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姗的声音越来越弱，楚娥的神色越来越不善。
楚娥最后只是叹了一口气，“随便你了，省的我管了。”
这两个人都太别扭了，谁也不愿意低头。
楚娥坐回客厅的软垫上，双手交叠撑着下巴，这一趟还是不亏，警方被自己坑了回去，还顺着把杨姗拉出来，不要再在这个漩涡里呆着，还解决了案子，至于说田总和娜娜的事情只是顺带手的，剩下的也不归自己管了，这次做的还不错，可惜没人欣赏了……
杨姗磨磨唧唧的挨着坐了过来，支支吾吾地没说话，一会儿偷瞄一眼楚娥，一会儿又假装什么都没发生，然而楚娥高冷的没看她。
还是没撑住，杨姗揪揪楚娥的衣角，装作可怜巴巴的样子，“你别生气了……”
楚娥疑惑地皱起眉，“我怎么生气了？”
你都这样了还说不生气啊？但是这话也不敢说出口，杨姗觉得自己越来越不敢像以前一样随意指使她去帮忙，“这次你做的特别棒！真的！”
“呵，你说说看啊。”
“呃，把案子解决了，还有不受警方的制约，以及……”
“什么？”
杨姗咬咬牙，“以及把我彻底脱离了……我真的不知道该高兴不被调查还是该生气……”
“随便你怎么想，反正是我自作主张啊。”
杨姗没再搭话，她垂着头，默默的，慢慢的抽泣起来。楚娥在心底轻骂了句，伸出手揽住她，把杨姗的头硬塞在自己的肩窝里。
过了好会儿，杨姗才装作没有哭过的样子，抬起头，笑着说：“我们认识了一年了吧，今天庆祝一下吧！”
“啊？”楚娥并不太情愿。
“怎么了？走吧，咱们今天出去吃。”
“唉，懒得动，晚上还得出去一趟，这会儿实在是……”
“说不定这会儿就有什么收获了呀！”
楚娥懒洋洋的爬起来，把睡衣换了，穿了一件衬衫，等着杨姗换衣服。
“怎么今天这么久啊？”楚娥问道。
“拜托，我们认识一周年了，能不能有点仪式感！”
杨姗出来后，能明显看到她把发红的眼角用粉底掩饰了一下，稍稍变长的头发梳了个温柔的发型，硬是让这略显英气的面容变得柔和了许多，还穿了一条白色的一字领连衣裙，最后在出门的时候犹豫了会儿，还是没选有跟的，选了一双平跟的鞋子，但是样式显得脚又瘦又细。
楚娥追问着，“你今天是怎么回事？谈恋爱了吗？竟然打扮自己了！男朋友是谁啊？我从来没见过也没听你说过啊？”
“我就不能突然想打扮一下吗？”杨姗脸红红的。
“当然，如果是别的不爱收拾的女孩子，我自然相信，你嘛……行吧，你说什么就是什么，这样也挺好看的，你平时那样也不错，不管你是为了谁，都要为自己。不适应就不要硬撑，不喜欢就换掉，当然，你喜欢就都好。”
杨姗飞快地向前走去，“赶快跟上！”
大概还是被楚娥的话点醒了，杨姗非要去吃烧烤，楚娥虽然诧异“中午吃烧烤？”但是杨姗却说，它又没说不能中午吃。
结果就是两个人在空荡荡的烧烤店里一人一串的接连不断的吃着，喝着冰凉的啤酒。“好爽！果然还是要吃这个！”杨姗一口咬下冒着油的肉串，嘴巴辣的发红，灌下一口啤酒，压下去嘴里的那口辣意，又继续大口的咬着肉。
杨姗口齿不清，“你说，接下来怎么办？是你把我拉出来的，你得负责啊！我不干这个了，就没钱了。”
楚娥暂时没接这个话茬，“你认为是违法必究对犯罪更有威慑力还是执法必严更具有？”
杨姗愣了一下，才放下手上的竹签，拿纸擦了擦手，认真的看着对面坐的楚娥，“自然是违法必究。”
楚娥露出满意的笑容，鼓励地，“说说理由。”
“如果看见一个小偷，你就杀了他，那么历史上早已证明了多的是人接着犯罪，据说雍正把贪污的人挖了肉，只剩皮填充上稻草放在现任的官员背后，意思是说不要重蹈覆辙，但是官员继续贪污，这个的威慑力并不够。当有10个小偷或者有10个贪污犯，你只抓8个，那剩下的2个就逃了，无数的像他们的人都觉得自己是那两个，就算把那8个都杀了也不顶用，人们就是有侥幸心理。还有比如说现在炒得沸沸扬扬的□□罪，说是要判死刑，可是，这样反而会激发他的心理，□□是死，那先女干后杀也是死，那还不如都做了，但是受害者可不仅仅只是受辱这么简单了，那就丢了一条命！每一个犯罪分子都被惩罚，按应该给予的惩罚足以震慑蠢蠢欲动的家伙！”
“说的挺好啊，的确是这个理，现在X市的小混蛋们越来越少了，都被公安办的几起大案子吓住了，基本都跑了，要不就是隐藏着自己，先避避风头，所以啊，我最近吃的很少，我把你弄出来也有一部分原因是这个，咱们也该去别的地方溜达溜达了。”
“啊？还有这层啊，那你这次可是一石四鸟。”
“知道姐姐的厉害了吧！”
“那要是有什么线索了，是交给这边还是交给当地啊？”
“你是傻了？和哪边有关就交给哪边啊！”
“我的确傻，给我说说我到底是怎么惹你生气了好不好啊？”杨姗把酒杯举起来。
楚娥也没再废话，把酒满上，一碰，酒沫互相溅了出去，楚娥喝了一大口，才滔滔不绝地说了起来，“你说你啊，一直都在说案子怎么样？别人怎么样！自己呢？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好心的家伙，能把自己都忘光！啊？一点自觉也没有，还问我为什么生气！我没有生气，我只是觉得你太奇怪了！太有趣了！圣母到如此地步，罕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