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淹死也得拉个垫脚的,采花贼碰碰宋则,挑衅道:“不是不行嘛。”
“嗯?你是在夸赞我让你很受用?”
“……我是关心你那么- shi -,难受不难受,想要不想要。”
咬咬宋玠的下巴,宋则道:“你还是关心关心你自己吧。”
“那可不成,我进幻境可是为你,让你体验爱欲缠绵,撬开你那千年石头心。”
“很是体验到了,这会儿我投桃报李。你放心,很快就结束了。”
宋玠以为宋则还要使些手段留她一留,起码得磨蹭满一月之期,谁知宋宗主想明白了便雷厉风行。第二天上朝接受言官与朝臣的口诛笔伐之后,不顾阻拦解决两个找事挑头的之后当即退朝。用宋宗主的话来说,瞧着讨厌。宋玠估摸着,这两人叫宋则看不顺眼一定是和幻境之外的人有联系。
外头正酝酿着狂风暴雨,长乐宫中却是安宁,俞姑姑按照宋则吩咐,安排酒菜,宋则要与宋玠对饮。俞姑姑眼里是不加掩饰的担忧,宋玠好心劝她:“陛下自有主张。”
千言万语在俞姑姑嘴里划过,她只道:“只盼陛下安然。”
当宋玠问宋则为何莽撞行事时,宋则好笑地看她:“你不是成日惦记着要出去么?我解决这些人之后就可以出去了。你达成所愿,还不好?”
“可是,按照你的- xing -子,不会这样随随便便就处置人,一定会寻一个稳妥的法子解决眼前的事情。”
“再稳妥也不过几方博弈的结果,舍一些得一些,毫无意义。我不信你在宫里没听到风声,纠缠下去,怕是你要受不少委屈。身处幻境,又何必让你多受委屈。”
幻境外的事,就去幻境外解决,采花贼要跑要逃,总有法子。
何苦在幻境里头纠缠不休,幻境,幻境,再好再真都是假的。
“可是……”那么快,宋玠没有心理准备。
“怎么?舍不得这里还是舍不得我?”宋则撑着下巴,斜斜看她,在酒的作用下眼波流动更显风情妩媚。
宋玠怎会承认。“难得做一次公主,不舍得。”
勾起她的下巴,宋则戏谑道:“你这般姿容,就是进宫做个皇后也使得。”
“你倒不怕后宫都给我采遍了。”
“皇帝不怕,我怕甚么。”
唔,也是。
许是想到出幻境后,两人再没有眼下这般相处时光,宋玠看宋则的眼神格外痴缠,痴缠中带着挣扎。
宋则心下又是一叹,既然不舍,又何苦要逃。
不过依这采花贼的脾气,她想不明白的事情,勉强无用。若不让她跑个痛快,就算拿铁链子拴着,她也会把铁链子咬断逃走。
“十一娘,过来。”
“做甚么?”
“你说呢。”
宋则摘下发簪的那一瞬间,宋玠的呼吸几乎停止,像个懵懂无知的少女,只懂得呆呆地看着她。
与往常一样炽热欢爱,又与往常不同。这一次,宋玠能感受到宋则的全身心敞开。随着玄牝之处熨帖- jiao -合,体内真气涌动。好似自己久违的内力重新归来,像是解禁又像是冲开身体里的阻滞,而原本肉体交缠的极致快感倍增。
一波又一波的颤栗之后,宋则抱紧她,两人像蔓藤一样交缠在一起。
温热的泪水滑下,宋玠舔一舔,咸的涩的。
她觉得她总要说些甚么,“宋则……”
只来得及叫出她的名字,催命符一般的五色琉璃光出现。
宋则倏然睁开眼,泪眼朦胧间,见到采花贼对她笑一笑,那笑容很难看,像哭。
水声潺潺中宋玠醒过来,入目即是宋则脸上碍眼的黥印。两人依旧维持着- jiao -合姿态,宋则双目紧闭,面容冷清,发间插着她的玉兰簪。
一切是那么的熟悉,一切又是那么的陌生。
她终于从幻境里头出来,连带着宋则一起。
差点忘记师父说过,出幻境之后宋则会忘记这一切,难怪自己死活要逃。
这回师父应该没有骗她,宋则当是会忘记幻境里的一切。
她不会记得,她曾为一个采花贼心动,不会记得那销魂缠绵,更不会记得她曾经叫一个采花贼不要走。
若是她此刻抱住她,跟她说:“十一娘,留下。”她想她一定会留下。
明明在幻境里想得那么清楚坚决,一见到这个女人,就会不自觉地心软。看一眼,便想多看一眼,再多一眼。
难得不靠谱的师父头一回靠谱,常年被师父坑的徒弟却有些五味杂陈。
要是同时醒过来,宋则把里头一切全忘了,保不齐请她吃一剑。
这样也好,这样也好。
宋玠在宋则的黥印上一吻,很轻很轻,很轻很轻。
“很快我也会忘记你,那便不用再成日成日的想你。你呀,别总把责任扛自己肩上。宋宗主再厉害也不过是一个人,哪怕往后能够通天彻地,也有做不到的事情,别太苛责自己。宋则,保重。”
她像只断了尾巴逃跑的猴子,一个起落,身影瞬间消失在水幕之后。
留在洞中面无表情的宋则张开眼,“戏好看吗?”声音冷静,肃杀。
随着一声轻笑,费夫人妖妖娆娆地闪入洞中。“恭喜宋宗主,心法大成。这下你可回通玄界全面掌控隐神宗,实乃通玄界之幸。”
作者有话要说: 宗主:你走你走,走了之后不要回来。
小宋:你不是忘了吗?
宗主:忘你师父的头,就该忘了。
小宋:不好意思,我忘了……
在改变既有的生活状态面前,小宋选择了跑路。
然而……(有什么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