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个口齿伶俐的小妖女呐!”元阙忽的欢畅一笑,玩味道:“就是不知若是到了何门主跟前对峙,你还能不能笑得出来呢。”
孟慕心垂了垂眸,神色却是没什么变化。
“福伯,这里没你的事了,你先下去吧。”冲那花奴说完之后,孟慕心才对着元阙所在的方向逼近了一步,镇定地望着元阙的眼睛,微微勾起了嘴角:“不知前辈可有什么证据?否则这般无故诬赖晚辈,晚辈可是不依的。毕竟,这有些话,可是不能乱说的呢。”
“哈哈哈!”闻言,元阙朗声笑道:“你放心,你们青阳门的家事,我是没兴趣多管的。我会来此,不过是为了我的一些私事罢了。”
元阙稍一偏头,便注意到了弯腰往一旁退去的那花奴。他立即横出了一手挡住花奴的去路,扬声道:“不许走!”
“你要的证据,我给你便是!”
话音方落,元阙便已掀开了手中的布袋,露出了内里的天魔刀。
此刻的天魔刀,已不似昨夜那般黯淡无光了。它正微微颤抖着,似乎正与刀鞘相互碰撞着,发出了类似刀鸣的低吟声。
隐隐可见当初的些许光华。
孟慕心瞳孔猛地一缩。
“天魔刀向来有灵- xing -,是把会认主的刀。只有在主人面前,它才会这般。”元阙专注的望着面前那低着头的花奴,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笃定道:“季哲,就是你吧。”
此时此刻,这间院落正静的出奇,只余下天魔刀的刀鸣声。
元阙没有继续逼问,而是安静的等待着眼前那人抬起脑袋。
孟慕心不知元阙这般行事到底是何意,只得静立在一旁,思索着该如何应对。
就在这时,元阙忽然感到身后有道掌风正朝他袭来,迅速侧身躲开之后,手心却忽然一空。
“呵,上次让你给跑了,本教主正愁有气没处撒呢!没想到你这次又自己送上门来了!”
钟书谨在半空中一个翻身之后便稳稳的立定在元阙背后,她摩挲着手中趁机夺来的那把天魔刀,目光如刀,直直- she -向了回身怒瞪着她的元阙。
“还有,此乃家师遗物,岂能让你这种人给碰脏了!”
天魔刀在钟书谨的手中沿着半空滑动了半圈,带起了赫赫声响。
不过须臾,一道光芒便已盛了开来。
刀,已出鞘,正直指着元阙的眉心。
伴随着那道光芒一同响起来的,是钟书谨那冰冷刺骨的声音。
“说吧,这次你想怎么死呢?”
元阙万万没想到,此刻的天魔刀竟已停下了它的鸣吟声,稳稳的躺在了钟书谨的手心之中,绽放着属于它的光芒。
全无之前那黯淡无光的模样。
就仿佛当初在它主人手中一样,锋利,且耀眼。
元阙眼中怒意全消,失神了片刻,竟忽略了钟书谨那目中无人的态度,怔然望向眼前的刀锋。
这小教主,竟也能驾驭得了天魔刀吗?
欸,等等?
方才钟书谨说了什么来着?
遗物吗???!!!
孟慕心看着那一瞬间花奴额上爆出的青筋,不禁抽了抽嘴角,为钟书谨默哀了片刻。
教主,你还是自求多福吧。
好在孟慕心早已将此院落里的大部分人都换成了自己的心腹,这会儿没有孟慕心的命令,倒是没人敢让什么闲杂人等靠这花圃太近的。
没给元阙多少细思的机会,钟书谨只悄悄瞄了一眼那花奴,立即就执刀袭向了元阙。
两人都是伤得不轻的人,钟书谨虽有天魔刀相助,可此刻的她却是因为顾及着顾卿音的嘱咐,倒也不敢用上太多的力气。
好在元阙本就不擅近战,他所带来的那两名手下又被他特意留在了院落之外,所以这时候钟书谨对上他倒也没吃多少亏,倒是能斗个不相上下。
不过,钟书谨这么一闹,倒是给了那花奴脱身的机会了。
有钟书谨缠着元阙,元阙便已经失了拦人的机会。
然而,就算已失了先机,元阙也还是没有大声唤人前来,而是咬着牙用他那把随身携带的弓吃力的与钟书谨拆着招。
他本意就是为了来了私事,自然不会像这些个孩子一样,这般冲动行事的。
毕竟,这里还是青阳门呢。
随随便便唤人前来,只会给大家添上更多的麻烦而已。
顺利将人从侧门送离之后,孟慕心立马又赶了回来。
看到钟书谨那别扭吃力的动作,孟慕心的心中便已经有了数。
刀式缓慢,空有其形,却失了神。
全然没有她往常使刀之时的狠戾。
看来,她这师姐如今只是硬拼着一口气在这里逞强罢了。
趁着两人换招喘气之时,孟慕心一个用力,便已将钟书谨拖到了自己的身后,成功挤进了对阵的两人中间。
“教主,你先回去,这里交给我就好了。”
外头已响起了喧闹声,显然这两人方才的打斗已经引起门中巡逻弟子的注意了。
两名被元阙留在外头的赤云宗弟子已匆匆跑了进来,护在元阙身侧,急声道:“堂主,不好了,人来了!”
见状,孟慕心又低声催促了一句:“教主,听话,你快点走,不然等会儿人来了,你可就走不掉了。”
钟书谨皱了皱眉,捏紧手中的天魔刀犹豫着没有应话。
若非是方才听见了这三人的交谈,见他们在此僵持不下。怕自家人会受什么委屈,她才不会冒着惹顾卿音生气的后果贸然出手呢。
可这会儿既然已经动了手,那就断然没有让孟慕心替她收拾烂摊子的这个道理了。
“不用你管!一人做事一人当,我自己惹的事,那就我自己来解决!如今你有孕在身,就别给我瞎逞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