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呢?”陆晓不答反问。
“我,我喜欢皮肤白,有气质的,”陈楠认真想了想,“腿可以长一点,对,胸不要太大,平一点好。”
陆晓一口啤酒在喉咙噎了噎:“你?胸平?”
陈楠睨了他一样,“我说你肤浅了吧,是不是喜欢胸大腰细的?我喜欢禁欲气质的,冷清款,你懂个屁。”
可能缺什么,想什么。其实他就是按着凌菲的形象形容了一番。
“不过啊,我在我们学校还真没瞧过这款的。”陈楠继续说。
“我没怎么注意过”,陆晓低头一笑,“看不出你内心挺纯情啊。”
“那是”,陈楠突然凑近了,“我问你个事儿呗。”
陆晓:“说。”
陈楠突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你谈过恋爱没?”
不等陆晓回答,他又接着说:“其实我没谈过,连个看上眼的人都没有,篮球队那帮孙子换女朋友可勤了。你说我是不是因为我爸妈的原因,对婚姻、爱情之类的失去信心了啊。”
“那你瞧瞧我爸我妈,是不是能增加点信心”,陆晓说,“所以因人而异吧,他们的感情观不应该成为你对感情的态度。”
“也对”,陈楠被安慰了不少,“我肯定就是还没遇上喜欢的姑娘,说不定一遇上,就天雷勾地火,一江春水收都收不住。”
他不知道思维有发散到了哪,说完这句话,又嘿嘿嘿在那里独自傻笑。
“乐什么呢你。”陆晓问。陈楠笑得贱兮兮的:“就我刚刚说那标准,你难道不觉得新来的班主任挺匹配吗?就是个带把的爷们儿。”
陆晓深深看了他一眼,又开了罐啤酒,“爷们儿,你也可以追。”
陈楠乐了:“算了,没那爱好。”
陆晓吃着串儿,嘴里有些含糊不清:“怎么,不理解。”
陈楠也跟着开了罐啤酒:“什么年代了,还兴歧视呢。就是没那爱好。”
陆晓举起手中的啤酒又和他碰了碰。
作者有话要说:
发发发,改改改。
第5章 05
少年人的情谊总是热情又猛烈。喝过酒、睡过觉、谈过女人就能称一句兄弟。陈楠是一个领地意识很强的人,陆晓和陆祥之打动他的是善良,吸引他的是他缺乏和向往的父与子的亲密,能真正让他划入保护圈安全地带的,大概还是这样真诚率直的交往。
洗完澡,穿着陆晓的衣服,陈楠很自觉就躺到人房间了。
陆晓从衣柜拿出睡衣:“我洗完澡睡我爸那屋,你早上醒的早就自己在冰箱找吃的,我要睡懒觉。千万别来叫我。”
陈楠从床上一个鲤鱼打挺:“你不和我睡啊。”
“有空屋我干嘛和你挤”,陆晓关上柜子,“我要睡大床。”
“你这床也不小啊”,陈楠有点受伤,“你嫌弃我?我睡觉挺老实的啊。马伟豪说我睡着了电闪雷鸣都不带翻身的。”
“我习惯一个人睡了”,陆晓笑了笑“难不成你害怕?”
陈楠嘁了一声,又躺下了:“算了,你跪安吧,我一个人睡还自在些。”
陈楠今天喝了大概七八罐啤酒,挨着枕头,没多久就睡着了。
陆晓在陆详之的房间洗完澡,躺床上了,才给陆详之打了个电话。
陆详之很快接了电话。
“爸,还没睡呢。”陆晓问。
陆详之笑:“陪客户唱歌才回宾馆。”
陆晓:“你肯定喝酒了,还喝了不少。”
陆详之反击:“你肯定抽烟了,还抽了不少。”
陆晓:“行了,少喝点,注意身体,什么时候回来。”
陆详之想了想:“这边谈完估计得周三周四了。怎么?想我了?”
