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秀气的小哥哥当即笑了，这个小哥哥是真心的好看，那种仿佛从韩国电视剧走出来的奶油小生，怎么会被赵余骗出来的。
「还说不是炮友。」徐清一个眼神过去。
「要你管。」
徐清大概也知道了自己的作用，大抵是调节气氛的，也就在饭桌上做一个傻逼算了，她酒足饭饱后，就尿遁了，至于他们是干网友的事还是炮友的事，徐清表示她就懒得管了。
徐清出了电梯，一阵冷风简直是刮面而来，真的是冷得妈妈都不认得，忍不住又将大衣的拉链拉高了一点，这才有勇气接着往前走。
因为商场早就关门的原因，唯一一个还能运行的电梯，是直接到停车场的，然后只能从停车场再转出去。
徐清也不着急，就一个人慢慢磨蹭着回去。
“你去死吧！”
徐清一愣，倒不是害怕，纯粹是因为突如其来的声音。每当她一个人的时候，她就有一种特别厌弃生命的感觉，所以她觉得她可能并不那么害怕生死……
接着就是手机砸到地面的声音，估计是碎了，徐清脚步换了个方向，向着声音的方向走去。然后就是一个女孩痛哭的声音，徐清走过去。
“你还好吗？”徐清问，她看着那个蹲在地上抱成一团大哭的女生。
地上那个女生抬起头，妆都哭花了，不过徐清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这个是柏玲。
徐清一瞬间开始后悔自己多管闲事，现在自己看到了这位姑奶奶这么狼狈的一面，肯定是不能说走就走的了。不然自己以后肯定没好果子吃。
徐清蹲下来，看着柏玲，重心还没调整好呢，柏玲一整个人就扑过来了，徐清直接被扑倒，脑袋磕着坚实的地面，徐清差点想骂脏话，之所以没有骂成，是因为，柏玲就一直开始嚎啕大哭了，分贝极高。让徐清直接将脏话咽回肚子里去了。
徐清安静地躺在她身下，任由柏玲捉住她的衣襟痛哭，把眼泪和鼻涕都蹭在她那件冬天不过不打算洗的厚棉袄上，她的手有一搭没一搭地拍着哭到哽咽的柏玲的后背，徐清的表情很冷漠，因为她不觉得柏玲很可怜，要比可怜吗，谁能有她可怜呢？她甚至都不敢找到一个让自己痛哭的理由，或者说，她根本不敢让自己痛哭，只要哭出来了，就好像承认了某种感情，继而也终结了那种感情。所以她死不承认。
“为什么你不安慰我？”柏玲抬起头问徐清，妆容丑得离谱：“是不是想嘲笑……”
她停住了。
徐清的表情太淡漠了，她从里面找不到一点波动，眼睛也没有任何神采仿佛一潭死水一样，整个人都陷入了巨大的悲伤里。
“没有。”徐清看向柏玲：“没有想嘲笑你，不知道能怎么安慰你而已。”
她扶着柏玲坐了起来，柏玲的高跟鞋太高了，站起来好像有点狼狈的样子，徐清只好又伸手将她拉了起来。
徐清拍了拍身上的灰，又扯了扯前襟，心里想着，这件衣服估计是必须要洗了，徐清说：“女孩子大晚上一个人什么的，注意安全。”没错儿，她打算走了，所以是她一个女孩子。
“要喝酒吗？”柏玲拉住转身转得很快的徐清的手臂。
“不要。”毫不犹豫地拒绝。拒绝喝酒。
“……”
柏玲有点恼羞成怒的意思：“你试试看不陪我去。”
“……”
……
徐清觉得自己肝要裂，又熬夜，还要喝酒，当然徐清没有对面的柏玲喝的多，她已经喝的醉到六亲不认了，徐清只是小酌几杯，目前徐清只有一个念头，要回家睡觉，可是又不能带柏玲回去，难道要在这里呆一个晚上吗？
“小妹妹呀，我们要打烊了。”烧烤摊的老板娘说，一般上这种小摊都是夫妻档，老板已经在那头收拾东西了。这里也不能呆一夜。
徐清表示很难过，她掏出钱包：“不好意思，多少钱？”
“243块。”老板娘说：“看你们两个小姑娘，收你整数，240吧。”
徐清咧嘴笑了一下：“谢谢大姨。大姨不住在这儿呀？”
老板娘给徐清找了钱：“住这里了受不了，没有暖气，要冷死。”
徐清点头，收了大姨找的十块钱：“也是。”
老板那边也收拾得差不多了，两人将徐清和柏玲坐的那张桌子一撤，基本就收拾妥帖了，老板把那辆停在柏玲隔壁的大众开了过来，老板娘上车前还特地回头嘱咐了一句：“小姑娘，早点回家，天气冷，又不安全。”
徐清赶紧点头。她用力向上掂了一下背后醉的像个死猪一样的柏玲，又看了一眼脚边剩下的半打啤酒，徐清舒了一口气，然后将柏玲背到她的车里，在柏玲大衣口袋里掏了半天才摸到车钥匙，关键是口袋多，打开了车门，然后将她塞到后座躺着，徐清本来也想坐进去来着，不过坐进去之前，眼睛瞟了一眼外面那半打啤酒，想了想，她又折回去将那半打啤酒抱了过来，不能浪费自己的钱。
徐清估计这个晚上要在这车里度过了，毕竟她可不会开车，徐清拿起柏玲带了手表的那只手，看了一眼时间，妈了个唧唧了，居然已经三点多快四点了，徐清的眼角抽搐了一下，肝他么的是真痛了。
……
“你昨晚没回宿舍？”赵余再一次鬼鬼祟祟地跑过来问。
“你回了？”徐清鬼鬼祟祟地回问。
赵余笑得很邪恶，一副你懂得的样子，惹得徐清起了一层又一层，一山还比一山高的鸡皮。
“真的是糟蹋了那个小哥哥咯。”徐清尝试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顿时打了个哆嗦。
“乱讲什么。”赵余拍了徐清的脑袋一巴掌。
“我想假装被你拍晕过去。”徐清差点站不稳，太他妈困了，徐清表示，像她这种老年人的生活状态，通宵一宿，连睡一个礼拜都是补不回来的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