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才和我说话了？”秦墨如转过头来问她。
“能，教，教，我，吗？”唐菡一字一顿道，一只手紧紧地抓住了秦墨如的衣角。
“教什么啊？”秦墨如无奈地盯着被她揉皱的衣服问。
“教我唱歌，教我弹琴，教我如何让大家开心……”唐菡轻轻地说道，眼睛里有光在闪烁。
“你……想学这些？”秦墨如没想到她还有这样的想法，不由得感到有些吃惊。
原本以为她是不乐意接近人的，但现在看起来好像并不是这样。
这还是第一次，秦墨如觉得眼前的这个人也有真实情感，也能感受到喜怒哀乐。
“你们在台上的时候……梦梦姐很喜欢……”唐菡自顾地低头说着，她已经很长时间没有一下子说这么多话了，一时间有些描述不清，“我想表演给她看，我想让她开心。”
这一点倒是跟秦墨如的想法有些吻合，让她不由自主地点头赞同了一下。
“你能不能……”唐菡抬起头来看着秦墨如，眼神看起来认真极了。
“有什么不能。”秦墨如叹了口气，也拿了块巧克力放进嘴里，“我乐意帮你。”
唐菡沉默着没说话，像是按下了暂停键。
“诶。”秦墨如举起手来在她面前晃了晃。
“谢谢你！”晃了得有三四秒的时候，唐菡突然一把抓住了秦墨如的手，紧接着便看到一个大大的笑容从她的脸上绽放了出来。
“啊，我知道了。”秦墨如被她吓了一跳，伸手往自己头上呼噜了两把。
“谢谢你！”唐菡依旧很激动，一把抱住秦墨如使劲摇晃着，“谢谢你！！！”
“好好好。”秦墨如也没忍心推开她，伸出手来往唐菡的后背上拍了拍，“不客气。”
唐菡开心地笑着，凑到秦墨如的脸颊处亲了一口。
秦墨如：“？？？”
……
等秦墨如带着唐菡回来的时候舞台已经差不多收拾好了，艾巧和柳梦正坐在椅子上头对头地拿着手机看视频。
“回来啦。”艾巧率先注意到了秦墨如她们的身影，从椅子上起身对她笑了笑。
“嗯。”秦墨如叹了口气，把唐菡往柳梦身边一推，自己则往前走了几步靠在了艾巧的肩膀上，“可把我累死了。”
艾巧什么都没问，只是轻轻地笑了起来。
秦墨如举起手腕看了一眼时间，现在是晚上八点半。
艾巧从中午到现在一直忙着练习也没有吃饭，估计这会儿肯定也饿了，秦墨如琢磨着带她去吃点东西。
“艾老师您晚上有事吗？正好咱们几个都在这里，一起去吃个饭？”
“梦梦有事吗？”艾巧转过头去询问柳梦的意见。
“没有。”柳梦耸肩，“今天为了过来看你们表演，我一早就把店关了。”
“那行，一块去吃饭吧。”艾巧点头笑了笑。
因为这回是四个人，秦墨如纵使技术再高超也不敢作这个死，于是她便放弃了骑摩托的打算，在路边随手打了一辆车。
唐菡大概是第一次这么晚还出来玩，看起来有些兴奋，车一停下她便立马钻了进去，趴在窗户上像个狗子一样的晃脑袋。
秦墨如无语地叹了口气，打开副驾驶的车门坐了进去。
“师傅，麻烦去一下御龙。”秦墨如说。
御龙也算是这座城市里数一数二的饭店，丝毫不亚于秦墨如第一次带艾巧去的那家。
既然要吃就一定要吃好，这是秦墨如一直保有的观念，跟她那个事儿多的不行的爹完全不一样。
一想起秦敬，秦墨如还是觉得头疼，前一阵她和秦敬在那么多人面前吵架的画面又出现在了她的脑海中。
以后得离他远一点，没事就尽量别去他面前晃悠。
秦墨如默默的想着，将头靠在了椅背上。
放在兜里的手机突然响了一声，是条短信，秦墨如默默地把它掏出来看了一眼。
竟然是秦敬发来的，让秦墨如顿时皱起了眉头。
“元旦回家”
上面依旧是简短的内容，简短到连个句号都没打。
“不。”秦墨如飞快的在屏幕上打下这个字后给秦敬回复了过去。
也就过了一两秒的工夫，秦敬突然间将电话打了过来。
“艹。”秦墨如低声骂了一句，按下挂断键将手机静音后扔回了兜里。
动作非常的熟练，没有一点拖泥带水的成分。
也难怪，这么多年她跟秦敬之间一直保持着这样的关系，一个紧紧相逼，一个默默后退。
我惹不起你还躲不起你么，我怕了你了还不行吗？
放在兜里的手机暂时因为静音的缘故而安静了下来，老老实实地躺在秦墨如的衣兜里，就好像刚才的那番闹腾也都是假的一样。
但真的是假的吗？并不是，不光不是，还真的可怕。
站在酒店里偷偷跑到收银台处的秦墨如正准备掏出手机付账，可当她打开屏幕时却见到了一封邮件。
秦墨如心里顿时咯噔一下，她沉默了片刻皱起眉头来将其点开了。
好几张照片瞬间跳了出来，争先恐后地涌入了她的视线。
全部都是艾巧，笑着的艾巧，抱着书走在路上的艾巧，蹲下身整理练习册的艾巧……一张又一张，一幕又一幕。
秦墨如直接将那封邮件猛地拉到了最底下。
依旧是一句简短的话，依旧连个表情符号也没有。
唯一不同的是，这次竟然带上了威胁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