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好的毁你的容,毁你的容!
Vol.9 说好的毁你的容,毁你的容!
我跑出回廊,见季队长带队已经把花棚和整个研究所包围了,我慌忙地跑上前问:“姜球球呢?”
季队长指了指研究所的灰色小楼:“研究所和花棚是相通的,估计还在里面,八字勋的手下大部分已经被我们逮捕了,现在只剩八字勋本人,管晓古,以及残余手下。”
我竖起衣领,对着纽扣麦一阵狂喊,过了半分钟,耳麦里才传来姜球球的声音:“呼……咩仔,我找到八字勋了,就……就是上次在烤肉店里穿黑色T恤戴魔镜留八字胡的大叔,他的手下都叫他勋哥……”
我一愣,心说“八字勋”是这么个意思啊,长见识了,然后我说:“那你在跑什么?追谁啊喘得跟欲求不满似的!”
耳机里的姜球球:“别闹了咩咩仔,我正在通往花棚的地下室里追八字勋,小张带队负责把抓到的犯人和非相关人员转移,你快去帮忙,我一个人能搞定,我操,不好,起火了……滋——滋——”
我一把摔掉耳麦,我了个擦这都是什么残次质量啊一到关键时刻就断!与此同时,花棚的一角已经开始燃烧起来,不到一分钟,火势迅速蔓延,由于花棚中的可燃物众多,大火很快吞没了整个花棚,只留下幸存的爬山虎回廊没有被波及。
季队长带着人后退了10米,冲对讲机狂喊了一阵也没动静,这时候,人堆里冲出一个熟悉的身影,摆脱几个人的控制就要往里冲,大喊:“妈——你在里面吗?放开我放开我,我妈还在里面,我要去救她——”
我一看,是铁成,几个警员都拦不住他,我恍然意识到,那个毒舌的铁婶婶就是铁成的妈,我冲上前制止他,手搭住他的肩膀,右手顺着他的手臂向下滑扣住手腕用力一扭,便把他制服了,我说:“你在这喊有个屁用,已经有救援人员进去搜索了,你去能抵几个人?给我老老实实呆着!”
铁成被我扣着关节,艰难地回头看我:“咩仔?你怎么在这……放开我!那不是你妈你当然这么说,你根本不了解我的心情就不要妨碍我!”
“我了解!正因为我了解我才要制止你!我爸妈也是警察,我9岁的时候他们外出执行任务就牺牲了!正因为如此我才不希望你去送死,正因为如此我才不希望看着有人跟我一样!你他妈的给我老实呆着!铁婶婶,我帮你救出来!”我心慌意乱,眼睛通红,此时,除了铁婶婶,我更担心姜球球,他一个人同时面临八字勋和管晓古,还有个昏迷的拖后腿师兄要救,根本应付不来,火势这么大,能不能出来都是一回事!
“放开我,我凭什么相信你啊,我叫你一声吴先生算是给你面子,别他妈给脸不要脸!”铁成俨然比我还不冷静,发疯一般对着我狂吼。
我一手扣着他,另一只手拿出警员证放在他眼前:“PC88228吴小咩,刑警六队专业卧底探员,不止我是警察,连姜球球都是警察!明白了?明白了就给我滚回去,否则算你妨碍老子执行公务逮捕你丫的!”
铁成看了看警员证,眼睛一暗,不说话了,我把他推给季队长,说:“这家伙交给你,队长,我进去支援姜球球,顺便把铁婶婶也带出来……”
“不行,太危险了,火势这么大,不能徒增人员伤亡!咩仔你留下清点人员,别冲动!”季队长将我拉到身后。
我懒得跟他解释,推开季队长就往爬山虎回廊那边跑,人群蓦地哄闹起来:“疯了吧?小五,赶快拦住咩仔!”
我暴走地拳打脚踢,挣脱开几个人的束缚,在一片尖叫中冲进了回廊……
回廊里的藤条都着了火,有的掉落在甬道上,我深呼一口气跨过去,对着里面大喊:“姜球球——姜球球——你死了没有?没死给老子回话!”
无人应,喊出的声音瞬间被淹没在大火中,我惊觉嗓子干哑的厉害,烟熏的我的眼睛睁不开,火势从花棚中涌了出来,炙人的热浪不停地往外冲,“姜球球!姜球球……我操你妈,你别给老子装死!”
“姜球球……” 生平第二次有了这种绝望的念头,我听到我的声音夹带着哭腔,喉咙里混着血腥味,回过神来,已满脸都是泪。
他妈的,姜球球死了,老子也冲上去一起死了算了!我徒手拨开燃烧的藤条,不顾一切地冲进花棚中。
“咳咳咳——”
我突然听到咳嗽的声音,走向声源,拨开已经被压塌的桌子,看见铁婶婶躲在里面。
我拉她出来,她被呛得说不出话来,眼睛也被熏得睁不开,这时候,小张从后面披着湿的警服赶了过来,我将铁婶婶一把推给他:“你来干什么?带着阿姨出去,滚!”
