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对时暮来说,他并不讨厌这种亲密,说实话,也十分享受。
不过时暮只有罕有的几次可以想起来不能被花容牵着鼻子走,霸气地同花容争夺主动权。大多数时候,时暮还是不知不觉地就被花容抵在墙上,或是压在榻上,被动地承受对方的亲吻,甚至爱抚,最后浑身发软无力地喘息……
可时暮还是一如既往地害羞,完全没有变得习惯亲密的迹象,这点根本就比不上花容,更别说想要压制花容了。
这让时暮稍微有些郁闷,却也不知如何是好,下意识得跟着花容的步调顺其自然。
便又是一日清晨。
花容为了修炼一夜未眠,却正是精神奕奕。
呼出一口浊气,黑暗从房中淡去,日光穿过窗框,时暮同时将将转醒。
眉头皱皱,眼珠在眼皮下动了几动,时暮感受到阳光的刺激,橙黄色的光芒已经透过眼睑。
突然时暮的眼前又一片黑暗。
花容伸手替时暮挡住阳光,轻声问道:“要起了吗?”
时暮还迷糊着,只从鼻腔发出几声无意义的呢喃,就是花容也不明白时暮的意思。
指尖勾住时暮的下巴,花容俯下丨身在时暮唇上印下一吻,边说着“提前的早安吻,困的话就再睡一会,我把帘子拉上”,边把床边的帘子散下来。
花容刚要转身去把窗边的帘子也拉上,就被榻上伸出的素白的手给拉住衣角。
“你又是一夜没睡罢,”时暮的声音还带着浓浓的鼻音,“陪我……再睡一觉。”
“窗帘……”
“无碍了,快点!”
时暮都这么说了,花容也只得听从。把外衫脱了放在一边,花容便撩开帘子,时暮早就自觉地挪到里侧,把边缘的位置空开。
花容躺上去,抓住时暮的手揉了两下,也闭上眼睛,呼吸渐渐变得规律而绵长。
时暮这时却睁眼了。
除了刚从长眠中醒来,还不甚习惯凡人生活那段时间。时暮对睡眠早就没有那么热衷了。
仙人本身也不需要那么久的睡眠,不过是看这人完全不顾及自己,白天和他出门,晚上又整夜练气,完全不把自己当凡人看。就算练气能够强健体魄,反倒让人精神抖擞,到底不如好好睡上一觉,时暮只能变着法的让花容休息。
反正他再清楚自己怎么说花容不会拒绝不过了。
不过时暮说是让花容陪自己睡一觉,但确实是睡够了,此时半点睡意也无,索x_ing半躺在床上撑着脑袋看花容的睡颜。
总觉得怎么看也看不够。
花容的睡相十分规矩,不像时暮,睡着了还会乱动,睡觉前还在身上的被子睡醒后就被压在身下。花容只是平躺着,除了起伏的胸腔,浑身上下便再无动作。
这时的花容,面上是一丝表情也无。闭上眼睛,看不见花容黝黑深邃的眸子,只有垂下的睫毛在下眼睑处打下一片y-in影,缺了平日那份慑人心魄的惊艳,却同样然人移不开眼。
之前的花容并不是个爱笑的人,睡觉的时候这一份特质便完完全全显露出来,唇角平平,像是没有任何事物能改变他的表情,淡漠的紧。
时暮情不自禁地把眼神落在花容唇角。
淡薄的弧度,淡然的颜色,单薄的形状。
只有品尝过的人才知道那有多么柔软温柔……
“还满意吗?”
这声音突然响起,吓得时暮差点手臂一抖,这才感受到手腕一阵酸麻。
“什么?”
“我的容貌。你看了多久了?”
“勉勉强强罢……你才睡了多久还问我。”
“哦?”似是调侃又似是怀疑,花容示意时暮看看窗外。
时暮扭头,窗外已然太阳高悬,恐怕再过一会就西行薄暮了。
“看来我睡的时间不短。”
花容这话,和说时暮看他的时间不短没什么两样了。
事实也确实如此。
时暮没有否认,只是眯眼笑笑。
说话间,花容已经坐起来,说:“这个时间正是人多的时候,你还睡吗?要不出去一下,还有好些地方没去呢。”
花容下了床榻去拿放在一旁的外衫,指尖刚触到衣领,整件衣服便消失在花容眼前。
花容想也不想就往榻上看。
不知何时时暮已经打理好自己坐在床边,胳膊上还搭着花容的衣服。
——这屋子里只有时暮能有让东西凭空消失的手段了。
“过来。”
花容尚不知道时暮打的什么主意,还是顺着时暮的意走过去。
时暮已经站在榻上,硬生生高了花容一节。
“再过来一点。”时暮说着,仗着高度的优势直接按住花容的肩膀把人拉到自己正面前。
衣服在空中抖开,发出“嘭”地伸展的声音。
时暮便就这这样的姿势给花容穿上外衫,交叠领子,又束上四指宽的腰带,给花容仍别上那根墨玉簪子。
时暮挑挑眉,对自己的杰作满意极了。还用指尖挑起花容的下巴,低头吻了下花容的唇,说:“收回前言,你的容貌当真是万里挑一。之前那是提前的早安吻,这个是现在的。”
花容笑笑,不置可否,又理了理腰带说:“夫人真是贤惠又热情。”
“嗯?”时暮威胁地眯起眼睛,“听话,叫夫君。”
花容从善如流:“那我们走吧,夫君。”
时暮话说得大,真听了这“夫君”觉得自己耳朵都酥麻麻地,忍不住揉了揉。时暮跳下床,把停在窗边的鵷雏招过来,嘴上还不服输地说着:“走,跟你娘亲出门去。”
“好的,娘亲!”鵷雏看着时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