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终也只有自己。
活着不尽兴,爱得不尽意,一生到头,只能守着那些遗憾与后悔含恨而终,那该有多可悲啊?
有时候,有一些选择,可能当时的你并不知道这到底是对是错。可能经由时间的沉淀后,你会发现,那时的自己,或许不该那么做,或许能有更好的选择。
或许,你会嫌弃那时候的你为何会这般幼稚,为何会这般任- xing -,为何会这般迂腐。
可那最后,你又能怎么办呢?
这世上,并没有后悔药啊。
再好再坏的你,那也还是你自己啊!
是非对错,都是由他人来议的。
可那背后的伤痛,却是要由你自己来承担的啊!
没人能保证自己的任何选择任何决定都是对的,没人能保证自己的所有行为都不会遭人诟病,这世上最不缺的就是鸡蛋里挑骨头的人。再完美的人,也难做到事事都如他人意。
而你,只要保证心不悔,那便足矣了。
遇上不知该如何抉择的事情时,你只要保证自己的心不悔,你只要保证,不管日后的你会承担何种结果,你都不会后悔当初的选择,那便够了。
沉默了许久之后,孟慕心重重的叹息了一声,打破了这样的静默。
她摇了摇头,苦笑道:“罢了,现在同你讲这些你也是听不懂的。若是以后你遇上了想要相伴一生的夫婿时,或许你就能明白我想说的意思了。今日事发突然,我也不便留你太久,晚些时候等外头的人散了,你再寻个机会偷偷跑出去,近几日就先别来了。”
钟书谨不悦的抿了抿唇。
她都已经有娘子了,还要那莫须有的夫婿干嘛!
“我的事情用不着你管!”
钟书谨没好气的瞪了孟慕心一眼,可看到孟慕心那苍白的脸色后,钟书谨又突然觉得有些内疚了。
方才那一掌,虽然是孟慕心故意受的,可那总归也是会疼的。
若不是为了搅乱场面掩护自己,这人应该也不用受下这样的委屈吧。
思及此,钟书谨只得放下了成见,按耐着- xing -子闷声问了句:“方才那个老头子,就是师傅吧?我就不明白了,你们到底为什么都想跑来这青阳门呆着呢。”
孟慕心敛了敛眉,正思忖着该如何回答时,外头的惊呼声便已传进了她的耳中。
“锦儿?你怎么来了?你不是还病着吗?跑来这里做什么啊!欸锦儿你别急啊!慢些跑啊!小心摔着啊锦儿!”
外头的何子奇见到来人后,急急忙忙停下了与何子奇的争吵,跟上来人的步伐,悄声道:“是我大哥小题大作了,那女人没什么事情的,定是她逃避父亲责问的一个小手段罢了,真是太狡诈了……”
“闭嘴!”
周锦依捏紧拳头冷声喝了一句。
没再给他多少废话的机会,周锦依直接就让顾宁把人拦在孟慕心的房门之外了,而她却是带着顾卿音疾步跑进去了。
那慌乱的脚步声已经越来越近了。
床上的孟慕心匆匆忙忙把钟书谨塞进床底后,没敢再耽搁什么,立马就闭上眼睛躺平在床上,察觉到床底下那小家伙的动静后,孟慕心又急忙垂手将那小脑袋重新塞了进去,幸好能赶在周锦依跑进内室的前一瞬间及时将手收回了棉被之中。
这么一折腾,她的额上倒是因此沁出不少冷汗了。
“慕心,慕心?”
看到孟慕心额上的那些冷汗后,往常那个冷静自持的医仙姑娘,瞬间就失去了她平常的那些冷静与理智了。
“其他人呢?你们少夫人躺在这里昏迷不醒,你们就是这样子伺候人的吗!她身边怎么一个照顾的人都没有!”
为周锦依带路的那位女弟子被周锦依这么一吼,倒是有些发怯了。
“周……周姑娘您先别生气,刚刚少夫人身边还是有人的……”
那一瞬间,随行的顾卿音似乎突然就想到了某些关键。
这一路上,周锦依的忐忑与急切,她可都是看在眼里的。
这一下子,顾卿音的目光倒是越发深邃起来了。然而她却是什么都没有多说,而是上前按了按周锦依的肩膀,温声安抚道:“你先别急,定会没事的。”
听到顾卿音那温柔的声音时,孟慕心的睫毛竟微微颤了一颤。
可床底下的钟大教主却是突然慌了一瞬。
然而,钟大教主却是大明白那一瞬间的自己为什么要心虚。
又不是被抓女干在床,她有什么好慌的?
可想虽是这么想的,她却也没敢在这种时候再冒然的钻出脑袋而引来众人的尴尬。悄悄将自己险些就要露到外头的衣袖往内收了收后,她才屏着呼吸继续缩在那床底下,不似方才的那一脸不满,现在的她已经认真的立起了耳朵,专心的听起了房内的那些声音。
可惜,毫不知情的周锦依与顾卿音,却是不知道这对师姐妹所做的那些事情的。
稍稍扫了一眼床榻上的那人后,顾卿音方对着那位女弟子吩咐了一声:“你先去打盆热水来吧。”
此刻,周锦依已替孟慕心粗略的诊过一次脉象了,虽然脉象已经告诉了她这并不是什么危机的情况,可她还是难能掩住自己的那些担忧与慌乱。
“慕心,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周锦依小心翼翼的替孟慕心擦拭着额上的冷汗,见她的睫毛又微微颤了颤后,她连忙抓起了孟慕心的手掌,紧紧握在手心之中,急声道:“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慕心?慕心?你能听到吗?告诉我,哪些地方不舒服好吗?”
“锦……锦儿?”
在周锦依的那声声呼唤之下,孟慕心终于还是缓缓的抬起了眼皮,颤着声道:“我……”
原本想说的那句我没事,却在她看到顾卿音搭在周锦依肩上的那只手后,硬生生的被她改成了:“我……我有些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