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李梦斌停下来的时候,叶仙才舒了口气,看着李梦斌红肿的眼,不由暗自自责。
“你这感冒多久了?”叶仙轻声问着。
“嗝,一个星期了吧。”李梦斌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嗝。
叶仙皱眉,都一个星期了,“那你去看病没有?”
“没有,不过家里有药。”李梦斌抬眼看了看叶仙,声音越说越小。
叶仙无奈,道,“那你吃药了吗?”
李梦斌低着头一声不吭。
也许是深冬里天气太冷了,这一下感冒了就一直不好,但她感冒了就是头昏喉咙难受,并不怎么咳嗽,所以别人也不知道她感冒了,也就是叶仙,看她脸颊在一直很红,精神也不好,才摸了一下她的额头,发现她发烧了。
叶仙想要送她去外面诊所看病,李梦斌不愿意,嫌弃太远了,而且又没车,麻烦。最后叶仙问了大舅妈,大舅妈强制- xing -地把李梦斌拉去了一个山野大夫那。
到那里量了体温,已经烧到38.5度了。
这是一个老中医,早年就经常在周围村子里行医,现在年级大了,不能在过度跋涉,他干脆就在家里支起了一个柜台放药,给村里人看病。
“行啦行啦,只是普通的感冒发烧,你回去把这些药粉冲了吃了!”老中医语重心长地道,“下次可不能再拖了,早知道,小病也可能拖成大病。你这发烧,是间断- xing -的,不过你只要按时吃药,马上不久就会好的。”
叶仙把药接过,恭敬地道了谢。
“你看你,身体这么弱,都不知道照顾好自己。”叶仙转头看着李梦斌,道,“以后就我照顾你哈!”
李梦斌嘴角不可察觉地抽搐了几下,弱!危险地眯起眼,开口反问道:“你的意思是我太弱了?”
“不。。不是。。我哪敢啊!”叶仙坚决否认。
“哼!”
“行啦,我们走吧,快回去把药吃啦!”大舅妈把钱结了,招呼两人,回身对着老中医笑到,“大伯,我先走嘞,回头再来看您!”
“好嘞,去吧去吧!路上悠着点!”老中医笑到。
一到家,叶仙就去找了个碗,用开水把药冲了,然后给李梦斌端了去。
“这……”李梦斌看着眼前黑乎乎的药,眼神闪躲,弱弱地问道,“我可以不喝吗?”
“不行!”叶仙端着碗,态度坚决。
李梦斌瞪眼,叶仙静静看着她。
“哼!”李梦斌使劲哼了一声,把碗接了过去,犹豫了一下,慢慢喝了一口。
“哇,好苦!”一时之间,嘴巴里,口腔里都是药的味道,连眼睛都被药味冲的泪水涟涟了。
“快喝!”叶仙催促。
待碗一空,李梦斌连话都说不出来,只能张大了嘴,哈哈哈的呼气,希望能将难闻的药味吐出一些。
看着她宛若小狗似的伸长舌头,叶仙目光里有一抹无奈,白玉般剔透的指尖变戏法般手中多了一颗奶糖,剥开糖纸,把糖塞到了她的口中,“含着这个就不苦了。”
李梦斌泪眼汪汪地望着她,小嘴使劲的抿着奶糖的甜味,恨不得立即就将满口的苦药味道冲的一干二净。
叶仙看她可怜兮兮的样子,又拿出几颗奶糖放在她面前,“还苦就多吃几颗。”
片刻时间,缓解了冲脑的苦味,李梦斌眼泪朦胧地骂道:“呜呜……叶仙,我就知道你是个坏家伙儿,你就没那么好心的帮我端碗,你想要一次苦死我算了…… 你这是谋杀,变相谋杀,你不怀好意……”
她一颗接着一颗的往嘴巴里塞奶糖,水眸里都是委屈,那模样看得叶仙又是心疼又是好笑。
吃个药也能委屈成这样子,这小丫头不知道怎么会是个这样的- xing -格。
“喝药一次喝完,你断断续续的喝,岂不是苦的更厉害。”叶仙看着她,柔声道。
某女还是很委屈,揪着她衣角,“还有奶糖没,还是好苦啊好苦……”
叶仙从兜里拿出一包放在她手中,这是在路上专门去小卖铺买的。
“喝完药吃一颗就好了,你都快吃了一包了,哪里还会有药味……”
李梦斌咬着蜜枣,斜睨着她,目光里都是哀怨,“你说不苦,那你怎么不喝?”
小时候为了让她喝中药,能让爸爸妈妈哥哥都轮番上阵,威胁,劝说,诱哄,简直是使劲浑身解数。
所以在她眼底,中药是天底下最难吃的东西,全天下的人都是不爱喝苦药的。
一看到苦药,都会逃。
叶仙轻笑,“你生病又不是我生病,干嘛要喝。”
李梦斌扁着小嘴,哼哼道: “找借口,你肯定也不喜欢喝药。哼,自己不喝药,还硬逼着人家喝。”
叶仙无奈,笑道:“那你说咋办?”
“嗯。”李梦斌想了一下,眼睛一亮,道,“你也喝一口。”
“好。”叶仙微微一笑,目光里都是暖意,又去泡了点药汁,端起药碗,一饮而尽。
李梦斌见她当真是面不改色,没有半点停顿的喝完,疑道:“你不觉得苦啊?要不要分你个奶糖啊?”
叶仙摇头,神情淡然,“这样的苦,算不得真苦。”
她说话的语气和之前的并无不同,却让人觉得她这句话中隐藏着什么。
纵使还在纠结苦味的李梦斌也心头也像被那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裹住,她咬了咬唇,恋恋不舍的拿出一颗奶糖递到她的面前,“那,给你!”
叶仙笑,张口咬住,含进口里,只觉得心里甜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