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忍一会,我带你回房间,马上让医生过来帮你看看。”尤子阳不再理旁人,低头对怀里的丘陵越说。
“不用这么麻烦,我……”
“听我的,乖!”
抱着丘陵越的尤子阳,快速往自己的房间走去。走到厅里,用刻不容缓的语气对迎出来的吴伯说:“吴伯,赶紧让医生过来!让他立刻、马上过来。就说有人从亭子里摔了下去,受伤了。你再帮我拿些消过毒的毛巾到我房间,快点!”
此刻的尤子阳,心里眼里都是丘陵越,连旁边他父母的的神色也没顾得上看。
被儿子完全忽视的尤洌夫妇,颇含深意地互相对视了一眼。满眼的疑问,儿子的反应他们可都是看在眼里的,他未免为有可能是妹妹男朋友的人太着急了一点。
他们可是从来,对,是从来没有看见过儿子因为谁或是因为什么事情而出现这种心疼、担忧甚至有些慌乱的眼神。
还有,叮宝是“游戈”中负责给尤子阳做贴身保护的暗影,不是特殊情况一般只会在暗处,不会出现在众人面前。而刚才他却没有在尤子阳身边,并且现身出去救那个男孩子。没有尤子阳的吩咐,叮宝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举动,看来,儿子身边有了不少的变化呀。
尤心蕾也追了过来,看见甘悠然便扑进妈妈的怀里,语带哽咽地说:“妈咪,陵越哥哥怎么样了?我也不知道他怎么就会从上面摔了下去,他好像受伤好严重,妈咪……”
“别担心哈,你哥抱他到房间里去了,等会医生就过来给他检查了,没事的。有你哥哥在呢!”
“蕾蕾,好好的一个生日宴会怎么会搞出这种事,是不是有人故意的?”尤洌毕竟是老江湖,对这样的事情很快便嗅出点猫腻,绝对不会是自己掉下去这么简单。
“爹地,当时好多人在亭子里,我做主玩游戏,陵越哥就站在我后面,后来他怎么会被挤下去的,我也没注意,哥哥一定会骂死我的!”
“你哥怎么会骂你呢?”
“哥哥一定会怪我的,你们不知道他对陵越哥有多宝贝。”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尤洌夫妻俩那种奇怪的感觉又来了。但是现在人多口杂,也不好多问,赶紧稳定场面才是最重要的。
于是甘悠然拦住要进房间查看的尤心蕾,安抚地说:“蕾蕾,今天是你的生日,外面都是你的朋友,你先去招呼他们,我们不能少了主人家该有的礼仪。你学长这边马上医生就来了,而且有你哥,你也插不上手,你还是出去跟朋友们待在一起,我让你爹地跟你一起出去。”
然后又让吴婶去告知老太爷和老太太一声,让他们安心休息,只是小事一桩而已。
尤心蕾有些不舍地看了一眼尤子阳房间的方向,说:“好吧!你一定要让医生治好他哦!”
尤洌是一家之主,他带着尤心蕾重新出现在大家面前,安抚大家说,这只是一点小事,伤者没有生命危险,医生马上会过来诊治,让大家不必担心,也要注意安全。年轻人觉得没什么热闹看了,也各自玩自己的去了。
而在尤子阳的房间里,尤子阳将丘陵越小心地放在床铺上,解开他湿了一半的上衣,发现衣服已经被尖利的石块割破了好几个地方,背脊上被划出了几道口子,都在往外渗血,尤其有一道口子划得特别深,血汩汩地往外冒。
“Shit!”尤子阳心疼不已,后悔自己怎么不早点出来找他,“疼吗?我先帮你消消毒,再止血,可能会有些痛,你要忍一忍。”
“嗯!”丘陵越脸色有些发白,因为真的好痛。
吴伯把消毒毛巾和药箱也一并带了进来,恭敬叫了一声少爷。看见丘陵越的伤口,也有些着急,撸起袖子打算动手给丘陵越消毒处理。尤子阳却手一拦,把毛巾拿过来说:“我来,你出去看看医生来了没有,让他快点!”
“这怎么舍得,这是该我做的事,少爷您要不放心就站在旁边看就好了。”虽然现在是经济发达的时代,讲究人人平等,可是吴伯已经在尤家几十年了,对自己和主子的工作分得清清楚楚,这种伺候人的事怎么能让少爷来做呢。
“小越的事就是我的事,吴伯你想多了,我只是想自己亲自照顾他,把毛巾给我吧,你出去吧!”
“那……好吧!我就在外面,这位先生的伤口挺严重的,得赶紧消毒止血才行,有什么需要就叫我!”吴伯觉得冷漠的少爷身上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悄悄地发生变化。感觉这样的少爷更有人情味了,挺好!
“我知道!”尤子阳已经拿过毛巾清理伤口。动作迅速却非常轻柔。
没一会儿,尤家的家庭医生就赶了过来,吴伯直接将人领进了房间里。尤子阳让开自己的位置,让医生进行处理,自己则坐在旁边握住丘陵越的手,给予安抚和力量。
等医生处理完背脊上的伤口时,丘陵越已经痛得冷汗直冒,紧紧抓住尤子阳的手尽量让自己不那么丢人,但还是痛得嗯哼出声。
尤子阳用毛巾把他额头上的汗擦掉,然后将人搂在怀里,让他靠在自己的肩膀上,语气温柔得想对待一个孩童:“不痛,不痛,忍一下就好了,要实在痛就咬我的肩膀。”
李俊佳为尤家服务已经好几个年头了,给尤子阳也处理过很多次生病,对这个尤家大少爷的性情非常了解。不过他今天是第二次看见他这么温柔地对待一个人,所以一边处理伤口一边忍不住看了看相拥的两个人。发现这个男孩就是他在碧湖岸见过的那个,心下惊叹不已,果然有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