一遍又一遍。
长长的大段自白里，一个个黑字在她眼里变成了小蚂蚁，首尾相连地在白纸上蹿来蹿去。
她本能地心中发憷。
程声在上面标写的符号和隽秀的字迹，又逐渐让浮动的字块缓缓压回到纸面上。
乔语深吸口气，有意识地挺直腰板。
她在心里默背数次，终于感觉瓷实了些，却仍旧有些纠结，干脆拿出手机反复看希年的新章cg，脑海里突然浮现一个念头。
打开微信，她找到程声的头像，是一个招着手，咧开的嘴比眯起的眼睛还要大的小萌物。
对话框里的内容输了又删，她皱眉，对方却发过来一个问号，吓了她一跳。
【程声：为什么一直显示“在输入中”，有话要说？】
她怎么看的自己“在输入中”呢，难道也正准备给她发消息？
乔语抿了下唇，输了行字过去。
【乔语：程老师，能用希年的声线鼓励鼓励我嘛[可怜][可怜]】
乔语的微信头像是个表情包：一只小猫缩在毯子里，头上顶着“弱小，可怜，又无助”几个字，配合着她刚刚发过来的消息，程声牵起嘴角。
很快，程声传来一条语音信息。
乔语差点立即按了，看看身边两个忙活的化妆师和造型师，又悄悄把耳机插到手机上。
这是希年对她一个人说的话，可不能给别人听了去。
“乔语。”
语音开头，程声低沉冷淡的声线一出来，像是清冽冰凉的大提琴弦怦然奏响，“下午的这场试炼，你没什么好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