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温树徧分荫,芸签亦斗香】:独角戏世界的浮世绘。
颜如舜华清冷女X媚骨天生深沉女
(双女主,有鱼玄机的一点影子。十分推荐大家去看夏文汐演的那部唐朝豪放女。就是普普通通名妓的故事。没有救赎。但其实也并不是一个彻底的悲剧。)
这风月场上,人心难辨,眼神难明。怕就怕各人有各人的错付、乱投。
当所有人都端着个伪善面孔,我自是坦荡摆弄腰肢。
进有进一寸的挣扎,退有退一步的无奈。
灯明灯灭,心熄心燃。我是这桃江正正经经给立起来捧起来的头/牌。
比谁干净,比谁不干净,那是老天爷说的算。
“我不爱他,他只是长得像罢了。”
“你怎么能爱她?你怎么能爱她?你凭什么?”
“你不脏,咱们都不脏。”
内容标签: 江湖恩怨 三教九流 虐恋情深 边缘恋歌
搜索关键字:主角:温娘;芸娘 ┃ 配角:董娘; ┃ 其它:百合;
第1章 如县
南边有个小城名叫如县,其景正如其名,全貌似人般如花似玉。是红桃处处春色,碧柳家家月明。
这里的山水也是养人的,依山傍水,所以自然是,姑娘水灵小哥俊。这也是个人杰地灵的宝地,不光前朝出过几个状元郎,现如今也是县学兴盛,再出几个小状元也是指日可待。
唯一的坏处就是偶有不太平,不过这年头,哪儿都没有个太平地方。
如县最有名的是什么?
不是山来不是水。
而是名妓。
别看它只是个小城,这里土生土长的人绝对是有胆子同时却又害羞地跟外来人打包票:咱们这儿可是有南边最好的妓院。
此话怎么讲?且让我慢慢道来。
如县有个桃江,这江也是正如其名,桃花春色暖先开,明媚谁人不看来。人都说,春到,便是一枝红杏出墙来。这这桃花的媚色真正发挥出来,漫山遍野,摆在明面上的张扬,怎是一枝杏花可以比拟的。
环着虎头山的这一部分桃江分东西两侧,西侧是老百姓捐养的县学。每日至早到晚,总有读书声,读圣贤书的声音荡荡悠悠地飘向对岸。
隔着这不宽也不窄的江面,东侧便有一个个立在江面的小阁楼,每一座小楼都不大,很有精致小巧的感觉,琉璃雕的屋檐,麻雀虽小,倒也是雕梁画栋,五脏俱全。
阁楼与阁楼之间间隔也不大,大约一窗户宽,是伸手就能够着,探头就能望着,燃柱香,这味儿啊,不出十秒便能飘到隔壁屋子里。
这每一座小阁楼都挂着一个牌匾,牌匾也不大,多半常隽三四字。有的是叫玲珑阁,有的叫鸾凤楼。不是太俗,也不及雅。阁楼正对着江水面都有个伸出去的小台榭,明晃晃的大红灯笼,隔着江对面,都能感受到。
这临江台榭的栏杆上,总会坐着些漂亮的姑娘,环肥燕瘦,但却都是含情脉脉,眼波流转。有时候还会在不经意间甩上几次手帕。
她们便是这如县的名妓。
稍有些薄名的女子才有资格在这如江上立足。或者换句话说,能在这如江上大开艳帜的都不会是简单的任务。而领着她们的老鸨们曾经也是叱咤一方的退役名妓。
天下名妓在如县,如县名妓在小山鹦鹉。小山鹦鹉就是牌匾名。为什么整个如县唯独它最厉害?
首先是老鸨董娘厉害。克过老子,拿过花魁,嫁过王爷,死过丈夫,夭过儿子。最后潇潇洒洒重新开张。
董娘不识字,也不读书,但是脑子活络。这一路靠的是一张精致瓜子脸,两只媚出水大杏眼,三寸不烂舌,九寸小金莲。时至今日,还有人是为了董娘而来。
只不过当时,到了董娘挑阁子的时候,她突然感了风寒,只剩下最北边一个,她也不闹,领着两个丫头欢欢喜喜地搬了进去。
这到头来啊,别家虽占了地理优势,生意最好的还是董娘。
花无百日红,人无百日艳。别家总是有不张灯笼的夜晚,但是董娘家永远不会有。
这桃江边的各个春阁带的姑娘都不大多,四个已是稀奇。改朝换代的也快,永葆新鲜感,这条规则也不知道是何时何地何人传下来的,延续至今,似乎已经成了铁律。
于是这如县桃江东西两侧,形成了奇异的景观。左是香帏风动花入楼,右是刘静秦香窗前读。
因着如此,不少姑娘有了自己积蓄便会赞助看上眼的小秀才进京赶考。倒也不是真的希望他考中归来娶了自己,大部分的人心里装着明白。赠出一份积蓄,就像是放风筝,风筝飞出去,也代表还是有个盼头。
第2章 温娘
小山鹦鹉能够立起来靠的是董娘。
那打响招牌靠的是什么?便是董娘带来的两个姑娘。
董娘手下的两个姑娘,一个是温娘子,一个是芸小娘子。一个是如县最负盛名的妓,一个却只是最普普通通的妓。
温娘原是良家人,董娘救上她的时候,已经是快半条命没了的人,柔柔弱弱地瘫在那里。董娘倒也不是真的心善,财多。这个年头,各地都在闹饥荒,闹山贼的,没谁能多顾得上谁。
董娘当时也没有多想,只是看着这姑娘还有一口气,乌糟糟的脏污盖在脸上也能看出来,这姑娘长得极其水灵,便想着,好赖救活了,靠着这张脸,也能跟着自己在这地界活下来。
也算是苦命人好过没命人。
温娘醒过来后,不说自己打哪儿来,也不说为何沦落至此。一个人木木的样子,要不是等了几天,好容易温娘开了金口,董娘还以为捡了一个傻子加哑巴回来。
“傻子无妨,哑巴也无妨,都不需要装傻,装哑了。”董娘当时就只有这么一个念头。
董娘是个热情的人,眉开眼笑迎上她:“叫我董娘就好了。”
“大恩不言谢,我以后就跟着你了。”温娘倚靠这床榻,耷拉下眉眼,也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只不声不响地道了这么一句。