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诅咒?"
"嗯。"默然想起了遥远的记忆,他看着外面洁白的莲花,道:"你可以爱权力,但绝对不要爱上权力者;权力者可以爱美色,但绝对不要爱上美色者。"
侍女皱了皱鼻子。"公子,您说得太深奥了,奴婢不太懂..."
"不懂就算了。"默然淡淡一笑。
天空仿佛被一块七彩的纱布蒙盖着,轻飘的云雾随风摆动,一群通体雪白的飞鸟在天幕下展翅翱翔,偶然也会有夹着飞马的神将或踏着彩云的仙女飞过。
默然交叉着手叠在后脑下,躺在屋顶上,望着千变万化的云朵,昏昏欲睡。
一阵扑翅声落在他身旁,默然侧头一看,是一只翠鸟。它正歪着脖子,用一双乌溜溜的眼睛看着默然。默然懒洋洋地向它伸出手,小鸟似乎感觉到他的善意似的,一蹦一跳地走上他的掌心。默然坐起来,用手指轻轻摸着它的羽毛,小鸟也不害怕。
"你的翅膀真美丽,你一定能飞得很远吧..."默然对着翠鸟道。他不仅想起自己现在的处境,他现在就像一只被折断翅膀的小鸟。他还能飞,但飞不高飞不远了;樊黎没有囚禁他,但他一样逃脱不开。默然心里升起恶意,他捏住小鸟,拧住它一边的翅膀,看着它在自己手里挣扎。
"不如我也把你的翅膀折断吧..."他y-in冷地笑着,"让你永远陪着我..."
小翠鸟拼命扑打着翅膀,发出"吱吱吱吱"的凄惨叫声。
自己居然堕落到要去欺负一只小鸟了...默然自嘲地想着,他轻叹一声,最终还是松开了手,翠鸟立即惶恐地从他手里溜开。默然撑着下巴,向它飞走的方向,缓缓说道:
"飞远点吧...以后再也不要随便跳上别人的掌心了..."
默然躺下去,继续望着远处的景色发呆。
好睏...他打了个哈欠,算一算时间,樊黎已经几个月没有宠幸过他了,壁洞妖狐不欢爱就会无精打采,不过他向来就不喜欢透过欢爱来获取精气。自己的身体也习惯了,所以樊黎碰不碰他,对他而言都没什么差别。
他正想着,头顶上忽然凭空出现一团黑影,接着是一阵风声。默然迅速反应过来,往旁边闪去--磅!!
一台红木骨石筝狠狠砸在他刚才坐的地方,屋顶登时飞沙走石,被撞出一个大窟窿来。要是默然闪慢一步,恐怕此刻已经身首异处。
底下的侍女听见这声可怕的巨响,纷纷飞到屋顶上来。"默然公子?发生什么事了?"
一道娇媚的女声从上方传来:"哎哟哟,真是十分抱歉..."
默然抬头看去,是五六个仙女以及一名神侍模样的男子,为首的女子艳若桃李,衣着华丽,她正是说"抱歉"的人。
她站在彩云上,捂着嘴,用一种幸灾乐祸的语气道:
"默然公子,对不起哦,我没拿过这么重的筝,一不小心就掉下去了,怎样呢?没有砸到你吧?"
"没有。"默然知道她绝对是故意的,他不动声色地反击道:"姑娘的纤纤玉手,自然拿不起重东西,怎么不请身旁的汉子代劳呢?"