“可是,季队长让我进来帮你救人……”
“可你妈可!老子救人要你帮?别他妈废话了能救一个是一个,我答应那小子的,赶紧滚!”
小张傻傻地点点头,将湿透的警服扔给我,转身背着铁婶婶跑了出去。
我胡乱地抹了一把眼泪,披上湿警服,想也不想地朝花棚深处走去。
一连串的打斗声忽然传了出来,我一喜,眯着眼探寻,终于在火堆深处的一大块石台上看到了姜球球。那一片是石阶和石台,所以火势较弱,可是氧气越来越少,我跑上前,看见姜球球正和管晓古掐成了一团,八字勋倒在一旁昏迷不醒。
我咳了几声,已经完全喊不出话来,姜球球闻声朝我看来,惊喜地大叫:“老婆!你来救我了,我就知道我命没那么短,啊哈哈,你看我多努力啊,已经搞定了一个,快,快来帮我整晕这个!”
我无语,也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只剩下眼泪奔涌不停,我不知道自己多久没真正哭过了,可这家伙无论什么时候都那么有精神,像个白痴一样!我冲上前帮他按住管晓古,从腰间抽出配枪准备砸晕他,这时候,背后一双毛茸茸的大手禁锢住了我,将我压坐在地上!
我回头,见八字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醒了过来,正扣着我的手不放,我一吃疼,不晓得从哪里来的力气,咬着牙双手反扣住他的手腕往下一扯一抱,身体猛地往后仰,躺在地上,同时右腿用力向上一踢,八字勋立刻像一只大蛤蟆一样飞了出去,然后撞在了石阶上,再次昏迷。
在警校时候我也跟姜学长学了不少他所说的“风式擒拿术”,这一招叫“落花固”,姜球球在一边鼓掌,惊讶地吐槽:“哦——好腰力,不愧是我老婆……”
我嘴角抽搐,依旧说不出话来,无法吐槽,回头,见管晓古趁姜球球鼓掌时逃跑了,姜球球一怒,大叫着“逮住你个小贼”冲上前跳起来就是一个飞踹。我一看,以为接下来姜球球又要使出那招“缚喉杀”,结果不是,只见那个飞踹踢中管晓古后脑的一瞬,姜球球在空中身体一转,右手捞起他的脖颈掐小鸡似的在半空中旋转180度,然后脸朝下用力落地一摔,管晓古便不省人事了……
这招应该叫“燕落返”,之后姜球球又上去鞭尸似的补了几脚:“叫你**我老婆,说好的毁你的容,毁你的容!”
我满脸黑线,心说果然很记仇,不过现在不是毁容的时候吧?火势已经差不多蔓延了整个空间,再迟一步我们就出不去了!
于是,姜球球一边拖着毁容版管晓古一边扶着我,我驾着昏迷的八字勋,跌跌撞撞,狼狈地逃出火场。
作者有话要说:虚惊一场,愤怒地鞭笞呆球……
☆、怀念,便不悔失去,珍惜,便一直存在!
Vol.10 世风日下,道德沦丧,医院里上演小黄片
我们在欢呼中走出火场,传说中的师兄不知道什么时候逃出了火场,手里还掐着俩嫌疑犯,对着我抖着眉毛笑得很是销魂。
我的体力没有姜球球那么充沛,这时候我已经看不清眼前的景象,只觉得一阵头晕,抹一把脑门,摸到了一手血,姜球球一惊,吓得大叫:“咩咩仔,你怎么了?”
我无力说话,铁婶婶跑上前扶住我,瞪了一眼姜球球:“怎么了你说怎么了?你老婆以为你死在里面了,都要疯了,你没看他哭得一脸都是鼻涕么?真是的,那么大的人了还要老婆为你担心,啧啧……”
小张拍拍姜球球的肩膀:“哥们儿,咩仔刚才别提多勇武了,差点要殉情,要不是我把那件湿透的警服丢给他,估计他还找不到你就出人命了!
