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载阳和三娘打开门便见师父立在门外,均是一惊。
平林真人看见两人在一起,脸色顿时变得十分难看。“你们要去哪儿?”平林真人走进客栈问道。
“师父,我跟载阳打算去三危山看看二师兄和师弟怎么样了?”三娘回道。
“不必了!西风和有年他们那儿除妖都已结束,修整一日,明日就要过来。”平林真人坐在凳子上,打量二人许久。
三娘和载阳被看得直发毛。二人心虚,战战兢兢地不敢说话。
“你们两个不打算解释一下吗?”平林真人突然问道。
载阳看着师父握紧的拳头,便知道师父要发怒了,可是纸包不住火,还不如早点交代,她咬了咬牙,紧握住三娘的手,跪在地上,“师父,我喜欢师姐!我跟师姐不愿分开!都是我的错。”载阳说完这三句话,只觉得浑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后背已渗出冷汗。
三娘心里一暖,她没想到载阳居然把责任都揽在了自己身上。三娘也说道:“师父,我跟载阳是真心相爱的!”
平林真人虽然预料到事情可能会发展成这样,但仍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指着二人,道:“你们……你们两个逆徒!我……我……我今天……”平林真人竟气得吐出一口鲜血来,站都站不稳了。
“师父!”三娘和载阳大惊失色,连忙起身去扶平林真人。平林真人推开二人,道:“你们出去!出去!我不想看见你们两个逆徒!”
三娘和载阳怕再激怒平林真人,只好退出去。平林真人除妖本就动了元气,这下又被三娘和载阳的事气到了,一时气血上涌,才吐血了。他在房里打座调养了两个时辰,心情也平复了不少。载阳和三娘的感情让平林真人回忆起了一件他至今不愿想起的往事。平林真人年轻时有个青梅竹马的恋人,就是他的师妹丹华。丹华是平林真人的师父白石真人的亲女儿。两万五千多年前,平林真人随师父和师妹到人间历练。那是师兄妹俩人第一次出百谷天,看着什么都觉得新鲜稀奇得很。原本师徒三人一路风平浪静的。可万万没想到到的是丹华途径青丘山时竟喜欢上了一只女狐妖。白石真人大怒,认为女儿丹华是不谙世事,才会被狐妖用了狐媚之术勾引。为了斩断孽缘,白石真人欲除掉狐妖,就在狐妖不敌要死于白石真人剑下时,丹华挡在了狐妖身前,一剑穿心……狐妖看见丹华惨死在自己面前,悲痛欲绝,一掌打伤白石真人,带走了丹华的尸首。白石真人因为误杀女儿,承受不住打击,昏迷了五天五夜。
师妹的死让平林真人痛彻心扉。同时他怎么也想不通自己和师妹几千年的感情居然不敌与一只狐妖短短数月的感情。他想起师妹丹华对他说的话:“师兄,对不起!你我自小一块儿长大。无论何时,你都无条件地宠我、护我。爹爹也为我们订下婚约。我以为这就是爱情。可当我遇见了她,我才有了那种怦然心动的感觉。这是我以前从来没有过的感觉。我知道自己不该爱上她,可是我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师兄,对不起……”两个女子之间怎会产生爱情?平林真人百思不得其解。醒后的白石真人从此郁郁寡欢,回到百谷天大概一年的时间后也去世了。平林真人不到两年时间,经历了恋人移情别恋、惨死和师父郁郁而终的三次打击,在借酒消愁了五六年后,才重新振作起来。这些年来,为了不再勾起那段痛苦的回忆,平林真人从未拜祭过死去的师妹。他把丹华的遗像、灵位和遗物都锁在了密室里。平林真人想了许多,他难道也要像师父当年那样棒打鸳鸯,拆散载阳和三娘,再次制造一出悲剧吗?三娘是故人之女,载阳则是他看着长大的,两个都如同他的亲生女儿一般。平林真人不忍心伤害任何一人。
“哎!孽缘啊!”平林真人叹了口气,打开了门,结果看见载阳和三娘正跪在门外。
三娘和载阳看见师父吐血后,自责不已,师父又不愿看见她们。两人只好跪在门外,静候师父。
“你们跪在这儿让人看见了像什么话!进来吧!”平林真人说完就回去坐在了凳子上。
“师父,您身体好些了吗?”三娘关心道。
平林真人倒了杯茶喝,道:“教出你们这两个逆徒,身体能好吗?”
三娘和载阳羞愧地低下了头。
“算了,我也不想为难你们两个。我老了,也管不动你们这些年轻人了。我只是希望你们想清楚,你们对对方的感情究竟是爱情还是只是习惯了对方陪伴在身边?你们真的有勇气能冲破世俗坚守在对方身边吗?还有有年那边,你们自己想办法怎么解释!出去吧!”平林真人摆了摆手。
听完师父的话,载阳和三娘的心情一下从地狱升到了天堂,喜极而泣,两人跪谢道:“师父,谢谢您能体谅徒儿!”
“好了!出去给我做些吃的端过来。别在这儿碍眼!”平林真人最见不得别人哭哭啼啼的。
“是,师父!”载阳抹了抹眼泪,牵着三娘的手就兴冲冲地跑去了厨房。今天族长设宴,客栈除了柜台的小二都没有人。三娘和载阳肚子也都饿得咕咕叫了。刚刚心情低落,还没觉得。现在守得云开见月明,就是头牛都能吃完。
用过饭后,平林真人另外订了房间打座调息。三娘拉着载阳去了山上,“载阳,我带你去看看穷奇藏身的溶洞,可漂亮了!”
“师姐,才吃过饭,你慢点儿!那溶洞又不会自个儿跑了!”到了溶洞,载阳也被这美景所震撼。“穷奇可真会享受!躲在一个这么漂亮的一个地方。”载阳对着美景惊叹不已。两人沿着地下河一直往里走,走过一个转角大约二十米时,又看到了另外一个溶洞。这个溶洞的石柱不是长在地下,而是长在洞顶。所有的石柱都是倒着长的,而且各自倾斜的角度都不一样。
“怎么样?这里漂亮吧!作为对我引路的奖赏,你不该做些表示吗?”三娘搂住载阳的脖子不怀好意地笑道。
载阳吻了吻三娘的额头,“这样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