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故事的结局很简单,苏学姐是承载着两个人满满的欢喜疼爱,伴着冬天的第一场雪出生的。而在两年前的第一场雪到来之际,阮学姐被她以恋人的身份介绍给妈妈和继父一家。虽然诧异于她所做出的决定,但大人们却意外的开明。
“外面下雪了,我们去看看吧。”她呵暖她的手,然后将她的手牵着藏进自己的风衣口袋里,宣示主权的动作太昭然若揭,对于珍爱的人,她也难得霸道。
“好。”这场冬日白雪,她想陪她一起走过,走到与世长辞的那一天。
临行前,她突然回眸对我意味深长的笑了笑,我一怔,扯过被子虚弱的蜷了起来:“苏学姐,过几天你生日我一定会给你一个惊喜。”
用一个特别的故事在一个特殊的日子里送给她,或者说她们,想来她们会喜欢。
其实我知道她那个眼神里的意思是要我替她保守一个秘密。
零八年的那场地震发生时,她的爸爸正在汶川的一家酒吧驻唱,有一对夫妻把生还的机会让给了他。
那对夫妻说:“要是我们其中一个逃出去了,把另一个留下来,余生都不会有谁快乐。”
“兄弟你快跑吧,对了,我们还有一个女儿,她叫阮玲,要是兄弟你平安逃出去了,能不能麻烦你告诉她,我们很爱她。”
等他逃出来的时候,建筑物顷刻崩坍,埋葬了许多鲜活的生命和一对生死与共的夫妻。
那一天,他死里逃生,那一夜,他给多年未见的女儿开口说的第一句话是:“闺女,对不起,爸爸爱你。”回应他的是女孩压抑多年终于可以宣泄的哭声。
其实苏学姐第一次见到阮学姐不是在学校,而是在她双亲的葬礼上。
“你还好吗”她实在没能忍住走了出来坐到她的身边。
女孩止住哭声,抽噎道:“对不起,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了。”
她擦了擦她脸上的泪痕:“别哭了,看到你流泪,你的爸爸妈妈也会难过的。”
“嗯,不哭了,我以后都不哭了。”女孩故作坚强的点点头,咬着唇,眼里还满是滚烫的泪水。
踌躇了一下,她斟酌道:“其实,你偶尔还是可以哭的。”
那天的云色很淡,很多年过去了,她依旧记得那个强忍悲恸,招待完所有前来吊唁的宾客后,躲在角落里在她面前失声痛哭的女孩。
先忘了她们初次见面的人是阮学姐啊,而与她久别重逢后,苏学姐唱的每一首民谣里都有她。
“学姐,对不起。”
新生报名社团的那一天,苏学姐就想问问那个人,她还记不记得自己但她在即将开口问她时缄了声音。
既然岁月那么悠长,她不介意等她明白过来,会有一个人因她的悲而悲,为她的喜而喜。
幸遇她,陪她度过这余生的清欢。
作者有话要说: 苏、顾一直是我很喜欢的两个姓氏,因为无论用它们来取什么名都很古典雅致。
零八年的汶川大地震,举国悲恸,那时我才六岁,对这段遥远的记忆早已模糊。
再次提及这次天灾,是一年多前在贴吧里认识了一个人,她是个很温柔的姐姐。在一次偶然间的交谈中,我才知道她的爱人在那场地震中罹难,而她侥幸逃了出来。
她说:“我很后悔,当初听她的话独自一个人离开,而不是和她一起留在那里。”
她说:“我和她都想好了,等大学毕业了找了工作,就去领养个小女孩,就叫她苏顾。”
她说:“我问她为什么要叫苏顾,她说:'我姓苏,你姓顾,我的眼里只有你'。”
这或许是我听过的最温柔的情话。
生离不比死别,死别是用一杯黄土掩去所有往事,生离是今后都因了故人而不得安生。
我一直知道生命的逝去总是这么猝不及防,今年乐事他年悲,却还是希望在一起相爱的两个人,都能好好的,无论其中一方发生了什么,都能够一起面对。
第3章 侬侬,我疼
深夜十二点,一个女人敲响外面的房门,她背着一个藏蓝色的帆布包,白皙高挑,被外面的大雨打- shi -不少的发尾柔软的帖在她的肩上,雨伞下端的水沾- shi -门口的地毯。
可是无论她的样貌有多出众,大半夜的跑到陌生人家门口,也是件让人觉得很诡异的事情。
我有点迟疑地说道:“咳,请问你是来查水表的吗?我发誓,我是个良民。”
她笑了笑,显然没把这个烂笑话放在心上:“你可以收留我一夜吗”
美色当前,我断然拒绝道:“我这庙小容不下……”
“我可以讲一个故事作为答谢的报酬。”她显然是来见我之前就打听清楚我的喜好,一击即中。
“好嘞,您里边请。”我打开门让她走了进去。
如此也好,今夜这长夜漫漫,外边又大雨滂沱的,是个听故事的好时候。
——前言
“夏雨侬,这次月考年级排名你又是第一,好厉害。”交情并不深厚的同学纷纷聚了上来祝贺,听不出谁是真心谁是假意。
她都回以礼貌而得体的微笑,就在这时,不知是谁突然冒出一句:“还有孙同学,她拿了全级第二。老韩知道了一定会很开心。”
全场有那么一瞬尴尬的沉默。
夏雨侬,孙瑜桐是十一班的双姝,开学才三个月,全校师生就已经认识她们。优异的成绩都在其次,因为那堪比校花级的长相,就足够让她们万众瞩目。
一个温婉,一个冷艳,各方面势均力敌又气场不和的两个人,不是挚友就是死敌。
何况她们做了同班同学那么久,连一次交谈都没有过。
说谁谁到,孙瑜桐背着一个书包从门口走了进来,接下来她做了一件让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事情,她穿过人群径直走向夏雨侬的同桌,大方一笑道:“同学,你好,我可以和你换个位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