姜球球挠了挠头,傻兮兮地笑,眼圈却红了。
“命,我还给你了……”
雪山之殇,你从雪崩中挖出了我,背我走出冰天雪地。
如今,火烧花海,我于火灾中寻到了你,救你离开水晶花棚,命抵命,平了。
不是我小心眼,非要学懂偿还,只是除了这样,我找不到其他方式的补偿,让你在意,让我心安。
也可以厚脸皮地接受,装作事不关己地淡忘,可多少年以后,想起,那可能已不是爱情。
如此,你便会懂得,在我心里,你也是一样的轻重。
不是欠,而是付出,不是不能放弃,而是怕遗憾。
怀念,便不悔失去,珍惜,便一直存在。
命,我还给你了……
也是命,我交给你了……
我瘫坐在地上,浑身无力,嘴巴艰难地张张和和,干哑地吐了这一句,便昏迷过去,什么都不知道了。
醒来时,我已经在医院躺了整整两天两夜,姜球球趴在我身旁一直守着,细腻的发乱乱地散在头上,长而密的睫毛松松地抖动,睡得像只巨型仓鼠。
我扯了一下嘴角,直觉想笑,却牵扯头上的伤,痛得眼泪流了下来。
季队长轻轻地和我对话,从他的口中,我得知了3年前的真相。
当时被牵扯进那个案子的少年,是出现在烤肉店里的那个年轻男人——林夕岩的男朋友。当时,两人去酒吧,撞见了八字勋和管晓古,管晓古和林夕岩是老相识,一心想横刀夺爱,便联合八字勋制造了纠纷离间两人,在少年的烟中下了毒品,那个少年成了悲剧的牺牲品。
后来,少年抵抗八字勋的控制,被八字勋注射了大量的病毒,命悬一线。
管晓古忽然良心发现,但为时已晚,少年最终惨死在市第五医院,林夕岩仅见了最后一面,濒临崩溃。
后来,他封印爱情,娶妻生子,过无忧也无乐的生活。
所幸的是,如今,真相已大白天下。
季队长说,八字勋被判了死刑,这在我看来是理所应当的。但管晓古却因为证据不足被判了有期徒刑20年,因为我目睹了管晓古在花棚中的一切情报,季队长坚持要我用这些作为证据,将管晓古也一并推向死刑。
可是,我拒绝了。
原因?我也说不出来……也不知是伤口的疼痛连带泪腺,我竟然缓缓地掉起了眼泪,我说:“长官,是不是每个人都有善与恶的一面啊?我不清楚管晓古的太多事情,也对他了解不深,但20年,足够他对自己反省后悔和自责了,他也有喜怒哀乐,有他深爱的男孩,我想我还是做不到亲手把他推上死刑台,是不是很愚蠢?身为警察还有这样可笑的善良?季队长,我恨管晓古,恨他贩毒,恨他为虎作伥,恨他害得姜球球和我差点死在了火场里,可是,你更恨!恨到不惜一切把他弄死……”
季队长摇摇头,叹了一口气:“我恨他做什么?这件事也是你的意愿,我们无权干涉你,只有你自己清楚你在水晶花棚中到底看到了什么……呃,算了,多得我就不说了,好好养伤吧,这次任务……你干的很漂亮,咩仔!”
拍拍我的头,季队长转身离开病房。
我瞄了一眼房门,确定季队长真的走了以后,一抹眼泪,兴奋地敲了敲还在“昏睡”的姜球球:“走了走了,白痴你还装毛啊?你根本没睡我早就看出来了!”
姜球球一动不动。
我戳了戳他,心说难道我看错了?
“哇哦——变成棉花糖压扁你——”姜球球一跃而起,瘦削的小身板熊一样地压在我身上,我感觉伤口痛得厉害,刚要开口嚎叫,嘴巴就被堵了起来……
“唔……唔……”我狠命地用我犀利的目光剜他,根本没效果,看来这家伙的伤比我好的快多了!
吻了一分钟,姜球球才停下来,喘着气问我:“为毛不答应作证啊?你还说没和那家伙勾搭!你解释你给老子解释!”
我扶额:“狗才跟你这脑残解释……”
姜球球脸色一变,笑眯眯地抱住我蹭蹭:“开玩笑的咩,我知道你的心里只装着我一个,啊哈哈,老婆我要抱你!”
我脸一青:“不行,绝对不行!”
姜球球嘴一撅:“欸——为毛为毛?咩咩仔你到现在还害羞?我不信我不信,你不是还卖过小黄片么?我就不信你自己不看!”
我发狠地捏他的脸:“小黄片是小黄片,谈恋爱是谈恋爱,一段神圣美妙的恋爱,要像偶像连续剧那样,二十集确定关系,三十集牵小手,四十集亲小嘴,五十集剧终时结婚——那才能上演黄片,你懂么你?”
姜球球耍脾气,一言不发地继续撅着嘴,良久,握住我的手,端到嘴边轻轻地吻了一下。
我皱皱眉,疑惑地:“怎么?你不知足?”
姜球球歪着头卖萌,笑眯眯地:“知足,照你说的,我们才谈恋爱这么短时间,就跳过三十集偶像剧了!我怎么可能不知足?!
我放心下来,捏捏他的脸:“那就好,我累了,不洗直接睡了,我可没你查克拉那么多,恢复得跟九尾附身似的,哦呀丝米——”
我才刚阖上眼,姜球球又像熊一样压过来,我觉得骨头都要碎了,咳嗽了几声:“要死啊,做咩?”
姜球球一脸天真无邪地看着我,眨眨眼,笑的好像幼儿园的小朋友得了小红花一样开心:“你就当我租碟嘛,我拿回家从后往前看,那样的话,第一次演的就是黄片……啊哈哈,咩咩仔,就这么定了,我来咯——哇呼!”说罢手就伸进被里扯我的裤子。
我贞烈地扭动,随手扯了一个饭盒对着他猛敲:“你妹你妹!狗才同意你租碟!租你妹啊我擦放开我!信不信我用饭盒砸你?我喊人了我真喊人了,这里是医院……欸?欸……你别乱摸啊啊啊,救命——”
某木:于是,世风日下,道德沦丧,医院里上演真人版小黄片,此处省略5000字……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