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长的棕褐色卷发,欧洲人面孔,五官那么立体,根本读不懂眼神究竟是深情还是深邃,爱笑,最重要的是还会撩汉。
跟应爸爸固有印象中的“花花公子”一词完美契合。
应爸爸当机立断,指着婺礼:“就听他的课吧!”
英语组:“???”
物理组飞来横祸,罪魁祸首名为“应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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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千方阻挠,也无法阻止应爸爸想找茬的心。
应爸爸看到黑板上出现浮力方程的时候,压低声音咬牙切齿地向身旁的教导主任兴师问罪:“你为什么不跟我说他不是英语老师?”
“我也没说过他是啊。”教导主任十分无辜,“是你死活要听他课的。”
教导主任还能怎样,只能相互甩锅啊!
既然都改变不了听课的现状,那应爸爸当然是要贯彻原来的行动方针:好好挑一波婺礼的毛病。
“他老是笑,太不正经了。”应爸爸摇头斥责。
教导主任开启夸奖模式:“板着个脸,学生上课会有太大压力,这样笑才有亲和力。”
应爸爸一招未中,再次挑刺:“他穿着条纹裤走来走去,晃得我眼花。”
“哪个学生会盯着老师的下半身看啊喂!”这是什么奇怪的师生关系!
“他说话有口音。”应爸爸抓住了一个口误。
“不要欺骗自己,你听得懂他在讲什么。”
“不!我听不懂物理!”
教导主任好想把自己姐夫丢出教室外。
应爸爸察觉到教导主任一直在跟他唱反调:“他都拐跑你的外甥了,你还护着他!”
“我是这个学校负责正义与秩序的教导主任!”教导主任义正言辞。
“你,你……”应爸爸气结,最后憋出一句,“你脑子里都是些什么!”
“富强,民主,文明,和谐……”教导主任背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正义凛然,“我可是社会主义接班人,不能让你这样公报私仇!”
讲台上的婺礼很奇怪,怎么好端端的,在课堂上闻到了一股□□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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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办公室的应禹收到了两条短信。
来自小舅舅:冲两杯下火茶拿到初二一班吧。
来自爸爸:午饭前过来找我。
应禹看了眼时间,他记得他们现在都还在婺礼课上听课。
“难道是要我一起过去听课?”
于是应禹搬了张板凳就往初二一班走。
教导主任:“你这个放水的桌子有点矮啊?”
应爸爸:“上课期间你就敢来找他谈恋爱了?!”
误会都有点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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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应爸爸对婺礼的物理课堂吹毛求疵,也敌不过婺礼自身条件过硬的事实。
学生在课堂上踊跃互动,学习热情可见一斑。况且,婺礼教学的两个班,物理成绩平均分至少都能甩年级其他三个班级五分。
课堂气氛好,教学语言幽默风趣,很快就能调动学生的学习劲头。
课上能将知识点讲得深入浅出,直至学生不再发出疑惑。单就“老师”这个身份,婺礼毫无疑问是优秀的。
“但他生活上就不是了!”应爸爸合上意见本,吼道,“他生活作风不行啊!”
应禹搬起小板凳尾随其后,特别疑惑:“您不是刚认识他吗?”
“这是过来人的经验,一见他这副样子就知道了!”
居然还有这方面的经验?!
应禹倒吸一口冷气:“爸您以前……难道有什么难以启齿的痛心恋爱史?”
应爸爸横他一眼,继续念叨:“他对你一定很不好!”
“啊?”应禹糊涂了。
“不然我怎么从没听你主动提起他?”
“因为……我跟您没有见面啊。”应禹挠着头,一脸懵逼。
应爸爸被噎得够呛:“那怎么不打电话!”
“我还在黑名单里呢。”应禹好心提醒。
上次他换号码忘记跟家里人说,抖机灵给应爸爸发了一条没有称谓的俏皮生r.ì祝福短信,久久得不到回复。后来回家才知道应爸爸怕是结婚前的旧情人发的,又怕应妈妈多想,索x_ing把号码拉黑了。
应爸爸记起是有这么一回事,为了掩饰内心的尴尬,他又剧烈咳了起来。
应禹心里默默计算了他爹今天咳嗽的次数,忍不住担心道:“是不是该去医院检查下肺了?”
“你才应该去医院做检查。”应爸爸没好气地回道。
“我?”应禹纳闷,“这病还有遗传x_ing的?”
应爸爸无可奈何地摇着头:“你这智商,我宁可你跟我没有任何遗传x_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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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是说开了,但应爸爸对婺礼的印象还停留在“花里胡俏”上。
不过在应禹据理力争之下,倒是消除了大部分的□□。当然,最主要的是应爸爸辩不过应禹的神逻辑。
应爸爸唯一放心的是,至少他儿子看上的不是一个绣花枕头,婺礼在业务上的能力还挺强。
应爸爸极少干预儿女的感情生活,虽然不大放心应禹这张白纸,但他跟应妈妈看得很开。
象牙塔里长出的永远只是温室花朵,不堪一击。
“年轻人要自己撞一撞那南墙啊。”应爸爸语重心长,“是好是坏,彩票还是要自己亲自用指甲一点一点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