那女子语带炫耀地说:"这筝是天帝陛下赐予我的,陛下专门请工匠为我贴身打造,让我在明晚的宴会中为他表演...这么贵重的东西,我当然要亲自拿着啊。"
默然冷笑着退开一步,道:"这么贵重的东西,摔坏就不好了,还请姑娘赶紧拿回去。"
"嗯..."女子撒娇地嘟嘟嘴,对身旁的男人道:"侍连,我拿不动了,你去吧。"
"是的。"那侍连眼里闪过会意的光芒,他落在石筝旁,双手将之拔起。在他的手指碰到筝弦的时候,他故意使劲弹指,弦"嘣"地一声断裂,猛力地向默然弹过去。
默然及时伸手抵挡,却还是被刮破了脸颊。
"公子!"他的侍女失声惊叫。
默然的小手臂跟脸颊出现一道血痕,他面无表情地把血抹去。侍连假惺惺地说:
"小神愚笨,伤了公子,请公子原谅。"
默然露出虚伪的笑容。"你不必放在心上,倒是筝弦断了,对天帝不好交代呢。"
侍连将石筝捧到那女子身边,后者道:"谢谢默然公子关心,我去请天帝再赐我一台就行了,天帝不会拒绝我的。"
她咯咯地笑起来,领着侍从们扬长而去。默然由侍女扶着下了屋顶,他的贴身婢女"彤儿"忿忿不平地说着:
"公子,那女人一定是故意来向您示威的!"
其他侍女附和:"没错,那女的叫惠兰,她仗着自己是天帝的新宠就到处作威作福,跑去欺负那些失宠的妃子,真是可恶极了!"
默然失笑,自己现在已经是"失宠的妃子"了。想来也可笑,自己而今不但只能抓着一只小鸟欺负,居然还要沦落到被一个后妃欺辱了。他堂堂的狐王,就只能失威至此吗?
"公子,那女人竟敢弄伤了您,要不要奴婢去跟天帝说说?"彤儿主动请缨。
"我现在是个失宠的妃子,你觉得天帝会帮我出头吗?"默然自嘲地说。
"可那女的太嚣张了。"彤儿愤恨地咬牙,侍女们也七嘴八舌地说着:
"公子,就算您不计较,我们都咽不下这口恶气啊!"
"就是说,那女人不但自己横行,就连她的侍女也霸道极了,我们都受过她们的气。"
默然不语,目光y-in沉地看着远处。自己的确自甘堕落太久了,虽然他很不屑去跟一群女人争宠,可是,连这些小小后妃都斗不过,他还当什么狐王?
虽然自己现在变成了不男不女的怪物,妖力也没了,身边更没有几个有能力的部属,可他从来没有放弃过身为"狐王"的骄傲!
自己策划过这么多y-in谋,打过这么多胜仗,难道还赢不了区区一个宠妃?
"她说的明天的宴会是怎么回事?"他终于开口,彤儿争着回答:
"陛下明天要招待各个神族的首领,届时大家都会携伴赴宴,往年天帝都会带最受宠的妃子去参加,今年应该就是那个惠兰姑娘了。天帝的伴儿都能艳压群芳,大出风头,难怪她这么得意了。"
默然抚摸着自己脸颊上已经止住血的伤口,冰冷地笑道:
"那么,就看看我们的惠兰姑娘能否大出风头了..."
粉黄色的纱帐随风摆动,房间里飘荡着浓郁的芝兰香味,一团绞缠在一起的身影在纱幔后 y- ín 亵地蠕动着。
"啊...啊嗯...好木奉...啊...陛下...我不行了...啊..."一名美貌的仙女赤裸地躺在长桌子上,嘴里发出销魂的呻吟。她大张着腿夹住男人的腰,配合着对方的进入而扭臀摆腰。
他们正越演越烈,正准备一起冲向情欲的高峰,一抹白色身影冷不防挥开纱帐,闯了进来。
樊黎抬头看了来者一眼,接着就当他不存在似的,继续着腰下的冲撞。
"陛下,我想请求您一件事。"默然也不管对方在干什么,只顾说自己的话。
"滚!"樊黎丢出最精简的回应。
"我想参加今晚举行的宴会。"默然当听不见他的话似的,继续说。樊黎的动作停顿了一下,他目光y-in冷地看着默然。
"你说什么?"
"我想请陛下允许我,参加今晚您举行的招待宴会。"
"你这种下贱的东西有什么资格参加?"樊黎故意贬低地说,默然没有被他激怒,他微微笑着,用诡异的语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