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碰我!”像是一只野猫。
这引人采摘的诱人模样,就是石头也会心动。宋则问:“你不舒服?到底怎么了?”
难以启齿。尤其是两人饮了同一种酒,一人有反应一人没反应,她没法直接说原因:酒里被下了药,春//药。
她怕宋则问她, 为何她没有灼热空虚的感觉?她总不能说,因为她受到该死的幻境保护。
“十一娘,你到底怎么了?”宋则红扑扑的脸凑过来,努眼要看清她,又因喝多了昏昏沉沉,混混沌沌,扒着她的脸,一看再看,脑袋一点一点,随时会挨到她的脸。
眼看半身都要压在她身上了,之后要如何,摸她抱她还是亲她?
不不不,她会忍不住,光是看到宋则娇艳欲滴的嘴唇,她就想又咬又啃。
还有宋则的手指,冰凉。她需要含一些冰凉的东西。
那手指,曾在她的身体里——那一处寻求宁静的喧嚣地吞吐。
宋则靠得越近,她的绮念越深。
她们曾有过那样的欢愉,赤//裸交缠,接纳融入,矜持如宋则都会哼出声响,销魂蚀骨。
……
不不不,不能想,不能再想了。
狠狠地晃了晃脑袋,宋玠道:“酒里被下了药,玉堂春,现在我很难受。”
小翠:“……!!!”
方才她就觉得奇怪,为何陈郎君与裴郎君非要宋大家喝完酒,还仔细打量她端详她,不愿让她走。这两个人面兽心的恶心东西。可为何宋大家吃了春//药没有该有的反应,而宋十一娘会有?
吩咐赶车人快一些,宋则面孔铁青,没想到这两人竟如此卑鄙,若不是宋玠赶到,她……
宋则捏紧了拳头,几乎咬碎银牙。
她恨。
她不过饮了一壶,身子发烫,而宋玠喝了几乎一坛。
宋则听说过玉堂春,小翠也听说过,每一个在青楼里待过的人都听说过玉堂春。
如果春//药有登第,玉堂春相当于探花。气味芬芳易入口,药效绵长更持久。
因其珍贵,小翠不知其效用有多好。她只晓得别的青楼里,不乏对不肯服从的姑娘用药。
春雨楼没有逼良为娼的事情,因为当家人凤楚不屑。凤楚常道,自管仲官营妓寨,皮肉生意就是天字号经久不衰的生意,她素来不惧无人肯脱无人肯躺,只怕脱光了不够看躺在那不够诱人。但是经她调//教过的妓人,总能比边上那些楼里多吸引几个客人。
春雨楼的妓人不能挑客,客人里多是肠肥肚圆的油腻男人。有些不情不愿的姑娘一开始会用些药,在药的作用下,人半失神智,能更孟浪迎合客人,又不用直接面对那些恶心巴拉的客人,可谓两全其美。
再如何不喜宋玠,宋玠总算是搭救了宋大家,小翠出主意道:“宋十一娘如今这般,可是要替她寻个男人。”
宋则不假思索:“不可。”
宋玠想掐死这个女人:“寻个屁。”
没想到宋大家也会说不行,可要是不找人解,该如何是好?小翠知道,这玩意儿没有解药。
“宋则,你要是给我找男人,我杀了你。”开玩笑,规则就在那里,只有宋则可以,换了别人,都是任务失败,失败只有死路一条。“别的女人也不行。”
不用她说,宋则也不会随便为她找个男人或是别的女人。她的意思她懂,若要用这种法子,只能她来。
小翠也听出她的意思,以为她肖想宋大家,正好趁这机会可以与宋大家纠缠。“你还想让宋大家替你做那些?你以为你是谁!”
“小翠,住口。”宋则一向待人宽容,又知小翠- xing -情,但小翠几次三番针对宋玠,她内心已有不快。“小翠,你再如此多嘴,我便不敢用你了。”
小翠委屈,咽下反驳的话。不过她也知道,她这张自说自话的嘴,换作别的主人,早就被打烂了。
“呵呵呵,也是,我是谁呢,我谁也不是,不敢劳烦。请离我远一些,宋大家。”宋玠- yin -沉而讽刺地笑。
等回去就好,回去往冷水缸里一泡,再多喝点水,宋则都忍了,她怎会忍不过来。
尝尽天下的春//药本就是采花贼的必修课程,所以她一闻就晓得酒里有玉堂春。宋玠自身并不惧春//药,但在幻境里,这项本事随着她的武功一样消失了。
忍不了她也不惧,大不了,她自己解决。
她是采花贼,没有那所谓的贞- cao -观念,她怕过谁来。
只是现在她要忍耐。采花贼也要体面,哪怕是中了春//药。再者宋则可以做到的,她一定也可以做到。
宋玠端坐在马车上,表情一丝不苟,冷冷淡淡,很有几分宋则的模样。她咬住自己的手,浑然不在意把手指都咬出血。
疼痛,疼痛能使她保持清醒。
真是无比煎熬的一程。
到了春雨楼,宋十一娘一掀帘子跳下马车,直往自己房里冲,宋则追在后头,险些撞到迎上来的凤楚。
“哎哟,这是要去投胎呀,怎么回事。”
宋则简略地把事情一说,凤楚直骂陈郎君无耻。“小翠,你给十一娘送一大桶水,冷水。”
“凤妈妈,要怎么做,怎么才能帮她?”宋则关切之情溢于言表,哪怕已是步伐虚浮。
凤楚看向散着酒气的宋则,似笑非笑,“你要帮她?”
“十一娘为我挡酒,我理应帮她。”
“随我来。”命厨房送来醒酒汤给宋则喝了,凤楚带宋则会自己房间。这平素里冷静的女子,已满是焦急,若只是为了报答挡酒之谊,何须如此。
打开缀满珠翠的八宝箱,取出两件物事。
“不知你要如何帮她,我这有两件物事可供使用一二。”凤楚先将一柄玉质中空角形器物交到宋则的手中。宋则看清手里的东西,啰嗦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