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安也不知道丁灿为什么对她这么好。有时候丁灿凝视的目光会让她有些压力,她不知道丁灿想要什么。但无疑, 跟着丁灿, 她会比现在更好。
再说了,林初霁前几天就说她要参加《野外求生》了。现在她也加入, 两个名气差不多、资源类型差不多的女艺人,一同参加节目无异于打擂台。
易安甜甜地笑了:“谢谢姐。”
丁灿笑着看她:“你高兴就好。”
易安垂下眼睛。她是感谢丁灿的。丁灿在她身边这段日子,她都没有再犯过病,每天都过得很充实。
已经好久, 都没见过萧景芝了。
自从易安来到北京上大学,她就一直追随着萧景芝的脚步。静静地跟着,或者远远地看一眼,对她来说,都是一种难以言说的幸福。
哪怕那年看着她穿上婚纱,手被廖东牵着,走向婚姻的围城,她也流着泪笑了。
突然很想看看她。一眼也好。不是没温度的财经报纸,也不是电视里官方的微笑,她想看看活生生的萧景芝。
易安请假,丁灿一点都不意外。她很平静地说:“我会跟上面说的,你就好好放松一下,玩几天,这段时间你也辛苦了。”
“对了,”丁灿似乎下了什么决心似的,“过几天,萧总会以冰火的名义办个酒会,萧总当天也会露面,你……要不要当我的女伴?”
丁灿作为冰火的股东之一,行事一向雷厉风行,手段极为铁腕,商场之上的气魄,一点都不输给男人。就连去酒会,她也是要带一位男伴或者女伴的。
易安愣愣地看着丁灿,她觉得这人一定会读心术。
她刚才就在想着,到底怎样才能见上萧景芝一面,丁灿就伸来了橄榄枝。易安连连点头,比杀青还高兴:“没……没问题!”
丁灿又皱了皱眉头:“我之前带女伴上酒会,都被媒体写得不成样子,你去的话……”
倒不是丁灿摆不平这事儿,她只是不想给易安带来任何的烦恼。她知道这个傻姑娘对萧景芝有执念。可她也有执念。大概就是很多年前了,她和萧景芝一起出来开会,这个傻孩子应该才上大学,穿着白衬衫和牛仔裤,清甜得不像话。
“她在跟着你,”丁灿忍不住提醒萧景芝,“一直在盯着你看。”
萧景芝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灿姐,这次的合同……”
当时丁灿差点被萧景芝气死了。傻姑娘一直跟,她也就一直饶有兴趣地观察着她。
丁灿这一辈子,最喜欢追逐新奇有趣的事物。但她同时也是一个注重责任的人。卸下了冰火压在她身上的重担,她才松口气。
看着易安欣喜的模样,她心里有一瞬间是嫉妒萧景芝的。
林初霁一脸懵逼地上了大巴车。她自己一个人到了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节目组又给她打电话说让她等一会儿,然后坐着这个大巴车去目的地。
目的地是哪儿?
她没等问出来,电话就给挂了。一句“我- cao -”卡在嗓子里,林初霁还是给咽了回去,警惕地盯了几眼周围,万一有摄像机呢。
南方就是好。林初霁上了车,就把外套脱了,只穿一件毛衣,也不觉得冷。想想南乔,还在大北京大雪纷飞呢。
不过该说这节目组抠呢,还是特别呢?这种方式接待嘉宾,感觉不太妙啊。
大巴车非常的破旧,里面还有几个乘客,全都像没看到她似的。
这些乘客绝对有问题。林初霁眯了眯眼,从弹簧都快蹦出来的破座子上起来,回过头,一个一个打量这些乘客。
看起来都挺像正常人的,有小情侣,老人,还有学生……可就是人员太齐全的缘故,林初霁怎么看,都觉得假。
她沿着狭窄的客车过道,往后挪着,一边挪一边仔细打量这些乘客。
一个女人把头往后仰着,脸上盖着帽子,一副已经睡熟的样子。
林初霁露出小尖牙,贼贼地笑了笑,一把掀起女人的帽子。
“被发现了。”林初霁得意洋洋地拿着帽子,冲着袁墨甩了甩。
袁墨气得牙根痒,差一点,她就得手了,林初霁如果在下车之前找不到她也找不到摄像头,她就有权利拿走林初霁任何一个关卡获得的工具。
林初霁看袁墨对她没那么热络,就笑了笑把帽子还给了她。周围几个摄像头终于也现身了。啧啧,伪装得真牛逼,那么大摄像头,愣是能塞在衣服里没让她看出来。
“厉害了。”林初霁冲摄像师竖了个大拇指,笑得小虎牙呲着。
袁墨把帽子拿在手里。这个伪装方式是她自己选的,就一分钟时间让她想,她怎么可能想得出来什么好办法。节目组还挺会玩儿。
“你好,林小姐,”这么多摄像机看着呢,袁墨的笑脸也带着几分真诚,“久仰大名了。”
“彼此彼此。”林初霁觉得袁墨应该是忘了两个月以前,她们还见过。
坐着破大巴来到了所谓的“目的地”,常驻嘉宾仍然是不见踪影。林初霁和袁墨马上被要求上交手机等一切通讯设备,但是没收之前,可以允许她们打一通电话。
“这段肯定不会录。”副导演信誓旦旦。
林初霁走得好远,才把电话给南乔拨了出去。她握着手机,没来由地一阵紧张。这算最重要的一个电话了,她竟然打给了南乔?这个已经好几天都没有理过她的人?
要不还是挂了?
林初霁刚要按掉,就听到南乔的声音说:“嗯?”
“嗯……是我……”
“知道是你。”南乔勾起嘴角说。
“我现在……在录真人秀。节目组有点变态,现在没收手机了。”林初霁一边说,一边想把自己嘴缝上。这点不起眼的小事儿跟南乔说干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