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没想到她会不管不顾的下去,而且越走越远,等我们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救她了。
那个人在你姐姐出事后疯了,基本上成了半个废人。
秋瑟,你原谅我们。”
她能原谅这些人,可谁又来原谅她?那个恶作剧的同学该死,难道她又无辜?那个让姐姐执意冒险下海的项链,是她送的礼物。
算不清是否一切皆为天意,终归须还。
妹妹在姐姐死后,受到的刺激过大,一直无法发声说话。她将自己视为杀害姐姐的凶手之一,日夜受尽煎熬。
她再次病了,这次是心,无药可医。
她选择了最偏激的方式来惩罚自己,某天夜里,她在自己的左手腕上狠狠划了一刀,深可见骨。如果不是家里的佣人闻到血腥味,及时将她送去医院,她这条命怕是要葬送在那个晚上。
等她从病床上醒来,秋母秋父都在场。秋母全不顾她虚弱的身体,用尽全力重重掴了她一耳光,她的嘴里满是血,耳边嗡嗡作响,突然有了劫后余生的后怕。
秋母抱着她哭的隐忍:“这是代你姐姐打的,若是笙笙知道你为了她寻死,她该多心痛。”
“姐姐她……舍不得打我。”这是她失语数月后说的第一句话。“我会代替姐姐,活下去。”
从此,她再也没有提及过姐姐,甚至真的将自己活成了她的样子。
“秦小姐,我说完了。”秋瑟失去的是自己的姐姐,秋母承受的是丧女之痛。将这些往事讲完后,她眼泪纵横。
此刻秦淮的心情是震惊和疼惜的,她不知道原来秋瑟身上背负着这样的一段过去。难怪第一眼见到她时,明明是在笑,却让人觉得她那样孤独,好像你只要上前抱一下她,她就会在你怀里哭出声来。
一直默不作声的秋镇这时开口了:“这孩子,一直将自己视为害死姐姐的原罪,这些年一直封闭自己的感情。
秦小姐,我们找你谈,确实是有私心。但是我们的目的应该是一致的,都希望瑟瑟能好好的生活。
她因为她姐姐的事,已经迷失太久了,我希望,你是那个带她走出来的人。
不管你过去如何生活,是个怎么样的人,只要你对她是真心实意,我们都不会再去深究。
请你,好好对待我的女儿。这是来自一个父亲的请求。”
这时,秦淮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是秋瑟的短信:在哪?一起吃晚餐吗?
她回了个:好。
然后起身,对二人深鞠一躬:“谢谢二位的款待,希望不久之后,我们能成为一家人。”
哪怕下一秒就是世界末日,她现在也只想立刻就回到秋瑟的身边。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秋瑟和往常一样在秦淮的别墅里等她回家。自从确定她们的关系后,她就很少回秋家了。
秦淮不回答她,而是用指腹压住她的唇,说道:“我现在问你一个问题,你只能点头,不能摇头。”
秋瑟虽然不解,但还是懂事地点点头。
秦淮微微一笑,一双桃花眼格外的动人:“我要你做我的妻,可以吗?”
秋瑟怔了许久,重重地点头,泪如雨下。
——end
后记:
“你明知我不懂艺术,还带我来看画展。”我向这个打扰我假期的罪魁祸首抱怨。
她脾气倒好,耐着- xing -子向我解释:“你对色彩的敏感度比普通人要高得多。我听你上次评价别人的作品时说的头头是道,想听你再分析一回,你就当陪我来玩。”
“胡扯的话而已。”我翻了个白眼,作为一个有文学素养的优秀青年,扯犊子是基本功,不过是谁听出来的头头是道?
她面不改色,接着说:“画廊的主人是个漂亮女人,只有在画展的时候才能见上几面。而且,我和她有点关系,可以介绍你们认识。”
我瞬间被说服,八卦心燃起:“什么关系?”
她暧昧地眨眨眼睛:“你猜。”一个有妻之妇这么说话还真是不负责任。
“看,人来了。”她拍拍我的肩,示意我抬头。
一个女人走向我们,“秦,这是我的朋友。”
是了,我和秋瑟相识在数月前的一场音乐会上,期间曲折暂且不说,后来互留了电话,又因为一些机缘巧合成为朋友。
我笑对来人:“你好,秦小姐。”
来人目光深沉,打量我许久,应道:“欢迎。”
“你应贺我们新婚燕尔。”秋瑟在一边搭腔,伸出掌心索要贺礼。
“原来之前你说的良人是她。”我失笑:“还特意绕那么大的圈子把我带来。半个月后,我亲自将贺礼送至府上。”
秦淮道:“瑟瑟,刚才我遇见了你的朋友,他们正找你,要不要过去打声招呼。你的这位朋友,我来招待。”
她看了眼我:“你等一下,我一会儿过来找你。”
“你先忙,我和这位漂亮姐姐聊会。”于公于私,我都想和秦淮单独相处。
如果这个世界上有什么话能够让我畏惧,那这几乎被人用烂的四个字,绝对是惟一一句。
秦淮对我说:“好久不见。”
我没想过会在这里遇上故人,一位与我渊源颇深的故人。
几年前,她第一次被人带进圈子。那时她还不是秦淮,而是个叫江南的女孩。因为有着共同的圈子,抬头不见低头见,这一来二去,我们算是认识,不过交情泛泛。
倒也忘了当年是因为什么关系真正熟络起来,只是现在少有人知道,我对艺术的鉴赏能力,全是那几年跟着她耳濡目染。
她曾对我说过与秋瑟类似的话:“你对美的敏感,不啻于专业的艺术家。”
是吗?直到现在我也没弄懂这句话的含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