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嬷嬷不由打了一个哆嗦。
祠堂y-in冷,可走到外边儿却又是艳yá-ng天,幼清忍不住频频抬眼,瞟着两人j_iao握的手,只想夺回来。他眼巴巴地说:“好热。”
薛白垂眸望他,明知故问道:“又想吃凉的?”
“你好笨。”幼清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不要再牵我的手了!”
“怎么会突然这么怕热?”少年的眼瞳乌黑,眼神又纯粹至极,完全是一副不开窍的模样。薛白盯着他看了几眼,心思一动,若有所思地说:“往r.ì总是又要抱又要亲,不牵住你的手便要生气,当真不是岳丈、岳母又和你说了什么?”
幼清睁圆眼睛,好半天才心虚地说:“没、没说什么。”
薛白停下脚步,稍微俯下身来,把幼清完全揽在怀里,“当真?”
幼清都快要热死了,闻言只好苦着脸点了点头,任由薛白抱着自己,并未注意到薛白渐深的眸色。
他只顾着纳闷儿,自己以前居然这么不怕热?
来前幼清才犯过一次恶心,加之薛白心存疑虑,是以并未带他去见赵氏与幼老爷,而是直接把人带回房里休息。幼清倒是心大,薛白要他睡,他爬上床就沾着枕头睡了过去,而候在前厅的幼老爷一听,险些背气过去,他和赵氏本来都打算拜祭完太妃就把人领回去的!
赵氏一把按住幼老爷,谢过传信的小厮后,又亲自出面讨了间紧挨着的厢房,结果幼老爷打从进门起就开始贴着墙根听墙角了。
隔壁还没有什么动静,幼老爷愁眉不展地反思道:“唉,夫人,我们家清清傻成这个样子,你说是不是因为以前老和沈栖鹤打架,结果沈栖鹤总敲他脑袋?”
赵氏挑起眉,“有其父必有其子。”
幼老爷被她噎了一下,“夫人,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
“耳朵给我贴紧点。”赵氏抬了抬下巴,坐在太师椅上蹙眉道:“清清这才两个月的身子,还碰不得。”
她提起这个,幼老爷就来气,“这姓薛的真真是j-i贼。”
赵氏斜睨幼老爷一眼,“你是说哪个姓薛的?”
“两个姓薛的都是!”幼老爷怒气冲冲地回答:“就倒霉了我们老幼家。”
赵氏笑了笑,“枝枝可和清清不一样,她是有个主意的。”
幼老爷瓮声瓮气道:“有主意能上赶着把自己往那吃人的地方送?”
赵氏不答,只是提醒幼老爷说:“耳朵别离墙。”
他们这边Cào碎了心,幼清却是一觉睡到天黑,等到醒过来用完膳,又开始昏昏欲睡,完全一副没事儿人的样子。薛白见他困得厉害,抬手解开幼清的发冠,把人抱进怀里,亲着他的额头说:“睡。”
幼清闭上眼,没一会儿又重新睁开,他悄悄把自己往外挪了一点,还没松下一口气,薛白的手一揽,又把幼清按回了怀里。
幼清努力忍住不发脾气。
他软绵绵地问道:“你热不热呀?”
薛白眉梢轻抬,“不热。”
幼清不死心,再次尝试着从薛白的怀里钻出来,“真的不热?”
“不热。”薛白放在幼清腰间的手一紧,幼清又被扯了回来,他把下颔放在幼清的头顶,嗓音沉沉地问道:“你热?”
幼清委屈巴巴地说:“我一点儿也不热。”
“是吗。”
薛白低笑一声,少年的黑发散下满肩,红扑扑的面色只衬得眸光格外潋滟,而现下他正眼泪汪汪地盯着自己,薛白的心里隐隐生出一个猜测。
他漫不经心地说:“今r.ì怎么这么听话?往r.ì在床上总是嫌热,不肯要本王抱着你,碰一下就恨不得把本王踹下床。”
幼清后悔不迭,慌慌张张地回答道:“腿、腿抽筋了!”
薛白闻言从床上坐起来,轻轻握住他的脚踝,似笑非笑地问道:“哪里?”
作者有话要说: 幼清清:你热不热呀QAQ(疯狂暗示.jpg)
隔壁听墙角的幼老爷:夫人,你歇着,有我在这儿听着,那个姓薛的绝对占不到我们家清清的便宜!
第18章
指腹有意无意地蹭过细嫩的肌肤,幼清嫌痒,红着脸要踹人,薛白却捉得更紧,甚至低下头亲了亲少年漂亮的脚踝,“不是抽筋了?嗯?”
幼清才不傻,“是腿抽筋了,你不许乱摸。”
瘦长的手又向上抚去,薛白置若罔闻,轻笑着问他:“这里?”
“不是不是不是。”幼清想躲,他痒得受不了,手胡乱把薛白推开,乌黑的瞳仁泛起s-hi漉漉的水光,再逗下去就要跳脚了,“好痒!”
薛白并不打算真的把人惹急,见状若无其事地收回手,又替幼清将几缕搭在脸上的黑发拢到耳后,说:“睡了。”
幼清瞪圆眼睛,企图赶走薛白,“你待在这儿,我就睡不着了。”
薛白的眉头一动,“本王下午也在这里,你没有睡着?”
幼清恼羞成怒地背过身来,不肯再搭理他,不过没多久,幼清又转回来踹了薛白一脚,然后急忙钻进被窝里装睡。
夜色一深,灯火也变得阑珊起来,每隔几个时辰,侍女就会轻手轻脚地进来放置冰块,给室内降温,毕竟这王府里供着一个受不得热的小祖宗。
幼清在床上翻来覆去,热倒是不热了,就是睡不着觉,他磨蹭半天,最后干脆一骨碌从床上坐起来,又扭头借着月光多瞧了几眼身旁的薛白。薛白的面容俊美无俦,只是这会儿阖着眼,再没有往r.ì的淡漠与疏离,眉眼也莫名多出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