陆晓:“我没想,陈楠想得都上门来了。”
“挺好,来和你做个伴”,陆详之叮嘱到,“让他带你出去多走走。回来我带你们吃大餐。他赢球咱们还没给他庆祝呢。”。
陆晓醒来的时候已经将近十二点了。晚上特地提醒陈楠别吵他睡懒觉,结果根本就是多虑了。陆晓路过自己的房间发现门没关,陈楠还蜷在床上睡得正香。
他轻轻带了一下门,才走到厨房准备吃的。
想着没吃早饭,他便熬了一锅粥。冰箱里有陆详之走之前做的红烧排骨,他削了两个土豆放在里面咕噜噜煮着。正拍了根黄瓜正在凉拌,陈楠就顶着一头炸毛出来了,眼睛眯成了一条缝,脖子往前伸着,鼻翼一开一阖,像条找吃食的大型犬。
他走过来伸手就往凉拌好的黄瓜盘子里抓,陆晓眼明手快用筷子拍了拍他手背:“洗脸去。”
陈楠不情愿地去卫生间简单洗漱了一下。出来时,陆晓已经准备好菜,盛好饭,只等他带着嘴过去了。
才起来胃口没打开,陆晓吃了一小碗稀饭就放下了筷子,陈楠风卷残云搬把碗里、盘里和锅里的东西,一扫而空。
吃完瘫在椅子上摸着肚子在那里思考人生。
陆晓在桌下踢了踢他脚:“洗碗去。”
洗完碗,陈楠准备回屋继续躺一会儿,就瞧见陆晓在书桌上埋头写作业。旁边还多了一张椅子,俨然给自己准备的。
听到后面的脚步声,陆晓也没回头:“把你作业拿过来写。”
陈楠扑在床上耍赖:“不想动,我都是晚上才学习。”
陆晓转过身,双腿相叠:“我说你图个什么。”
陈楠翻平了身子:“你以为我是为了营造一种不上课也可以成绩好的假象吗?我没那么闲。其实我特不爱找事儿,别的同学闯祸了有家长领,我惹事了就得自己扛,所以在学校一直循规蹈矩、奉公守法。我爸妈一年到头都回不了家几次,回来了都不一定瞧得见人。瞧得见人的时候,都在吵架。那阵仗,都赶上美国竞选了。”
“有一次他俩在C市呆了一个多月。整夜整夜地吵,我根本睡不着,也不敢睡。他俩脾气都不好,我特别怕两人动手,还得时刻观察两人的动静。那段时间天天打瞌睡,一听见老师讲课就犯晕。结果就恶x_ing循环,白天犯晕,晚上一边熬夜自学一边听他俩吵架,第二天又犯困,循环往复。”
“后面也没试着调整回来?”陆晓问。
“注意力没法儿集中了”,陈楠摇了摇头,“加上我家大部分时间就我一个人,晚上找不到事儿做,看看书,做做题,打发时间挺好,也没怎么挣扎着要改。”
陈楠的悲惨命运被陆晓同情了两分钟,还是忍辱负重地跑到客厅把背包拿进来,慢吞吞抽出老李发的两张试卷,做了起来。
陈楠想得很大气,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蹭吃蹭睡,陪人家做两张卷子怎么了。
听说陆详之周三周四才回来,他又自告奋勇说要陪伴孤单的留守少年到他爸回来。
当然究竟是谁陪谁,陆晓也懒得拆穿他。
陈楠便心安理得地在陆晓家呆了一个周末。
周日晚上得上自习,陈楠下午三点回了金曦园一趟,去拿几套换洗衣服。他身材比陆晓要健壮不少,运动服能穿穿,但校服根本没法穿。
回家拿袋子塞了几件衣服,换了校服,陈楠就出了门。
这片别墅区离市区太远,并不好打车。陈楠在门口等了半天,只得甩着背包走到不远处的公交车站。
公交车站没什么人,就一个穿着c中校服的小孩儿,手里抱着书包,正坐在长凳上,靠着旁边的站牌打瞌睡,耳朵里还塞着耳机。
去C中的公交半小时才一趟,陈楠看了看表,下一趟得十五分钟后了,便也坐了下来。他侧头瞟了一眼看了看旁边的小孩儿,身上的衬衣有些大了,在他身上松松垮垮的,浅栗色的头发显得皮肤特别白,软嗒嗒地巴在额头上,四五点的太阳还有些毒辣,他眼睑下的皮肤被晒得有些发红。
陈楠从包里掏出手机和耳机,一边选歌听,一边给马伟豪发短信约他等下篮球馆见。
车来的时候,那小孩还睡着。
陈楠站起身时拍了拍他的脸:“小孩儿,别睡了,车来了。”
车上空荡荡,就两个乘客。陈楠走到最后靠窗的位置坐下,那小孩才上了车,投完币视线与他撞了个正着。他看了陈楠一眼,别过头,找了个就近靠窗的位置坐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