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让程二清有点心里泛酸。
“老爸。”
喊出那个称呼，却不知道该怎么说。
难道说——
这位叔叔，您的真儿子死了，而您儿子留下来的这具身体也最多还能撑3个月时间。时间到了，就会彻底离开你的。
呃……
这个事实，让他怎么说出口？
“对不起啊。”只好这样说。
程老大冲着程二清笑着撇撇嘴，手上却又夹了块炸的焦黄诱人的排骨，放在了程二清碗里。
“吃吧，跟你老爸我还说这些东西干什么嘛。”
……
下午三点，程二清坐在“顶级娱乐”公司24楼会客室里，跟新经纪人见面。
新经纪人叫做“马一”，快满30岁的青年男人，满脸痘坑，笑容灿烂，十足让人印象深刻。
12年前程二清高调宣布无限期赞退娱乐圈，因为他跟夏瑜的关系，加之所属的经纪人公司是夏瑜旗下的，所以经纪人合约并未解除，至于不履行合约所需支付的违约金大概是夏瑜不希的那点微末，也就没人跟程二清要过。以至于到现在，就好像程二清只是停薪留职，休了个长长的假，现在休假结束回来继续上班而已。
不过从前的经纪人早就身份更迭，不适合再给程二清这种小虾米做经纪人了，但程二清的身份又实在尴尬，不可能不管，于是就临时指派了这么一个不算新人的新经纪人给程二清。
总之，先看看情况再说。
至于程二清——
他大概翻了翻马一刚拿给他的几个通告，然后抬起头对马一说：
“我觉得这一个挺好的，你觉得呢？”
马一凑过去看了看。
是个类似选秀的活动，不过参加的不是新人，而是那些在娱乐圈里混过一段时间，有一定知名度，但知名度就那么一点的艺人。节目想要让观众看见的就是不怎么红的艺人但实力强劲这个点形成鲜明对比，从而制造出足够的戏剧冲突和节目效果。
所以，竞技项目也主要是在演技这种硬货上面，不是光长的好看，会说几句讨人喜欢的话就能登上前三宝座的。
自己跟前这位新鲜“续约”的大爷实力，据他了解，演技也不算多出挑，长的也真没有特色，至于人际关系方面，除了那位传说中的大佬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而关键是，那位大佬会不会帮这位爷，是个未知数。要如果没有那位大佬的帮忙，就靠这位爷自己的本事，估计在这种选秀里，走不到多远的。
所以，他要诚实的回答这位爷的问题，还是，不诚实啊？
“就这个吧。满打满算3个月时间，作为复出的第一个活动不错了。”
程二清听系统在那解说眼前新经纪人的心理活动，笑了笑，径直“打断”了马一的犹豫，做出了决定。
“我为程老师服务，程老师说什么我都听话的。”
随口捧了程二清一句，马一接着说道：
“这个比赛的初选还有两天时间结束，程老师，您看您需要我帮您准备哪天去参加？”
既然大爷发话了，那就跟着做呗，还能怎么着？
唉，他只是一个刚刚进公司不到半年的孙子辈经纪人，刚刚褪去萌新的皮，却也只能接手这种看着就不怎么能红的艺人。不管公司让他来“照顾”程二清是让他练手也罢，亦或只是把别人推了的烫手山芋丢给他这种没什么背景身份的家伙也好，总之，就好好伺候着嘛。
反正，老大说了，只要程二清不出什么大的幺蛾子，就给他发高额奖金作为奖励。
为了奖励，就好好干！
“现在可以吗？”程二清问马一。
马一：“……”
看不出来，这位怎么看怎么有气无力弱唧唧的大爷还挺干劲十足的。
不过，虽然干劲十足，但好像真的离开圈子太久，很多流程规矩都不太清楚了吧？所以才会问出这种奇葩问题来？
现在就参加？
真当活动方随时随地都在现场等着选手上场吗？
“我马上去联系活动方。您稍等。”马一说。
虽然问题奇葩，可不能当场就告诉大爷他问的问题很没有常识，还是要给大爷留面子的。
几分钟后，“联系”完后的马一惊诧莫名的回来了。
“程老师，活动方说现在您就可以过去。我已经安排车子在楼下了，您可以到现场再做造型，那边准备好了。”
太惊悚了！
他这边还没打电话呢，就接到了上司的电话。电话里，上司跟他说，一个不具名的投资人给程二清将要参加的那个选秀活动投了5000万，唯一的条件就是让程二清通过初选。
主办方答应了，跟着联系了他们公司，跟公司确认程二清参加初选的时间。
总之这一系列Cào作算是给他上了一课。
所以真是——人不可貌相。
程二清拍拍手，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