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女人都坐上黑色的卡宴,朱珠和顾清泽坐后面,乔语和程声坐在前面。
“程老师。”朱珠说:“乔老师后脑勺磕到了。”
程声看了眼面白如纸的乔语,“还疼吗?”
乔语:“疼。”
“过来。”
程声一只手揽住乔语的头,缓缓地让她靠在自己肩膀处,给她的后脑勺轻轻吹气:“舒服一点了吗?”
“嗯。”
乔语靠在她身上,看着她发动车子,“程声,我之前晕过去的时候,做梦了……”
程声握着方向盘专注着脚下的路。
“我梦见我自己死了。”
乔语没忍住鼻子一酸,又开始哭:“我怕我死了就再也见不到你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明明和朱珠在一起的时候还安慰着她。
可在程声面前,就像个讨着要吃糖的小姑娘,动不动就哭鼻子。
“傻姑娘。”
程声的轻笑变成一剂熨帖的良药,她的声线柔软的像晴空上大片大片的云朵,“梦和现实是反的啊。”
她抽出手给小姑娘擦眼泪,在她脸上捏了捏,“没事的,我在这,不怕不怕……”
乔语的轻啜在她的安慰下逐渐止息。
她就靠在她的肩头上,觉得即便这辆车开到天荒地老好像也不害怕了。
“程声。”她问:“顾清泽为什么会来?”
程声:“她良心未泯。”
顾清泽:“……”敲你妈。
乔语眼皮开始变得沉重,但还是觉得很奇怪:“不应该啊,她这个人,怎么会有良心的,之前千方百计地打压我,为了个女主角不惜和我撕破脸,还说我这个人已经没有什么叫气运的东西,诅咒我在圈子里要糊了呢。”
“哦。”
程声听完明白了,“看来她的确没有良心,她只是迷信,在你身上做坏事后,她担心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情会遭天谴的。”
顾清泽:“……”敲你们的妈我就坐在后面好吗,当我是死的?!!
“而且她的说法是错的。”
程声道:“气运是不会用完的,它可以慢慢地养。”
乔语:“真的吗?”
程声:“嗯,可气运也是一件易耗品,做了坏事、算计别人、只为自己的人,就算生下来带着很多很多的气运,也会有被败光的那一天的。”
顾清泽:“……”敲……算了不敲了。
她听完程声的话脸色一下子就变了,不知心里在想什么,只是神情复杂地往窗外看去。
程声在开了会车后碰见司机和保镖。
因为车里已经坐满,她让他们继续往前走,等把三个女人送到老家再回来接他们。
“辛苦你们了。”
她很抱歉地对两人说:“保镖师傅,司机师傅,再忍耐一个多小时,我就能回来了。”
两人连连摇头,目送着车影在黑夜中越来越远。
“不要睡着哦。”
程声小心地把乔语的小脑袋在自己肩膀上扶正,“这里只有你认识老家的路,等回到你家里了,你就能好好睡一觉了。”
乔语尽管现在很冷很困,头还又晕又疼。
可她愿意听程声说的每一句话并照做,因为她觉得那就是真理。
后半夜,雨小了。
程声把车开得又快又稳,因而四十分钟后,她们到了乔语的老家。
车里,顾清泽和朱珠早就睡过去了,要不是程声叫她们,估计凑合凑合就在车里将就一夜得了。
朱珠连声感谢程声把自己叫醒。
笑话,和顾清泽待久了可不好,表气是会传染的好吗!
程声抱着乔语,后面跟着朱珠和顾清泽,四人一起进村,最后在一个三层楼的小洋房下面收了脚步。
朱珠上前敲门。
很快有人开门,一个五旬的妇人走出来,看到她先是诧异地愣了愣,然后发现程声怀里的乔语,声音尖锐起来,“小……小语?”
“妈……”
乔语有气无力地说:“我的车开过来出事故了……她们都是我的朋友。”
顾清泽:“……”敲……呸,谁是你朋友。
她转过脸不看她们。
乔妈连忙把四个人都迎进来,看到顾清泽的时候怔了下,立即激动地说:“顾清泽!你是顾清泽!你演的戏我天天看!”
顾清泽的脸立即比臭豆腐还臭。
……她知道自己演得剧受众是大妈,简称大妈剧,用得着你说?
三层小洋楼,房间自然不少,乔妈给每个人安排了房间,看了自己的闺女两眼,带着乔爸去顾清泽的房间骚扰她索要签名去了。
朱珠觉得难以理解:自家女儿都奄奄一息了,这时候还有心思追星?
真是奇葩……
程声什么都没说,把乔语抱到床上后手脚麻利地开始给她换衣服。
乔语脸红,却沉默地咬着唇,任由她褪去自己的衣服,感到自己身上已经一片清凉后,火蔓延到锁骨处,她干脆闭上了眼。
程声询问乔妈后,为乔语换上干净柔软的睡衣,然后找了毛巾为她擦头发。
羞赧的乔语不敢再睁眼看她。
“我来看看你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