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不管楼御白在别的地方有多么不服管教,在司清琪面前总是听话的像小孩一样。
花容跟在司清琪后边,司清琪的速度对花容来说还不算快,所以花容看起来还十分悠闲。
花容喝口酒,是果酒,甚至还有些甜味,花容不很喜欢,不过也算差强人意。花容之前在清流镇买好的酒早就不知道在路上丢到哪里了,现在好不容易喝到酒,也就不那么挑剔了。
时暮跟在花容身边,嗅到空气里的果香,问:“你只买了果酒吗?”
虽然刚才花容一回到客栈,时暮就把注意力回归到花容身上,但这还是不足以压下花容心里的烦躁感。
所以花容现在心里还是烦躁的很。
只是花容想不透为什么,又不能发作出来,只是闷闷的,话更加少了,只“嗯”了一声,竟是一点解释的意思都没有。
时暮何其敏锐,一下就看出了花容的怪异——沉默的像是瞬间回到了两个人刚认识的时候。却只是继续说道:“我不喜欢果酒,太甜,一点也不像酒。”
花容没有说话。
“你怎么了?一句话也不说。”
花容只定定看了一眼时暮,就又移开目光。那一眼中,有时暮看不懂的情绪,却又让时暮感觉到了花容隐隐的怒气和……委屈?时暮还是不懂,但是竟然觉得有些心虚。
“你在生气?为什么。”时暮干脆直接问了出来。
结果也不出时暮所料,花容还是没有说话。
事实上花容也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但是一句话也不想说倒是真的。
时暮不得不发挥他强大的洞察力,说道:“你只出去了一趟,回来就变成这样。看起来不是酒的问题,在这个城里也不会遇上什么让你动气的事情。”
时暮转转眼睛:“那就只能是回来遇到了什么。”
时暮仔细想,花容刚回来的时候,楼御白和司清琪才刚下来,不会是他们的问题。剩下花容认识的人只有自己和莫翎。而自己,正在和莫翎说话……
时暮有了主意,笑了笑:“你不会是……吃醋了吧。”
花容差点想对时暮冷笑了,这是什么荒诞的结论,吃醋?吃什么醋,谁的醋?
时暮好像看出花容的疑惑一样,继续说:“因为本来只跟你说话的仙人在跟别人说话,你这个凡人嫉妒了?那也没办法啊,我突然发现那个叫莫翎的凡人也有点意思。”时暮笑眯眯的看着花容,却一点也没有看那个所谓“有点意思”的凡人。
花容的脸一下就黑了,手里的陶瓷酒壶都差点碎了。
时暮的笑意更明显:“不过……我还是觉得你最有意思,看起来也最好看,所以我就不在意他了。”
轻飘飘的一句话,花容立马就舒心了。
时暮只觉得,自己安抚了一个被仙人冷落而伤心怨念的可爱的小凡人。虽然这个凡人有奇怪的占有欲——因为自己跟别人说话就会嫉妒,不过时暮不觉得厌烦,反而还挺受用。
而花容,却完全没有察觉到自己对时暮有超乎寻常的占有欲。只听了时暮的话,心里的烦躁感顿时烟消云散,说:“那里只有果酒,我也不喜欢。”花容看向时暮,眯眯眼:“我最喜欢的,还是梅酒。”
时暮有点脸红:“是,你当然应该喜欢梅酒,”又喃喃道,“除了梅酒,你还能喜欢什么呢。”
花容勾唇一笑,时暮的脸顿时红到耳尖。
这边两个人已经恢复了平常的状态,而楼御白还是情绪低落,远远落在最后。只有莫翎有意无意的走在楼御白前面一点,完全没意识到自己走走停停的有多么奇怪。
不过楼御白此时也没有心情看莫翎的异常,只有一个画面在楼御白眼前转来转去。
他下楼的时候,莫翎和时容正相谈甚欢。
莫翎的x_ing格冷淡,这是楼御白早就知道的,只不过莫翎对所有人都是这样,楼御白还能庆幸,至少没有一个人是特别的。
看着无数的美人因着莫翎的容貌前仆后继的往莫翎身边凑,而莫翎却一直没有逾矩的举动。每当这个时候,楼御白总是跟在莫翎身后,小心翼翼的高兴着,最后用装傻深深的藏起来这种感情。
他怕说出来,就连跟在师兄身后也不可以了。
可是楼御白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竟然有人能够让师兄另眼相待,明明,才认识了没多久。
时容确实好看,楼御白不得不承认,这至少让他觉得,师兄或许不会太介意x_ing别,而且,他的做法也有道理。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但与此同时,也让楼御白意识到,横亘在他们之间的,不只是时间。
不是他一直跟在师兄身后就会被注意到,或许,只是不对吧,对师兄来说,人不对。
可是,还是不想放弃啊。
太喜欢师兄了,不想放弃。
至少,想让师兄另眼相待,想成为那个特别的人。
就算不是爱人。
莫翎一直注意着楼御白,感受到楼御白身边萦绕着的深深的悲怮,心里焦急,却又不知道该做什么。怕一时情急就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到最后后悔也来不及。
莫翎紧紧握拳,又松开,下一刻又紧紧握住,直到指尖发白。
眼看着楼御白越走越慢,最后简直想要原地不动,前面司清琪的身影都要看不到了,莫翎不得不停下来:“御白,快一点。”语气还稍微有些僵硬,是紧张的。
楼御白没有听出莫翎语气中的僵硬,只觉得莫翎还是那么冷淡,像是例行公事的口气。
“好,我来了。”楼御白应了一声,加快速度,跑到莫翎身边的时候却下意识的避开了一点,恨不得一下跑的远远的,却又不舍得离开。
楼御白赶快跑到前边,很快就越过时暮和花容,追上了司清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