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等等着看，苏瓷是如何向自己屈服的。
苏瓷的表现似乎比她想象得要久一点，不过也就久一点而已。
苏瓷此刻的样子，让她忍不住回味起刚才宵夜的味道，那是馅料的鲜香扑鼻，带着滑嫩的外皮，口感垂涎，弹|滑|多汁，一口一个，是让人欲|罢不能的味觉享受。
言思宁不知道自己有当美食主播的潜质，不过辞职以后确实可以考虑一下，虽然赚得不多，工作也未必稳定，好歹能满足一下自己的喜好。即便只是近来培养起来的爱好，不过照眼下的势头发展，她还是有信心的。
但现在，言思宁更喜欢把自己的喜好强加给别人，并且乐此不疲。
直到砧板上的女人彻底放弃了反抗，她才以一个发间上的亲吻作为奖励：“真乖。”
“……不要这样。”
苏瓷自认为职业素养很好，基本没有当面失态的时候，现在却不知道为什么会为这些小事感到害羞，但言思宁那哄小孩子的口吻，确实让她感到了不自在，这种情绪甚至开始在周身蔓延。
苏瓷因此忽略掉了言思宁的片刻离开。
等言思宁再度出现的时候，手里拿着一条从衣柜的抽屉里取来的丝巾。
苏瓷看着她将丝巾慢条斯理地折起，心里升起了一丝疑惑：“你要干什么？”
声音不大，却有一丝克制，她试图让自己冷静，不过对未知事物总能引起心里的不适。
“我听说，这样做会捕获更为真实的感知，我就想，嗯，验证一下。”
言思宁如是解释，但坏心眼的笑脸，一如既往的令人讨厌。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见各位大佬
谢谢雷和留言和营养液!
☆、第 85 章
苏瓷像一只研究的小白鼠, 而言思宁则是主导这场实验的实验员, 她虽然很不满这种被人制约的感觉, 但现在的局面, 又好像根本没有办法改变什么。
控制不了，才会越发惶恐。
如此一来, 苏瓷有些恼，甚至就此去质问对方：“你平时都在看什么。”
她突然觉得自己对言思宁并不了解, 她以为除去工作, 对方私下里最常看的是财经新闻或者时尚杂志。
她知道言思宁偶尔也会玩玩游戏打发时间, 但她没有见过言思宁特别爱好过什么社会人文，所以这些奇奇怪怪的知识到底从哪里学来的？
相处下来, 苏瓷不认为言思宁是这么好学的人, 所以她会感到怀疑，到这里，她不由得回忆起了情人节那天。
……那天也是。
那通电话她记忆犹新。很快, 苏瓷脸上爬起了一层收不住的绯色，她不愿意让对方发现自己的异样, 压低了声音地重复道：“你到底看了什么。”
“你想知道？”言思宁轻笑。
苏瓷不说话。
“看了很多东西, ”言思宁弯了弯嘴角, 磁- xing -的声音充满了难以抵挡的魅力，“只要你有时间，我都可以慢慢告诉你，不过一次可能没办法讲太多，毕竟, 实践才是检验的标准。”
苏瓷看着她低笑的模样，心里倏地一跳，又不得已克制住自己的情绪，她换上了矜持而冷淡的神情，带着一丝想要疏远的峻色。
苏瓷想让她将这些稀奇古怪的想法收起来，但言思宁显然不乐意：“你不是奇怪我看了什么书吗？除了关于人体柔韧- xing -的书籍，我还研究了一下人体|艺术，里面包括了摄影，绘画，还有……”
“你别说了。”苏瓷及时打断了对方，生怕再听到别的东西。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曲|解人体|艺术的定义，但被言思宁说出来的时候，一切仿佛变了味道。
明明人体|艺术应该是充满美感，与优雅之色的，被创造出来的含义，是为了折- she -出- xing -别差异所造就的自身特色，通过承载的方式反映出艺术家们独特的思想观念与情感生活。
现在，她已经不能再用平常心去想象了。
言思宁知道自己不该破话气氛的，看着她脸上几番变化的颜色，仍是无法克制地闷声笑起。被苏瓷睨了一眼后，才有所收敛：“好了，话题扯远了，我道歉。”
好兴致是不能被破坏的，尤其在这种时候。
于是言思宁道完歉后，苏瓷开始后悔了。她很少后悔自己的决定，但此刻，她却觉得自己似乎不应该去打断。
苏瓷安静地，被动地等待着。但那隐藏在心底的紧张，很快这种漫长的等待中，变成了煎熬。
情绪愈演愈烈，甚至变得可怕。
苏瓷现在的心情可能像那些准备医院打针的人，尽管医生手法娴熟，针扎|进去的一刻并不会很痛，但之前的一系列步骤与严肃感，还是让人对针与医生产生了一股深刻的畏惧心理。
言思宁的动作很慢，就像定格动画里面的角色，慢得忍不住让苏瓷想要开声催促她。
言思宁动作缓慢，但也异常温柔，苏瓷却一点也感受不到，紧|绷的身体让她感到了不适，她现在能发现的，可能只有脉搏的跳动了。
后来，她又有了别的感知。
比如说丝绸的质感。
眼前被一片清凉所覆盖时，触感是细腻的，丝滑的。
但这次却没有像往常一样，在清凉的感受上给予人一丝细滑与舒适，眼睛被黑暗笼罩，人也如同坠入了看不见的深渊。
看不见的恐慌，心理暗示才能发挥更大的作用，然后让脆弱的内心变得不堪一击，最终将自己吞噬。
所以，这才是言思宁对她的惩罚吧。
苏瓷看不见，只能通过听觉和触觉，来一点一点地感受外在的事物。
“眼睛会不会不舒服。”
言思宁的声音在头顶上盘旋，然后很快向四处蔓延，她能感觉到声音离自己很近，只是无法触及，又让她觉得很遥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