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伤口上的血液已经凝住了,比起他们家教主那伤成血人的模样,她这点小伤实在算不上什么。
就算这伤并不严重,可这种别捏的关怀,也还是让她那冷硬的心软下了几分。
这一回,她没有强硬的抽出自己的手腕,而是难得好声好气的回了句:“不用了,小伤而已,我自己回去擦点药就好了。”
话音刚落,柳三娘立即就接了句:“那我帮你擦吧!”
“你这阁里刚出了这事,你还有空帮我擦药?”
这一下子,柳三娘的心情倒是好了不少。冷韶英没有躲她,她倒是嚣张了不少,原本她的手只是松松的扣着冷韶英的手腕,这下子已经被她偷偷移到冷韶英的手心上了。
“没事的,已经交代下去吧,走吧,我帮你上点药去。”
等冷韶英反应过来的时候,她的手心已被柳三娘紧紧扣住了。
而等她开始挣扎的时候,柳三娘却是已经拖着她往前走去了。
看了眼外头还在收拾残局的那些沧浪阁中之人,冷韶英犹豫了稍许,最终还是默默的停下了挣扎。
算了,念在这个贪生怕死的胆小鬼愿意拼死护她的份上,就先容她放肆一回吧。想必,沧浪阁里这次损了这么多人,这家伙的心里应该是不大好受的吧。
然而,事实却是告诉了冷韶英,一开始就不应该对柳三娘这种人太过容忍的。
“柳三娘!”
再一次被柳三娘戳疼了伤口后,冷韶英终于还是忍不住爆了粗口:“你到底在搞什么啊!再这样下去你就给我滚远点!”
“啊,对不起啊!这回我一定小心点了!”
柳三娘尴尬的对冷韶英讪笑了一声,可当她余光瞥见什么后,她的脸色倒是不由自主的红了起来。
冷韶英见后,有些疑惑的低下了头。
这下子,她倒是有些尴尬了。
不就是胸口露了点风光吗,这柳三娘有什么好脸红的……
她干咳了一声,偏开脸故意寻了个话头,借此来缓解这点小尴尬。
“对了,你们阁里到底丢了什么,我看你脸色好像不大对啊。”
闻言,柳三娘不禁敛了敛眉。
“呵,若是不方便跟我这个外人说,那就不要说了。”
外人?
听到冷韶英那么冷淡的说出那样的话后,柳三娘竟有些恼火的接了句:“瞎说什么呢,是不是外人你心里真的没点感觉吗!”
这一下,场面倒是有些尴尬了。
冷韶英僵硬的转回头盯着柳三娘看,那神情,却是显得不大自然。
“咳咳。”看到冷韶英那深邃的目光,柳三娘连忙干咳了一声,掩饰道:“那啥……你要是真想知道,那我就告诉你吧,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她不想让两人之间那好不容易缓解了一些的关系再次冰封,匆匆帮冷韶英上好药包扎完后,又替其整好衣衫盖住了那不大好看的活结,随后她才坐端正问了句:“你知道天魔刀吗?”
天魔刀,正是血炎教前任教主,钟书谨师傅季哲的佩刀。
那是一把宝刀。
或者说,那是一把魔刀,一把,极具血- xing -的魔刀。
闻言,冷韶英顿时就戒备了起来,她紧紧盯着柳三娘看:“你想说什么?”
知道冷韶英的顾忌,柳三娘也不与她多绕弯,直接就说:“天魔刀,就在我手上!哦不,现在已经被赤云宗的人给偷走了……”
柳三娘还未说完,喉咙便已被冷韶英紧紧掐了住。
“柳三娘!你到底在耍什么花样呢!我们老教主的刀怎么会在你手上!谁不知道他向来是刀不离身的!你说!你到底在背地里干了些什么事情!”
那一瞬间,柳三娘的心忽的抽了一抽。
有一些是因自己而疼,可更多的是为冷韶英而痛。
冷韶英已经没把冷家的人当成家人,也没有把荆门的人当成家人,更没有把自己当成家人,可她却能把血炎教的人当成家人。
如此便可知,谁才是真正伤她的人,谁才是真正护她的人。
“咳咳……小心伤口……要裂了的……”被冷韶英这么掐着,柳三娘的呼吸倒是渐渐变得有些困难了,她扯了扯冷韶英的衣袖,涨着脸道:“你……先别……别激动……我……没有……伤你们……老教主……”
如此,冷韶英才恍惚的松了松手。
看吧,明明毫不费力就能掐死柳三娘了,可她为什么不继续下去呢?
不知道此刻冷韶英心里的想法如何,柳三娘重重喘了几口气后,才解释了一句:“天魔刀,正是你们老教主前几年寄放在我这里的,他只说会有一天回来取,可是至今却没有回来过。所以啊,我这可不是耍什么花样啊,而是好心的帮他藏刀呢!”
为什么季哲会把刀放在柳三娘这边?而不是带在身上?
还有,赤云宗为什么这么大张旗鼓的杀上来抢那天魔刀?
冷韶英不解。
毕竟,曾经的季哲可是刀不离身的。她无法想象那个爱刀如命的男人怎会愿意把刀放在别人那里数年已久。
想不通的问题,多想也无用。不知为何,此刻的冷韶英,更为关心的却是另一个问题:“我怎么没听说过我们老教主与你的交情有这么深呢?还有,我们老教主现在到底在哪里?”
闻言,柳三娘倒是僵了一瞬:“这我哪知道啊!我们又交情不深……我会帮忙,那不过是看在小顾子她师傅的面子上而已……”
“顾大夫她师傅?是谁?什么面子?”
哎呀,这差一点又要说漏嘴了,柳三娘懊恼道:“哎呀,这些事情都不重要啦,重要的是现在你们老教主的刀被我弄丢了!你说!这可该如何是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