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着一切以国家为重的目标,想着将来到了九泉之下不能被他已经逝去的皇兄痛揍,凌昊远开始各种离间凌跃和郑尧。可惜,郑尧对凌跃倒是疏远了,可是凌跃这孩子一点都不受他影响,照样逮着机会就朝郑尧贴上去了。
后来凌昊远就放弃了,他破罐子破摔地想着:“皇兄啊,你要是在这也一定拦不住凌跃这孩子。”而当凌跃和郑尧终于在一起之后,他就找上了郑尧谈论继承人的问题。
郑尧说:“王爷正值壮年,不如生一个。”
凌昊远:“哼!要是以前本王可能还会考虑找个女人生个孩子,可是现在不行了。托太傅大人的福,本王现在爱上了个男人,这辈子就他了!所以子嗣的问题,太傅大人自己想办法解决吧!”这话一出口,不止郑尧愣了,凌昊远自己也愣了。
他真没想到自己把那个“爱”字说的那么顺口。
郑尧挑眉,径自转身离开了。先皇虽然对自己的兄弟基本做到了斩尽杀绝(除了凌昊远),对自己的儿子却并没有下什么狠手。这些年清理了一些想要跟凌跃抢皇位的兄弟,还是有几个识时务的兄弟存活着的。所以郑尧并不发愁凌跃继承人的问题,既然凌跃不会有子嗣,那就从他的兄弟里挑一个就好了。
而凌昊远说的他爱上的那个男人,此刻正在凌昊远的王府上拿着一块碎银无所事事地发呆。
西楼一点都没想到,他来到凌昊远的府上之后日子会这么平静,更没想到凌昊远竟然将府上的那些美人尽数赶了出去。
西楼是个孤儿,因为长得漂亮,便被人牙子卖进了倌馆。经过几年的□□,西楼成了倌馆中最受期待的一位小倌。倌馆拍卖他初夜的那晚,可以算得上是爆满。可凤栖槿却突然取消了他的拍卖,直接把他送进了倌馆对面天香楼的一间屋子,告诉他好好照顾里面的那位王爷。
西楼见过凌昊远,可是凌昊远已经不记得他了。
很久以前,凌昊远有一次逛完妓院晃荡着醉步回自己府上的路上看到路边蹲坐着一个瘦小的乞丐,他一时善心大发,摸了摸身上剩下的一块碎银,蹲在小乞丐面前抓着他的手把银子放在了他手里,还拍了拍他弱小的肩膀。然后继续晃着醉步走了。
这对于凌昊远来说只是一件小事,所以他很快就忘了,可是西楼却是永远记得,是这个人不嫌弃他身上脏,抓着他的手给了他银子,还拍了他的肩膀。那是他这辈子唯一珍藏的温暖。
那块碎银一直被西楼小心珍藏着,当乞丐的那段日子,就算再饿再冷他也没有花掉那银子。后来被人牙子看中,带去了倌馆,也幸好那个人牙子看着他一个吃都吃不上饭的小乞丐觉得他身上不会有钱就没有搜他的身。这块碎银便一直陪着西楼直到现在。
西楼没想到还能再见到凌昊远,他也是在那晚才知道,原来这个人是王爷。
凤栖槿对手下的小倌和□□一向不薄,她告诉西楼凌昊远中了些药物,而且他从未与男人上过床,所以让西楼小心些。
西楼进了那屋子,看到躺在床上眼神迷离的那王爷,正是自己藏在心里思慕了这么多年的那个人。
西楼的第一个念头是,原来他叫凌昊远,第二个念头才是,原来他是王爷。
[河蟹788字]
第二天早上,当凌昊远醒来发现自己身旁躺着一个很是凄惨的少年,他有点惊恐地想起了昨晚究竟发生了些什么,然后赶紧冲出去大喊着叫大夫来。
凤栖槿进来看到西楼的样子,整个脸都- yin -沉了。她冲凌昊远“哼”了一声,然后赶紧派人拿来东西为西楼处理了伤势。还好凌昊远…所以处理起来也不算麻烦。
指使着凌昊远抱起西楼,差人把床上的被褥都换了,凤栖槿压着火气冲凌昊远说了句:“王爷您还真是够狠啊。”然后丢下一碗热粥就摔门走了。
凌昊远摸摸鼻子,他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一个女人甩脸子,好吧,虽然凤栖槿给他下了药,可是把西楼折腾成这个模样他自己的确该负一部分责任…很大一部分。因为凌昊远别的没记着,昨晚的销魂感受可是全都烙进了脑海里,想擦都擦不去。所以他昨晚就是完全失控了。
其实现在的西楼还称不上男人这个词,他刚到16岁,少年的身量并不算高,凌昊远默默想着昨晚迷迷糊糊之中看过的美景,在鼻子可疑地发痒的时候连忙打住。
西楼在凤栖槿给他处理伤势的时候就醒了………………
而凤栖槿离开后,西楼抓着被子不敢抬头看凌昊远。他现在甚至都无法集中注意力来思考什么,脑中一段一段地闪过一些拼凑不成句子的话语。
凌昊远看看西楼,然后自觉地拿起那碗粥想喂西楼喝些。从来没照顾过人的王爷大人端起了碗才发现西楼平躺在床上根本没办法喝粥。他有些尴尬地放下碗,扶起西楼往他背后竖起枕头,让他靠在上面,还颇为贴心的在他臀下垫了些被子。然后才满意地再次端起碗。
西楼被凌昊远这么照顾着,小脸早就通红不已。他抬手想要接过凌昊远手中的碗,凌昊远却没给他这个机会,直接用勺子挖了粥递到了西楼唇边,西楼刚想出声说些什么,凌昊远又收回了手,将勺子送到自己嘴边轻轻吹了几下,还抿着唇试了下温度,这才再次送到西楼嘴边。
西楼被他这一系列举动弄得愣住,只听见凌昊远说了声:“乖,张嘴。”就跟个木偶人一样张开了嘴,凌昊远尽量放柔自己的动作,给西楼喂完了一碗粥。
第一次照顾别人的王爷表示,这感觉还不错,哦对了,这个小孩乖乖喝粥的样子挺惹人怜爱的。
刚放下碗,房门就被人推开了,凌昊远回头就看到自家侄子眨着眼睛看着他跟西楼。
凌跃冲进来之后说的那句“六皇婶”让西楼尴尬不已,他第一反应以为凌昊远是排行第六所以西楼叫他六皇婶。可凌昊远拉凌跃去一边说话后,他才想起来他听说过凌昊远是如今唯一的王爷,而且当初他的排行好像不是第六。想着刚刚凌昊远尴尬的表情,西楼突然意识到,凌跃的这个“六皇婶”的称呼恐怕是他撞见凌昊远与别人欢好的次数。
西楼看看放在床边桌案上的已经空了的碗,抿了抿嘴唇。口腔里还余留着热粥的味道,西楼尝得出这是倌馆里大厨的手艺,却第一次觉得平时略嫌清淡的米粥竟然这么香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